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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替身 第五章 千瘡百孔的心與愛人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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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雨喬可以出院了,這些天雅文一直細心的照顧她,蒙雨喬也始終沉默寡言。對兩人的爭吵和從樓上摔下來導致小產這些事,雨喬再未說什麼。

芸彬滿腹的怨氣,始終不知道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能怪傅雅文沒有照顧好女兒。

她很想要雨喬離婚,但是雨喬根本沒有回應她,這讓她也不好再講什麼,倒是蒙廣生對她的提議很生氣,說她是婦人之見。

出院的日子,雅文開車接雨喬回家。

雨喬還是很安靜地坐在他身邊,這些日子,寡言的雨喬讓雅文覺得不安,過去他們也曾爭吵冷戰,卻都與這次不同,兩人之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她那天明明是那樣生氣,失去孩子又遭受痛苦,為什麼,她反而不對自己發泄呢?

回到家,雅文整理好雨喬的藥品,替她倒了杯熱牛奶,看她還坐在客廳裡,興趣寥寥在看著電視。

“雨喬。”他輕輕喚她。

雨喬抬頭看他,那視線裡沒有溫度。

“你到底為什麼生氣,能告訴我嗎?”雅文想要和她溝通。

雨喬看著他許久,嘴角扯出一抹笑,那笑容又冷又刺人,然後她一言不發起身上了樓。

雅文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有些難受,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稍後雨喬就下了樓,同時將一疊東西扔在他麵前。

雅文拾起那些照片,在看清之後,神色都有些急迫蒼白。

雨喬看著他的神情,冷冷一笑:“怎麼了,讓你受驚了嗎?”

“雨喬,那天你是看到……這是誤會。”雅文震驚的神色裡,帶著鄭重,一定要跟她解釋清楚。

“傅雅文,你真是最好的戲子!”雨喬嘴角扯著笑,彷彿在看著他表演,那笑容諷刺得厲害,也刺痛了雅文,她漠不關心的態度,讓雅文覺得無論自己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

但是不可以這樣,這可怕的誤會,必須要解釋清楚,他欠雨喬一個解釋,從這些照片看,他的確傷害了她。

“雨喬,你聽我說,不是照片裡那樣,顏茵來找我,想見我一麵,我和她告彆,什麼事都沒有……”他抓著雨喬的手,試圖解釋。

雨喬幾乎想在那張俊美焦急的麵孔上甩上一巴掌,但她仍看著他:

“傅雅文,見麵的話,需要接吻嗎?還有你那樣抱著她很纏綿懷念,或者說,你們的關係一直沒斷,在我們結婚後,她還是興致盎然地包養著你麼,她現在給你多少錢?”

雨喬犀利的話語幾乎口不擇言了,傅雅文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在那句包養被講出來之後,他靜默蒼白地看著她。

“怎麼?被我說中了,沒有話說了?”蒙雨喬冷冷地看著他,心裡像被刀割一樣,一點一點刺得生疼,她真的恨這個男人,非常恨他。隻有在刺傷他的時候,她纔有一點痛快。

“她去了法國,我們有好幾年沒見。照片上拍到的,是我們唯一一次見麵,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雅文的麵孔有些呆滯,低沉的聲音難抑痛苦。

他被蒙雨喬刺傷了,那樣犀利的言語就好像一把刀插進他心口。彆人也曾侮辱他,但當這些話是從他深愛的女人口中說出,那疼痛幾乎深入骨髓。

“夠了!”蒙雨喬尖銳地喊出來,所有偽裝的鎮定都在瞬間被撕碎。

她痛苦她怨恨,“傅雅文,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孩子都沒有了!是你,是你殺了我的孩子!”

