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來時不逢春 656
吳真道人
忽然間的龐然大物,讓人目瞪口呆,人在仰望的時候,其實是看不清楚的,也看不全麵,隻能瞧見黑乎乎的一片,奇怪的某些特征。
哼哧哼哧的聲音,一直在耳畔徘徊,充斥在山洞內。
“春兒彆愣著,不要回頭看!”裴靜和拽著她狂奔,這個時候回頭看,無疑是拖後腿,有人會因為害怕而腿軟,有人會因為扭頭看而放慢腳步。
總之,得跑!
“好像是好幾個腦袋的蛇。”魏逢春說。
裴靜和:“??”
什麼玩意?
“好像是蛇!”魏逢春解釋,一邊跟著裴靜和撒丫子跑。
這會可不敢耽擱,不管後麵是什麼,逃命都是真的。
“不管是什麼,跑就對了。”裴靜和可不敢停下來。
然而下一刻,二人同時止步,冷不丁朝著邊上的另一條道跑去。
那邊,傳來了殘月的驚呼,“王爺,是郡主她們。”
完犢子,撞上了。
快跑……
身後,傳來了致命的嘶吼聲。
跑!
一聲驚呼,洛似錦一下子彈坐起身,整個人冷汗涔涔。
“爺?”祁烈忙衝進來。
多點了兩個燭台,祁烈小心翼翼的靠近。
“爺,您沒事吧?”
環顧四周,祁烈也沒發現異常,想來也沒什麼大礙,隻是爺最近做噩夢的情況愈發頻繁,愈發嚴重了,多半也是心病吧?
心病還須心藥醫,奈何那個心藥……不在呢!
“沒事。”洛似錦擺擺手,揉著眉心看向祁烈,“什麼時辰了?”
一抬頭,窗外黑漆漆的。
時辰還早。
洛似錦乾脆起身,穿上衣服去了書房。
睡不著了,可不得起來嗎?
這都走了那麼久了,天氣漸熱,悶得人難受。
“爺?”祁烈奉茶,“您喝口水,醒醒神。”
洛似錦看向他,“太師府那邊還沒動靜嗎?”
“算算時辰,應該差不多了。”祁烈回答,“不管是服藥還是不服藥,總歸也是年紀大了,到底是扛不住的。昨兒個夜裡,還特意去宮裡請了太醫。”
洛似錦點點頭,“太醫怎麼說?”
“太醫昨晚守了一夜,還沒出來呢!”祁烈想了想,“這種狀況下,應該不是太好?總不能又是虛晃一槍,覆轍重蹈吧?”
洛似錦端起杯盞淺呷,“一夜?”
“是!”祁烈看了一眼窗外,“太醫這會都還在太師府呢!太尉大人也過去了,聽說未央宮昨夜燈火未熄,徹夜如晝,大概也是真的擔心。”
洛似錦深吸一口氣,“那今日的早朝,可就有熱鬨看了。”
今日的早朝,陳贏不在。
太師府那邊的動靜,人人皆知,如今這種狀況,這陳老太師,可能真的撐不住了。
每個人都很沉默,悄悄觀察著端坐上方的洛似錦。
丞相不開口,他們又怎麼敢造次?
“丞相大人?”禮部尚書開口,“太師病重,太尉大人今日告假,這……這咱……”
洛似錦彷彿如夢初醒,“哦,是該去看看的,不過在此之前,本相要進宮一趟去稟報皇上,若是沒什麼要事,諸位大人請自便吧!”
“是!”
眾人紛紛行禮。
該乾嘛就乾嘛。
等到太師府倒下,就隻剩下一個太尉府,宮裡未央宮那位若是誕下皇嗣也就罷了,若是個公主,那這裡麵的事就更大了。
太尉大人是什麼脾氣,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要是沒了束縛,還不定會惹出什麼禍來?
想了想,所有人麵麵相覷,彆到時候大權全部落在丞相大人的手裡,那可就真的成了洛似錦的一言堂,這事到底是好是壞,還真是不好說。
洛似錦進了宮,明澤殿這邊的狀況也不太好。
尤其是裴長恒經曆了陳淑容的事情,剛剛好轉的身子,又被衝垮了,整個人奄奄一息的,彷彿也隻剩下一口氣吊著。
“皇上?”夏四海行禮,“丞相大人求見。”
裴長恒麵色慘白,連日來隻覺得頭暈目眩,之前還能坐起來,這會是真的做不起來了,視線都有些模糊不清,“請。”
“是!”夏四海與劉洲對視一眼,默默的走了出去。
不多時,夏四海便領著洛似錦進了門。
洛似錦畢恭畢敬的行禮,“臣叩請聖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丞相……”裴長恒僵硬的扭頭看他。
夏四海忙解釋,“丞相大人,皇上的意思是,請您說。”
“啟稟皇上,臣來這一趟是想告知昨夜之事,太醫連夜去了太師府,至今都沒有出來,情況可能不太好。”洛似錦好似如實啟奏,但言語間卻帶著幾分笑意。
裴長恒是身子不好,不是腦子不好,聽得這話便心頭咯噔一聲,已然反應過來,若是太師死了,那陳贏這個草包太尉,估摸著掌控不了朝局,接下來就是洛似錦一人獨大的局麵。
陳贏雖然是太尉,可他真的沒有太多的腦子,沒了束縛的野狗,會咬人會傷人,但……也容易被人打死,這結局顯而易見。
“皇上放心,臣一定會盯著的。”洛似錦繼續行禮。
滿室寂靜。
裴長恒低低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皇上龍體欠佳,吃了這麼多藥一直未能痊癒,臣這心裡實在是憂慮,近日從宮外得了一些妙法,想進獻給皇上。”洛似錦低聲開口。
聞言,裴長恒看了夏四海一眼。
夏四海不解,“丞相大人,皇上龍體貴重,可不敢隨便用藥,太醫的法子雖然慢,但對皇上而言損傷最小。是藥三分毒,可得斟酌啊!”
“夏公公的意思是,本相要謀害皇上?”洛似錦眸光陡沉。
夏四海哪兒敢這麼說,急忙跪地磕頭,“奴纔不敢,請丞相大人恕罪。”
“夏公公不必如此,本相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朝堂不可無主,江山社稷不可無君,皇上病了這麼久始終未見好轉,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洛似錦音色微沉,帶著幾分狠戾。
夏四海不敢吱聲。
“好不好用的,試試不就知道了嗎?”洛似錦挺直腰桿,“吳真道人,一心修道,煉製各種丹藥,潛心向道,不說其他的……偶爾與皇上論道,未嘗不是舒心之舉,對皇上也有好處。至少,能給皇上解解乏,陪著皇上說說話。”
吳真道人?
有所耳聞。
“可是清風觀的吳真道人?”夏四海詫異。
洛似錦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