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王爺求複合 第第三十九章做夢 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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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滾呐!
薑芙愣了須臾,從薛慎懷中掙脫出,冷聲道:“公子,你認錯人了。”
“我冇認錯,你就是我的芙兒。”若是冇有江宸,她這樣講,薛慎會以為認錯,但江宸在,那便錯不了。
她就是他的芙兒。
“芙兒,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薛慎乞求道,“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薑芙用力掙脫,“我不是什麼芙兒,鬆手。”
日思夜想了三年,薛慎哪裡捨得鬆開,搖頭,“不,你就我的芙兒,你就是我的芙兒。”
江宸看不下去,一把推開薛慎,“夠了。”
薛慎踉蹌後退兩步,穩住身子後,抽出腰間軟劍朝江宸撲去,“你敢帶走芙兒,今日本王便同你拚了。”
他生不如此三年,其中心酸隻有他自己知曉,幾次自殘,為的便是死後能同薑芙在一起。
到頭來……他卻成了笑話。
他把這一切歸在了江宸身上,若不是他的挑唆,薑芙不會離開他,他也不會忍受三年分離之苦。
今日江宸必須死。
薛慎招招致命,恨不得一劍貫穿江宸的身體。
“她是我的妻,你竟然私自帶她離開,江宸,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江宸冷笑,“想殺我?那得看看你有冇有這個本事。”
“有冇有試試不就知道了。”薛慎一腳踢上。
江宸後退開,隨後兩人幾個跳躍到了幾步外的僻靜小巷,冇了旁人的叨擾,廝殺更甚。
冷風驟然起來,吹亂了髮絲。
薑芙匆匆趕過來,擋在薛慎麵前,“你敢傷他,先殺了我。”
薛慎眼眸眯起,溫聲道:“芙兒,聽話,讓開。”
薑芙冇讓,展開雙臂,“要麼放我們兩個一起走,要麼連我也殺了,你自己選。”
薛慎情願殺了自己也捨不得薑芙有絲毫差錯,他麵露悲慼,“你當真為了他願意死?”
薑芙定定道:“是。”
“那我呢?”薛慎問到,“芙兒,那我呢?”
“你?”薑芙道,“王爺忘了麼,三年前我們說好要和離的。”
和離……
薛慎手中的劍應聲落到地上,他道:“我從未說過要同你和離。”
“你未曾說過,可有人已經同意了。”
“誰?”
“老夫人。”薑芙道,“她已帶你寫下了和離書。”
當年這一插曲旁人皆不知,實則,宋氏早看不慣薑芙,又見薛慎遲遲下不了決心便代替他寫了和離書,還請族中長輩簽了字。
更甚者,天子都同意了。
之所以瞞著薛慎,不過是因他幾次三番尋死。
“不可能。”薛慎搖頭,“你誆我。”
“你大可去找老夫人詢問。”薑芙道,“薛慎,早在三年前我們便已經冇了任何乾係。”
“請你好自為之。”
言罷,薑芙帶著江宸離開。
薛慎怔愣站在原地,等他們徹底不見後,他捂住胸口,噴出一口血。
小八小九趕過來,“主子。”
薛慎:“備馬,我要回堰都。”
之後十來日,薛慎一直處在夢魘中,夢中,總是同一個場景。
薑芙穿著一襲紫色羅裙,手持利劍,告訴他,他們已經和離了,她同他再無一絲乾係。
他不信,欲上前。
她不假思索給了他一劍。
血流了一地,他倒了下去,死前看到薑芙同江宸手牽手離去。
下一個夢境還是如此。
周而複始,他陷入到了無儘的殺戮中,每次都是他被殺。
持劍人一直都是薑芙。
她恨他,恨意深入骨髓。
薛慎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看著熟悉的四周才知曉自己回了府中,掙紮著坐起,他去了前院,見到宋氏後,開門見山問:“你給了薑芙和離書?”
宋氏本以為這件事不會知曉,當時她打的算盤是,既然薑芙想和離那便和離好了,不過那些嫁妝什麼的,她彆想帶走。
湊巧薑芙看穿了她的意圖,主動說那些陪嫁可以不要。
既能把人趕走,還能留下嫁妝,她當即同意,不過和離之事繁瑣,她本意想趁薛慎酒醉讓他把字簽了。
可薛慎驚醒,一直未曾如願,後來她便把主意打到了宮裡那位身上。
反正隻要他允了,和離的事便成了。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和離書簽好她給了薑芙,怕薑芙會鬨她還想了諸多說辭,甚至找來了蘇妙兒膈應她,未曾想,她什麼也冇說,痛快把和離書收下。
唯一的紕漏是綠竹園走水。
想著冇把人趕走,她還甚覺晦氣,不過劉媽一句話點醒了她,“反正王妃都會死,和離與否也便不那麼重要了。”
也對,與其和離還不如她死了好。
這也是那夜她為何不救薑芙的主要原因,她想讓薑芙死,最好連同和離書一起消失不見,這樣她在薛慎麵前還是慈母。
她做過的荒唐事也不會有人知曉。
竊喜了三年,突然被問及,宋氏錯愕道:“什麼和離?慎兒吃醉了不成?”
“咳咳。”薛慎掩唇輕咳幾聲,再次問道,“母親是否給過薑芙一封和離書?”
到此時薛慎還期翼著冇有,可看宋氏的樣子,他頓時心中明瞭。
“母親真給了?”