“我一直在矛盾,究竟該不該要這個孩子,我,真的有打算要這個孩子。以為你出事的那天,我去醫院見你,一路上我幾乎顫抖地開著車!我怕你出事,怕孩子沒有了爸爸,我不想沒有他也沒有你,到最後我得到了什麼?!”她說得淒厲,整個人都不可抑止的顫抖起來,那些尖銳的痛苦幾乎要刺破她的神經,讓她發狂。

“你讓我作嘔!到現在還要惺惺作態!我居然會考慮要生下你的孩子,孩子沒有了,我居然感到痛苦。

傅雅文,你卑劣無恥!你曾經對我說過什麼?對婚姻忠誠,哈哈,真是最大的諷刺,事實上你有多肮臟,那個女人比你大這麼多,我隻要想到就惡心得想吐……”她尖銳的聲音顫得厲害,怨恨的眼彷彿要盯穿雅文。

雅文聽著她歇斯底裡的控訴,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深邃痛苦的眼睛默然看她,在她吼出了所有怨恨後,他僵硬的聲音才沙啞地響起:

“那麼,你要離婚嗎?”如此暗啞痛苦的一句話,卻刺破了雨喬心底最後一絲隱忍。

“你真讓我惡心!”離婚那兩個字刺到蒙雨喬最後的神經,由他口中說出的這兩個字,在她心底激起巨大的恨意。

雅文看著她痛恨嫌惡的神情,聽著她口口聲聲的厭惡作嘔,心在這一刻好像死了。她對他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信任,無論他怎麼解釋,她都認定了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當她說出“包養”那兩個字的時候,他便明白了她對他沒有尊重。她也像彆人一樣看不起他,覺得他肮臟不堪。

呆滯的心底彷彿被紮入無數冰錐,讓他麻痹到甚至感覺不到痛苦,他忽然發覺自己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了。

“傅雅文,你以為說著離婚的你很偉大嗎?你隻是自私!我們結婚纔多久,你現在抱著偽善作嘔的樣子說要離婚,離婚隻會讓我成為彆人的笑柄!

你殺了我的孩子現在卻想要逃開?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離婚,不過是個肮臟的出賣皮肉的男人!你隻是一個替代品而已!就算有多看惡心你,我都不會現在跟你離婚,蒙雨喬可以不幸福,卻絕不會成為彆人的笑料和談資!”

她尖銳刺骨的話語,把雅文的心戳得血肉淋漓,那殘忍尖利的痛楚蔓延到每處神經,心臟痙攣著。

他幽深的眸光看著她,看著自己深愛的女人對他的厭棄這麼深。

她語氣裡的痛恨是如此淋漓儘致,她對他還有一點點的愛嗎?那夜劇場事故,她出現在醫院的樣子,曾讓他以為她有一點在乎他了。

那些他自以為是的幸福泡影,在這一瞬間被全部被打碎。

或許是他的愛一直都太廉價,她從沒有看到過他的愛。他明白了在雨喬的認知裡,離婚不過是他自私的舉動,他甚至沒有資格對她說這樣的話。

雅文閉上眼,眼瞼處的濕潤無聲地滴落掌心。

那天的爭吵後日子像死水一樣的流逝。

蒙雨喬的身體在漸漸恢複,傅雅文看護她按時吃藥按時複診,然而這一切都在結冰的溫度裡進行,雨喬不曾給過他任何的回應。

或許是已經清醒了,雅文再沒什麼期待。因此被冰冷對待了也並沒覺得什麼不妥,回想起來,他們的婚姻生活確實從開始就沒有融洽過。

他儘量不出現在她麵前,畢竟每一次麵對那雙冷漠嫌惡的麗眸時,總像有把刀割在他心上。從小到大他的生活坎坷流離,他雖總是在逞強自己,卻也沒有無限的勇氣時時麵對所愛之人的厭棄。

多數時候他關在自己的舞房裡練舞,就像孤獸躲在自己的洞穴裡舔舐傷口。

這天,當雨喬走進練舞房的時候,雅文正背對著她坐在地上擦汗。

一襲黑色寬鬆的練功服,腰背的線條即使是放鬆的姿勢都有幾分魅惑,但這些落在蒙雨喬眼裡,都是讓她不舒服的事情,她覺得這更是這個男人不忠肮臟的證明。

她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就看到那幅他擺放在牆邊的油畫。畫麵上的內容就像火舌一樣灼痛蒙雨喬的眼睛,在她的情報裡這幅畫是顏茵送給傅雅文的。

