偏她來時不逢春 519
你居然會說話?
陳贏覺得腦瓜子都要炸開了,黑獄本就是洛似錦的地盤,若不是老管家帶頭,陳贏根本不可能進去,但隻要一想到,裴玄敬或者是胡立新他們,已經悄悄的殺了進去,他就恨得咬牙切齒。
殺進去,殺了裴玄敬。
黑獄內,廝殺聲不斷。
管家沒有進去,而知在送陳贏進入之後,默默的站在門口位置,捂著受傷的胳膊大喘氣,畢竟是年紀大了,有些體力不支,也是情有可原的。
裡麵有人,不過不是裴玄敬。
是胡立新!
大概沒料到,陳贏會出現在這裡,一時間還有些懵逼,但轉念一想,似乎也就明白了大概,尤其是迎上對麵那張臉。
“你在騙我。”胡立新咬牙切齒。
陶林似笑非笑,蒼白的麵上滿是嘲諷之意,“你現在才知道,晚了!你長久不在皇城,大概不清楚黑獄是什麼地方吧?”
這,就是黑獄。
進了這黑獄,還想要囫圇個的逃出去?
門兒都沒有!
“找死!”胡立新瘋了似的往前衝,“我要殺了你!”
刀劍相向,鐵器碰撞之音震耳欲聾。
雙方打得難舍難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陳贏的加入,無疑是讓局麵徹底逆轉,胡立新作勢想跑,陶林也沒有死死相逼,他很清楚陳贏是絕對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落在陳贏的手裡,胡立新的下場隻會比想象中的更加慘烈,更加生不如死。
“抓住他!”
陳贏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開始圍攻胡立新。
孤立無援,群狼環飼。
現在的胡立新,已經是困獸……
老管家在門口看著,示意身邊的人快速去彙報。
不費多少力氣,便抓住了胡立新,確實是一件好事,就是不知道陳贏有沒有這個能力,從這胡立新的嘴裡掏出點東西來?
胡立新是真的想跑,奈何這是黑獄,前有狼後有虎,他被陶林引進來之後,就深陷在黑獄中無法掙脫,到瞭如今這地步,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陳太尉,我們可以談談!”胡立新開口。
陳贏壓根不想聽他胡咧咧,“我爹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胡立新驚呼,“陳太尉,人不是我們帶走的,你要……”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陳贏已經一腳踹飛了他,“真以為我是傻子嗎?你們闖入了太師府,到底做了什麼事,心裡清楚,為了活命什麼謊話都敢說!今日不廢了你,我就不叫陳贏!”
下一刻,陶林的劍已經廢了胡立新的手筋。
刹那間,撕心裂肺的喊聲響起。
陳贏的速度也不遑多讓,新仇舊恨加上父親的失蹤,他心裡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無名之火,在見血的那一刻,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反手一劍便廢了胡立新的另一隻手。
頃刻間,血流如注。
劇烈的疼痛,讓人暈厥。
胡立新最後是被抬出去的,隻要不死就成。
管家行禮,一句話都沒說。
倒是陳贏出去的時候,好似回過味來,衝著管家道了一句,“告訴洛似錦,我陳贏承他的情!”
“太尉大人客氣了!”管家行禮,“老奴一定會一字不改的傳達。”
陳贏大步流星的離開。
雖然沒找到裴玄敬,但好歹是抓住了胡立新。
撈不著大的,抓住個不大不小的,也是極好的……裴玄敬,你最好彆讓我抓住你,要不然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洛似錦聽得底下人彙報,麵上無悲無喜,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
“知道了!”洛似錦斂眸,兀自捋了捋袖口的褶子,“沒抓住永安王,斬斷了他的左膀右臂也是好事,送上門來的功勞,算是便宜陳贏了。”
祁烈有些猶豫,“爺,為何要讓陳太尉占了便宜?”
“他帶著人又是守城門,又是殺回太師府,殺進黑獄的,總得給他點好處吧?人都是他出的,折損的都是他身邊的人,本相什麼都沒做,所以就不計較什麼功勞不功勞的。”
不費一兵一卒,就不要計較太多。
誰出力得多,就讓誰占個首功。
這似乎,也沒什麼不對。
“他掏不出東西的。”洛似錦又補充了一句。
祁烈沒敢多說什麼,隻瞧了一眼外頭。
雨,似乎停了。
城門口的動靜也小了,甚至於宮門外都開始安靜下來,彷彿一切都過去了。
然,洛似錦心裡很清楚。
山雨欲來,風滿樓。
裴玄敬始終不知所蹤,城外的叛軍似乎就此撤了,但留下了兩個難題。
一個是永安王的下落,一個是陳老太師的下落。
一個不知所蹤,一個不見蹤影。
胡立新受了酷刑,愣是什麼都沒說,死咬著不肯鬆口,瞧著倒像是對裴玄敬有幾分真心的,但大牢裡的刑罰多得是,此番不說,以後總歸是要熬不住的。
還有便是,雲翠軒的事情……
瞧著好像是真把陳贏給逼急了,既然抓不住裡麵的人,那就弄死之後去抬屍體也是一樣的效果,大量的濃煙不斷的往底下送。
若然是毒物,裡麵的人會解毒,未必能中招,但用最簡單最直白最原始的法子,誰能擋得住呢?
所以這個方法是最好的!
最安全,又最無法抵抗。
自古以來,水火無情。
熏老鼠,不就是這麼弄的嗎?
把蛇蟲鼠蟻從地洞裡熏出來。
裡麵的人,應該很快就會熬不住了,不被煙熏死,就得拚了命的往外衝,隻要一露頭,那就等於是被抓,沒有任何的懸念。
煙霧起,生死定。
西域聖女直勾勾的盯著視窗的位置,儘管身子虛弱,卻還是想掙紮著坐起來,想爬出去,可如今力有不逮,連床都下不來。
“你就彆掙紮了!”太醫歎口氣,“這副身子骨能喘氣,都算是奇跡。”
西域聖女看向他,“殺了我!”
“你會說話?”太醫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你居然聽得懂?居然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