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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她來時不逢春 6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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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足都已麵目全非

皇後陳淑儀微微見紅,似乎是動了胎氣。

蕙蘭在旁伺候著,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滿宮裡伺候的奴才,一個個大氣不敢出,生怕主子一生氣,到時候災禍臨頭。

當然,若是皇後娘娘腹中皇子保不住,那他們也都隻有死路一條。

伺候不利,其罪當誅。

陳贏是火急火燎趕回來的,乍一眼略顯慌亂的蕙蘭,當即冷聲質問,“怎麼回事?”

“皇後娘娘看了一封信,所以……”蕙蘭垂下眉眼。

陳贏不解,“什麼書信?竟是能驚動皇後娘孃的龍胎?”

“太師府的信。”蕙蘭低語。

聞言,陳贏身形一震。

太師府的信?

“太師府的信?不可能!”陳贏一口否決,“太師府不可能來信。”

蕙蘭仍保持著行禮的姿態,半晌才囁嚅道,“信還在皇後娘孃的梳妝台裡放著呢,若是太尉大人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聞言,陳贏大步流星的上前。

梳妝台的抽屜裡,擺著一封書信,蕙蘭畢恭畢敬的取出,畢恭畢敬的遞上,“請太尉大人過目。”

陳贏急急忙忙的開啟了書信,上麵隻簡簡單單的寫了一句話:太師已死,太尉瞞訊。

八個字,沒有過多的陳述。

但這字跡卻像是……

“皇後娘娘說,這是太師大人的字跡。”蕙蘭低語,“正因為如此,所以皇後娘娘一時著急,這才動了胎氣。”

陳贏定定的看著手中信紙,麵色鐵青,心中更是情緒難平。

為什麼?

因為陳淑儀沒說錯,這的確是父親陳老太師的字跡……

“什麼時候送來的?”陳贏問。

蕙蘭忙道,“就是兩個時辰之前,當時有宮人值守,這書信不知道是何人送進來的,擺在了梳妝台上,恰皇後娘娘小憩醒來梳妝,就……就看到了這封信,然後便成瞭如今模樣。”

“該死的東西!”陳贏咬牙切齒,“到底是誰乾的?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動手?”

這不是故意的嗎?

故意針對皇後肚子裡的孩子,所以……

“我知道是誰了!”陳贏深吸一口氣,冷眼看著蕙蘭,“接下來務必小心謹慎,確保皇後娘娘母子平安。”

蕙蘭行禮,“是!”

想了想,陳贏踏入了寢殿。

皇後此刻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靠在軟墊上麵色蒼白,抬眸看向陳贏的時候,眼眶裡噙著淚,“陳贏,你告訴本宮,父親到底是否……”

是否死了?

是否還活著?

看著陳淑儀如今的神色,陳贏深吸一口氣,畢恭畢敬的行禮,“皇後娘娘多慮了,父親還活著,隻是現在病得不輕,沒辦法見外人罷了!我們是手足至親,你連我都不信了嗎?”

陳淑儀忽然就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相信?

可那封信……

“你要知道,如今父親不管事,能幫助皇後娘孃的唯有微臣。”陳贏低低的開口,透著一股子威脅的意味,“皇後娘娘要想清楚現在的處境,皇上的身子日漸康複,有時候一些事情也是不得不防範了!”

恩威並施,主打一個將局勢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防範?”陳淑儀似乎有些不認識一般,直勾勾的盯著他,“陳太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呢?”

陳贏似笑非笑,“皇上已經把丞相洛似錦關進了大牢,皇後娘娘不妨想一想,這是為什麼?真的因為那些罪證嗎?不,皇帝沒那麼愚蠢,他本來就是個傀儡,又怎麼會有如此權力和果斷之心呢?他不過是順勢而為,誰強就依附於誰。”

“你……”陳淑儀啞然失語,說不出話來。

陳贏又道,“皇後娘娘,皇帝在利用我鏟除丞相的勢力,就算這一次沒弄死洛似錦,也會藉此機會拔除洛似錦的心腹和黨羽,來日就算洛似錦證明清白,出來之後也會落得一個孤家寡人的下場。”

這點,陳淑儀還是想得明白的。

“雖然最後的結果,可能是太尉府贏了,但皇帝權衡之下,認定洛似錦的威脅遠勝過太尉府,所以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陳贏繼續開口,“如此言說,皇後娘娘明白了嗎?”

都說得這麼清楚明白了,陳淑儀還有什麼想不清楚的?

清楚,明白。

“丞相府這一次倒黴,我需要很多時間去鏟除他的勢力,洛似錦那些黨羽必須一一拔除。”陳贏長長吐出一口氣,彷彿是累極了,“皇後娘娘穩坐後宮,那就守好自己的後位,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想太多。”

陳淑儀好似不認識一般,直勾勾的盯著他,“你好像……變得不認識了。”

“等到大權在握的時候,皇後娘娘就不會這麼說了。”陳贏長長吐出一口氣,“娘娘,嘗過了高高在上的滋味,你就不會再眷戀那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愛也好,情也好,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存在。”

陳淑儀搖搖頭,“不是的,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這天底下沒有什麼是不應該的。”陳贏看了一眼手中的書信,“這信是假的,父親沒有寫過這樣的東西,所以你不必當真,我也會去查到底是誰乾的。皇後娘娘該明白,若是你不弄清楚一些事情,來日不管是你還是皇子,都會成為他人的盤中餐。”

陳淑儀摸著自己的肚子,“本宮明白了!”

“嗬!”陳贏拂袖而去。

明白就好,他不能在後宮待太久,自然是要快點離開。

待陳贏離開,蕙蘭快速上前。

“主子?”蕙蘭低語。

陳淑儀彷彿從噩夢中醒轉,麵色慘白,“本宮知道是誰下的死手了。”

“是那位?”蕙蘭猜測。

陳淑儀摸著自己的肚子,忽然間悲從中來,“蕙蘭,本宮是不是做錯了?”

“主子?”蕙蘭心驚,“您怎麼了?奴婢這就去叫太醫。”

陳淑儀攔下她,“不必了,沒什麼事,就是覺得……這宮裡實在是太冷了,把人性都凍住了,見不到春天,也沒有太陽,到處都是陰森森的。”

“主子?”蕙蘭端水,“您喝口水,莫要著急,仔細自個的身子。”

陳淑儀哽嚥了一下,“大家都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這是必然。

“權力的巔峰,必定是冷血無情的,本宮到底是沒他們心狠手辣!”陳淑儀苦笑兩聲,“真是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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