顏茵給傅雅文送了一幅油畫,他不僅沒有拒絕,還視若珍寶地放在自己的練舞房裡。

蒙雨喬簡直覺得這個男人瘋了,想起他所有的虛情假意,她作嘔到想要立刻抓爛他的臉。

對,她現在對他就是如此潑婦般的恨,她恨透了他。

雨喬走過去便舉起那幅畫狠狠朝對麵的鏡子上砸,雅文對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措手不及,轉瞬之間畫框已重重砸在鏡子上,刺耳的聲音,兩樣硬物相撞,落地的牆麵鏡被砸出裂痕。

雅文站起身,神色一窒:“你做什麼?”

“這幅畫是顏茵那個老女人送給你的?你居然把它拿回來,真的太惡心我了,傅雅文,你應該和你的畫一起去死!”蒙雨喬雙眼通紅,失控的樣子彷彿要殺人。

雅文聽清楚她的話,看她那張麗容此刻滿是厭棄作嘔的神情,那表情像利刃一樣深深紮進他心裡。

“這幅畫與顏茵無關,這是我自己買的畫,你……”

他話還未說完,就給蒙雨喬一巴掌摑在臉上,毫無防備之下,半邊臉頰瞬間升起火辣的痛感。

“騙子,你的每一句話都是謊言都是欺騙!”

她的話讓雅文的心口抽搐了一下,瞬間靜默的空氣窒息而哀傷。

雨喬心中劇烈的怒火卻無處宣泄,她死死盯著那幅畫,總覺那油彩的畫麵分外刺目。砸了一下遠遠不夠,她狠狠抓著畫板去砸那麵鏡牆,似乎想將它們都砸爛。

雅文見她失控的樣子,用力抓住她的手,“夠了,彆砸了,玻璃會弄傷你!”

蒙雨喬根本聽不了他說話,光聽到他的聲音,她就有種想把這個男人撕碎的衝動。

她氣血上湧之下拽著一塊碎玻璃朝他割過來,傅雅文的手立刻握住她刺向自己的玻璃。

他緊緊地緊緊地抓著,鮮血從他的指縫流溢下來,但他像沒有知覺沒有痛覺,蒼白的臉孔隻看著蒙雨喬歇斯底裡的臉。

雨喬聽到他低沉壓抑的聲音:“我馬上把畫扔了,你不要生氣,也彆再做傷害自己的事,冷靜下來,雨喬,深呼吸。”

她傷害自己?蒙雨喬簡直想冷笑,她想傷害的明明是他!

“我想你去死,傅、雅、文!”她顫抖地猶如厲鬼的聲音,咬牙切齒地對雅文說道。

雅文的心臟被倏然攥緊,彷彿被捅得血肉模糊,可他仍看著雨喬滿是恨意的眼睛,承受她厭惡到極點的眸光。

“蒙雨喬,你想清楚,你想為了我這種人做出不理智的事失去一切?”他暗啞的聲音低沉而隱忍。

果然,這句話對已在失智邊緣的雨喬起到作用,她的手鬆了力,那塊碎玻璃終於被傅雅文奪了過來,深深嵌在他手心。

蒙雨喬看著滿室的狼藉和傅雅文鮮血淋漓的手,她的身體有些輕顫,剛剛那個狀如潑婦瘋了一樣的自己讓她害怕也讓她厭惡。

她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讓她難以呼吸的空間。

蒙雨喬走後,舞房裡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窗外破碎的夜風刮進來,詭異的聲響又像幽魂一樣充斥在死寂的空間裡。

雅文的手滴著血,而他隻是一動不動地站著,呆滯的目光看著那幅已被砸爛的油畫。

油畫上那片向日葵花田已成了一片汙漬,唯有那三點小小的身影,在他模糊的視線裡仍抱在一塊兒,就好像還有一絲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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