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來時不逢春 524
平了南疆之亂
待蕙蘭走後,陳贏又轉悠了回來,目光略顯沉冷,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往前走了兩步,好半晌纔回過神來,衝著身邊人吩咐了兩句。
“聽明白了嗎?”陳贏壓低了聲音。
底下人快速行禮,“是!”
“小心點,彆被人發現。”陳贏拂袖轉身。
底下人快速離開。
這宮裡,有太多的詭異之事,之前沒有留意,如今事情一樁接一樁的出,就好像忽然回過味一樣,怎麼咂摸著都不對勁。
關於陳贏去了一趟明澤殿的事情,夏四海自然是派人通知了洛似錦,但洛似錦不以為意,畢竟陳贏什麼都沒做,並且洛似錦也能猜到,夏四海他們的意思。
無外乎是挑撥離間,從中攪合攪合。
皇帝怕洛似錦與陳贏真的聯手,來日鎮了永安王謀反之後,結成聯盟,真的架空他這個皇帝,那隻能在這聯盟尚未締結之前,在裡麵多捅刀子。
誰也不信誰,誰也不服誰,最後都看不慣對方,那纔是皇帝想要的結果。
可惜,這招對陳贏也許管用,對洛似錦是起不了半點用處。
“爺?”祁烈行禮,“陳太尉還在找老太師,並且……讓人去盯著安居宮了!”
安居宮?
洛似錦轉頭看過來,“沒了爹在身邊,孩子才能儘快長大,是這個意思吧?”
祁烈一怔,轉而點點頭,“好像是這個理兒。”
“陳贏學會了獨立思考,不會一個勁回去問爹,這件事該怎麼做,那件事該怎麼做,能自己想問題,發現問題,就說明他這會是真的長大了。”洛似錦歎口氣,想起了魏逢春,“真的隻有飛出去,才知道什麼叫山川大河?”
困於一隅,永不見天日。
鷹,得振翅高飛,纔算是鷹。
關起來的……是雞!
“爺,那咱呢?”祁烈問。
洛似錦看向他,“盯著他不就行了嗎?咱不出手,他自然會出手,我也想弄清楚,陳太師那個老匹夫,到底還藏著什麼招?”
祁烈猛地一震,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他。
藏著什麼招?
“春兒那邊還沒來訊息嗎?”洛似錦忽然問。
祁烈回過神,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沒有。
一點訊息都沒有。
估摸著,正因為如此,永安王裴玄敬,才會玩這失蹤的戲碼,把自己弄成“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狀態,大概也是有所期許的。
可惜,裴靜和要讓他失望了。
裴玄敬註定是等不到南疆的馳援了,後續趕往皇都的南疆軍士,都被一封封書信給召回去了,不管是拓跋林出手,還是呼延慶出手,以及後續各個將領出手。
總之,晚一步有晚一步的好處。
晚一步彙合的軍士,不可能再參與到這一場奪位之爭,相反的……可能成為裴靜和身邊的勤王大軍,沒有謀逆之罪,隻有勤王之功。
夜色沉沉。
經過昨夜這麼一鬨騰,外頭安靜了,城內也安靜了,但燈火更是通明,所有人都睜大眼睛,不敢再有任何的疏忽大意。
外頭,風涼瘮人。
裴靜和帶著魏逢春抄了小道前來,得儘快趕到皇城。
外頭大雨嘩然,營帳內燈火通明。
瞧著鋪在案頭的圖紙,裴靜和呷一口杯中水,“按照這個行程,大概隻需要三兩日就能趕到皇城了,終於……光明正大的回來了。”
魏逢春在邊上嗑瓜子,翻看著手中的話本子,“不隻是光明正大的回來,說不定還能光明正大的跟你爹或者是兄長乾一架。那個場麵,估計很熱鬨。”
“難怪你要嗑瓜子,這風涼話說得那麼溜,果然是要上個火纔好,不然冷熱不勻,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你這一口大白牙。”裴靜和放下杯盞,戲謔的白了她一眼,“整日看熱鬨,也不怕自己成了熱鬨?”
魏逢春撚一枚梅子往嘴裡塞,“此前在皇城,我不就是熱鬨嗎?所以我現在都想明白了,把自己摘除來,成為看熱鬨的人。”
“算你溜得快。”裴靜和坐定,“不過你也得小心,有些人盯著你不是一日兩日了。”
嘴裡酸酸甜甜的,魏逢春翻一頁手中的話本子,“南疆的總壇都被掀翻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左不過少了個閣主罷了!回頭抓住了逍遙閣的閣主,我就把他醃成酸梅,供世人品味。”
“口味真重,越來越不像個女人了。”裴靜和打趣。
魏逢春嚼著酸梅,“那怎麼著?我給郡主跳個舞,證明一下,我還是軟的?”
“滿嘴荒唐。”裴靜和含笑望著她,尤其是瞧著她躺在搖椅上,美滋滋翻看話本子的模樣,唇角壓都壓不住,“話本子好看嗎?”
魏逢春頭也不抬,“好看啊,尤其是這樣的下雨天,最適合品茶吃酸梅,看話本子,人生怎一個愜意了得?這樣的日子,怎麼過都過不夠。”
這原本就是她想過的日子,奈何以前愁容滿麵,苦大仇深,哪兒有這樣的愜意?!
所以說,這日子怎麼可能跟誰過都一樣呢?
外頭一個炸雷,雨好像越下越大了。
“郡主!”秋水進了帳子。
訊息遞上。
“南疆的訊息。”秋水身上還沾著雨水,一身的水汽,“快馬加鞭送來的。”
裴靜和旋即開啟,仔細檢視,轉而笑出聲來。
“怎麼了?”魏逢春詫異。
裴靜和將信箋遞上,“你自己看。”
聞言,魏逢春隨手接過。
嗯……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想笑。
“你的好辦法……生效了。”裴靜和長長吐出一口氣,終於可以放下心來,“雖然有違道義,但行軍打仗,講的就是兵不厭詐,輸贏終究是勝利者說了算。”
魏逢春斂眸,“疫病爆發,藥石無靈,等他們反應過來這疫病有恙,並非是原先投放在咱們這兒的,再想著去研製解藥,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來回一折騰,周遭諸國都得遭殃,橫豎咱們有解藥,什麼都不需要擔心。”
“疫病蔓延,人心惶惶。”裴靜和似笑非笑,“等著內亂吧!”
魏逢春看向她,笑盈盈的接話,“待壓製了疫病,早已國庫空虛,民不聊生,哪兒還有空再來襲擾南疆?如此,算不算是一勞永逸呢?”
“高!高招!”裴靜和豎起大拇指。
魏逢春笑了笑,繼續看著她的話本子。
嗯,真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