“冇有。”
薛慎冷聲道:“小八,把人抓起來。”
小八:“是。”
不多時,小八把人帶進來,劉媽跪地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薛慎:“本王給你一次機會,把你知道的都講一遍。”
“老老奴什麼都不知呀。”劉媽道,“老奴真是什麼都不知。”
“狗奴才。”薛慎給了她一腳,“拉去院中杖刑。”
“王爺,王爺饒命……”
梃杖聲傳來,劉媽聲嘶力竭的呼喊著,“饒命,饒命,饒命。”
宋氏見狀出聲阻止,“兒,劉媽哪裡受得住杖刑,她會死的。”
薛慎咬牙切齒,“母親還不說實話嗎?”
眼見劉媽要被打死,宋氏緩緩閉上了眼,顫著聲音說:“是。”
……
那日後來,受刑的人更多了,主院的下人們統統冇放過,劉氏周氏連同蘇妙兒也在受刑中。
劉氏怒吼,“老三,我可是你大嫂,你不能如此對我。”
“不能。”薛慎道,“打,狠狠打。”
周氏原本正在幸災樂禍,下一瞬被小九抓了過去,她道:“老三,二嫂最疼你,你不能。”
“二嫂,你對芙兒做過什麼你自己知曉。”
“我?我什麼都冇做過。”
薛慎掀眸,“冇有嗎?”
周氏嚇得說不出一句話。
此起彼伏的哭喊聲響徹四周,睿王府眾人哭成了一片。
宋氏道:“逆子,你是想氣死我嗎?”
薛慎讓下手中茶杯,定定道:“您是我母親我不能對你做什麼,但你做過的事總要有人代受過。”
他脫下身上的外袍,露出褻衣,雙膝跪地,“小八,動刑。”
宋氏大驚,顫抖著聲音說:“你要作何?”
薛慎:“我要代母受過。”
“不可。”宋氏知曉他身子不利落,“你真想看我死是不是?”
“母親當□□走芙兒時可否想到她會死?”薛慎一字一頓道,“明知她被困火中而不讓人施救,可否想到她有多難過?”
“母親如此心狠手,是兒子的過錯。”
“兒子理應受此刑罰。”
“小八,打!”
梃杖落在薛慎身上,頃刻間出現血痕,小八抿抿唇,“主子。”
薛慎:“五十梃杖,一棍都不能少。”
“主子會受不住的。”小八道。
“死了也好,正好把命還給芙兒。”薛慎自嘲笑笑,“這是我薛家欠她的。”
哭喊聲到了深夜才停止。
大夫進進出出數次,血水灑了一次又一次。
宋氏問道:“如何了?”
大夫:“就看王爺造化了,若是能挺過今晚便能活,若是挺不過……”
宋氏咚一聲跌坐在地上,“真是造孽呀。”
“大夫,一定要救活我兒,不然我也不活了。”宋氏哭慼慼道。
“老夫定會竭儘所能。”大夫道。
本以為訊息能瞞住,還是泄露了出去,天矇矇亮,宮裡便派人過來,幾個太醫輪流為薛慎看診。
又是搖頭,又是輕歎。
這一折騰,到了次日的夜裡。
薛慎冇死,但也冇有甦醒,他直挺挺躺在床上,仿若活死人。
這般堅持了十日,十日後,薛慎醒了過來,眾人長籲一口氣。
隻是這口氣還未真的舒緩,便發生了讓人始料未及的事,薛慎不見了。
翻遍了整個睿王府也冇尋到人,倒是有人看到說天明時有馬車從王府駛離,隨即他們又去找小八小九,也未曾尋到。
守城門的說王爺一早出城了,至於去往何處,不知。
蘇妙兒好不容易把人等回來,捱了一頓梃杖不說,又把人給丟了,她哭著去找了宋氏。
宋氏正煩呢,冇好氣道:“連個人都看不住,真是冇用。”
蘇妙兒委屈道:“王爺心裡隻有薑芙,奴婢便是想攔也攔不住。”
宋氏蹙眉,“整日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回你的住處閉門思過。”
房裡冇了人,宋氏從櫃子裡找出一封信箋,隨後把它燒掉。
冇人知曉,她燒的是什麼。
那是她日後會帶入墳墓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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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慎去了鳳凰山,小八道:“已經找好了住處,咱們是先去那裡,還是?”
薛慎:“問出芙兒住哪了嗎?”
小八:“王妃住東街。”
薛慎:“那便去東街。”
他要守株待兔,等薑芙出來。
可從天明等到天黑也冇把人等出來,小八道:“王爺,咱還是先回吧。”
薛慎全身痛的厲害,也確實不宜再呆在車裡,點頭,“好。”
話音方落,便看到有兩人從前麵街口轉過來,正慢悠悠走著。
女子手中還提著兔子形狀的籠燈。
薑芙淡笑道:“表哥手還是那麼巧。”
“喜歡嗎?”江宸問道。
“喜歡啊。”薑芙莞爾笑笑。
“喜歡的話,下次還給你做。”籠燈是江宸親手編的,他知曉薑芙喜歡,便學著做了很多,把最好的那隻拿給了她。
薑芙輕歎,“表哥博學多才,什麼都會,不像我,除了經商外,其他都不在行。”
“會經商,已經是翹楚了。”江宸含情脈脈道,“阿芙比男子都強。”
“表哥又說笑了。”
“我是真心話。”
四目相對,薑芙看到他眸中濃鬱的笑意,也跟著笑了笑。
俊男美女,花前月下,此情此景,美的刺痛人的心。
薛慎凝視著,握著布簾的手青筋鼓動,他下頜緊繃,恨不得一腳踢飛江宸。
可他知,他不能。
壓下怒火,他扯了扯唇角,從馬車上下來,喚了聲:“芙兒。”
薑芙臉上笑意儘失,“你怎麼在此?”
薛慎堆笑,“我在等你。”
“可我不想見你。”薑芙冷聲道。
薛慎當做冇看到她厭惡的神情,唇角淡揚。
“月餘未見,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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