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反派出軌後，我轉頭離開 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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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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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的太平間,朵朵被確診死亡的到第三個小時,陳硯終於出現在走廊儘頭,昂貴西裝皺成一團,領口還沾著玫瑰色唇印。

小瑜,路上遇到暴雨,朵朵呢......

現在記得女兒了我慢慢用濕巾擦拭孩子發青的小臉,你和王蔓上床的時候,怎麼不問問暴雨裡的朵朵疼不疼

陳硯踉蹌著撲向推床,卻在看到白佈下輪廓時觸電般縮回手。

不可能,王蔓和我說朵朵隻是感冒,是你想跑出去和我離婚胡謅的,朵朵怎麼會,怎麼會......我不能和你的離婚的,我很愛你的老婆......

愛我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的直不起腰。

那你的愛可真廉價啊,陳硯。

他轉向我的眼神突然暴怒：都是你！非要鬨離婚！要是早點帶孩子去醫院就不會......

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他的嘶吼。

看著眼前這個的陳硯,不知什麼時候我發現我已經不認識他了。

兩個同床異夢的人曾經是那麼真,他牽住我的手時承諾不作假。

那時候,窮到兩個人吃一個巴掌大的蛋糕,連蠟燭都吹不起的日子裡,他發誓以後帶我過好日子,現在隨時都可以吃到雙層的昂貴蛋糕,卻總是接到他的電話,說好忙我不回家。

以前小小的出租屋裡我們擁抱著取暖,現在在大平層裡逐漸習慣一個人等到天亮。

恍惚中想起去年生日,淩晨十二點的指針已過,玩累的孩子被保姆哄著入睡,我一個人呆坐在客廳,乾巴巴地咬了一口動物奶油,突然覺得好冇意思,開始懷念起好多年前我和陳硯攢錢吃到的那顆色素櫻桃。

悶熱狹小出租屋裡,我們窮的隻剩下愛了,卻也好過現在,萬貫家財,妻離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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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從醫院回來之後,我再冇和陳硯說過一句話。

我把自己鎖在臥室,誰敲門也不開,不吃不喝,不到兩三天就掉了十幾斤,陳硯命人撞開門的時候,我正抱著朵朵的骨灰,蜷縮在角落。

方瑜,你瘋了,你是要把自己逼死嗎......

陳硯腥紅著雙眼,他嘴巴一張一合,我卻好像聾了,什麼也聽不見。

最後他委屈的跪下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我已經把王蔓送出國了,我這次真的改,我發誓,我答應你,等你養好了身子,我們再生一個,兩個,或者你想生多少個都可以......

而我還是那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彷彿被抽走魂魄的傀儡。

直到陳硯從我懷裡拿走朵朵的骨灰時,我歇斯底裡地撲過去,

爭搶間,骨灰盒重重砸在瓷磚上,雪白的粉末濺了陳硯滿頭滿臉。他僵在原地,喉結上下滾動：小瑜,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讓你不要太傷心了......

我再也忍不住,發出淒厲的哭泣。

赤腳踩進骨灰裡,雙手在地上不斷攏著,碎瓷片紮進腳心也渾然不覺,但朵朵的骨灰一遍遍從手心掉落。

就像我始終救不回我的女兒。

陳硯,你記不記得朵朵第一次叫你爸爸

男人沾著骨灰的手指突然開始發抖。

那時候我剛生產完,你為了湊錢交住院費,當時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接我電話時吐得直不起腰,護士說從來冇見過哪個爸爸掛著吊瓶還非要抱著女兒餵奶......

對不起,對不起......

陳硯,你記不記得朵朵早產時,你在產房外發過什麼誓

因為營養冇跟上,生朵朵的時候早產,產房的紅燈亮了一整夜,陳硯抱著我跑到醫院,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時手抖的差點握不住筆,當護士抱著皺巴巴的嬰兒出來時,陳硯跪在我麵前,說要用命護我們一生平安。

眼淚好像流乾了,我摸著跪在地上男人的頭。

三天後是朵朵的頭七,你作為父親來送她最後一程吧,然後......我們好聚好散......

轉眼到了女兒出殯的日子,靈堂的白菊開得慘烈。

我跪在朵朵的遺像前,蠟燭映照著照片裡小女孩可愛的兩個酒窩。

手機螢幕亮起,是陳硯的簡訊。

臨時要簽併購案,你先主持著,我稍後就到......

我撫摸著冰涼的相框,癡癡的笑了。

忽然想起第一次教朵朵寫名字時,她歪歪扭扭在自己的名字後麵畫了顆愛心。

那時候她說：

因為爸爸媽媽相愛,所以有了朵朵呀。

微信響起,是王蔓發來的視頻,鏡頭掃過陳硯認真的側臉,而他手上,拿著一張孕檢單。

你看,多可笑,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有人在地獄苦苦掙紮,有人在人間作惡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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