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來時不逢春 736
來日繼承大統
吃過飯,洛似錦自然要去六部衙門,隻是臨走前,略有些不捨的摸摸裴玨的小腦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父親快去吧,玨兒知道該怎麼做。”裴玨牽著魏逢春的手,心裡暗暗告訴自己,一定不可以後悔,一定不能後悔。
玨兒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一定不會讓父親母親失望的!
“讓你走,你還不走?”裴靜和雙手環胸,就這麼略帶嘲諷的看向他,“洛似錦,磨磨唧唧的,彆跟個娘們似的行不行?”
洛似錦斜了她一眼,“屬你話多,多管閒事。”
目送洛似錦離去的背影,魏逢春長長吐出一口氣,轉頭看向裴靜和,“郡主莫要生氣,都是自己人。”
“誰跟他是自己人?”裴靜和不屑,“要不是有你在,本郡主懶得與他糾纏。”
說著,低眉看了一眼滿臉不解的裴玨。
“臭小子,看什麼看?”裴靜和抬步就走,“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呸!”
裴玨:“……”
這就罵上了?
他做什麼了?
“娘親?”裴玨撅著小嘴,“她罵人。”
魏逢春被逗笑了,“罵都是輕的,她平日裡可沒這麼好脾氣,沒動手打人都算是對你的疼愛。好了,彆想太多,乖乖的待在府中,想來宮裡的人……很快就會來接你回宮。”
“娘親?”裴玨有些猶豫,“玨兒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娘親也要照顧好自己。”
魏逢春蹲在他跟前,伸手摸著他的小臉,“娘親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玨兒進了宮亦是如此,雖然現在如今陳家業已覆滅,玨兒的處境會好很多,但也得小心謹慎,不能大意,知道嗎?”
“是!”裴玨鄭重其事的應聲。
不隻是不能大意,還得把父皇的皇位搞到手。
裴玨想著,父皇不是身子不好嗎?那就讓他壞得更徹底,更快一些,隻要沒了父皇,就沒人能攔著父親和母親,到時候自己穩坐皇位,父親母親就能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
這麼一想,裴玨的唇角都揚了起來。
“玨兒去花園裡玩會,娘親去給你做甜糕。”魏逢春站起身,“乖一點,彆亂跑。”
裴玨應聲,“知道了。”
隻不過,他沒能在花園裡待太久,剛進了亭子,身後的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人便已經被黑影擄走。
速度很快,快如閃電。
所幸葛思懷的動作也不慢,黑衣人在前麵跑,他在後麵跟著,直到確定裴玨被送上了一輛馬車,而後這馬車直奔皇宮而去,他才稍稍鬆了口氣。
這是……
回宮了。
裴玨是昏迷著被送入明澤殿的,小小的人兒蜷成一團。
“黑了,也瘦了。”裴長恒激動得顫抖,伸手撫過軟榻上孩子,眸中含淚,“朕的兒子,朕的大皇子,朕和春兒的孩子。”
夏四海和劉洲趕緊行禮,“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上終於找回了大皇子,從此以後,大皇子就能常伴皇上左右。如今又沒了太尉府和太師府的乾擾,大皇子以後肯定能安然長大。”
不像是那位小皇子,眼見著日益消瘦,太醫束手無策,怕是要活不成了……
“是,朕的玨兒終於可以好好的長大,父皇可以陪著玨兒長大了。”裴長恒滿臉是淚,緊緊的抱著兒子,宛若失而複得的珍寶。
隻不過,一想起人是在丞相府找回來的,他這心裡就有些不得勁。
洛似錦這是想扣著玨兒,充當人質嗎?
嗬,居心不良。
圖謀不軌。
“哼!”裴長恒仔細的為裴玨蓋好小毯子,“不管發生何事,以後父皇都會好好的保護玨兒的。”
裴玨哼哼了兩聲,慢慢悠悠的從睡夢中驚醒,隻是臉色不太好,大概是被嚇著了,畢竟忽然被人捂住口鼻帶走,換誰能冷靜?
孩子瑟瑟發抖,眸中滿是驚恐之色。
“玨兒彆怕,是父皇啊!是父皇,你看看朕!”裴長恒慌忙抱住了他,“玨兒,這是皇宮,是父皇的寢殿,彆害怕!”
裴玨如夢初醒,唇瓣輕顫,卻吐不出半句話。
夏四海趕緊端了一杯水上前,“殿下,喝口水醒醒神!”
“來,玨兒喝口水。”裴長恒伸手接過,趕緊給裴玨餵了一點水,“玨兒,醒了嗎?”
裴玨呼吸微促,囁嚅了半晌才吐出兩個字,“父皇?”
“對,朕是你的父皇,是父皇啊!”裴長恒死死抱住了他,頃刻間淚如雨下,“朕的皇兒啊!終於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可嚇死父皇了!”
裴玨垂下眼簾,一副三魂丟了七魄的樣子,好像是還沒從回憶中醒過來,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不哭不笑,也不鬨騰。
“玨兒?”裴長恒也察覺到了異常,“你怎麼了?”
夏四海心驚,“皇上,大皇子定然是被嚇著了,可能需要時間緩一緩,畢竟此前遭遇良多,如今回到了宮裡,也沒能從噩夢中醒過來。皇上,您需要給大皇子一些時間。”
裴長恒覺得有道理,輕輕的將孩子攬入懷中,撫摸著他的脊背,溫聲軟語的哄著,“玨兒不要害怕,如今是在宮裡,是在父皇的身邊,不管發生何事,父皇都會護著你。”
“父皇……”裴玨好似抽搭了一下,“你怎麼現在才找到我?”
語罷,裴玨忽然嚎啕大哭。
裴長恒心疼得無以複加,死死的抱緊了兒子,“是父皇不好,是父皇不好,父皇竟沒能第一時間找到玨兒,讓玨兒小小年紀就在外頭顛沛流離的,是父皇不好!父皇也嚇壞了,當時還以為玨兒……還好,還好玨兒沒事,否則父皇如何跟你母妃交代?”
“父皇,玨兒也嚇壞了,這些日子玨兒一直被人蒙著眼睛,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嗚嗚嗚……”裴玨泣不成聲,撲在裴長恒的懷裡一直哭,最後累到睡著。
瞧著小小的人兒,即便睡著了也是身子一抽一抽的,裴長恒滿臉心疼,“朕的兒子受苦了。”
“皇上,既然大皇子回來了,那……”夏四海猶豫著,“是否要通知全宮,昭告天下?”
裴長恒手上的動作一頓,繼而吐出一口氣,“玨兒是朕的皇長子,是朕唯一鐘愛的兒子,誰都不能躍過他去。為其正身,才能光明正大的繼承大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