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變絕色,總裁要我當他小嬌妻 020
這衣服,送人吧
勞斯萊斯平穩地行駛在繁華的街道上,車廂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林溪靠在柔軟的椅背上,側著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一言不發。
剛纔在店裡那種大殺四方,揮金如土的爽感,已經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空虛和煩躁。
她從口袋裡摸出那張冰涼的黑卡,在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
這張卡,給了她從未有過的底氣,也像一個訊號,提醒著她——她和林家,和這個她完全陌生的世界,已經綁死了。
她想起剛纔在店裡,那個店長提到顧景淵時,那副又敬又怕的模樣。
她想起那個王姐,僅僅因為伺候好了顧景淵,就能一步登天,從一個小小的店長,變成手握大權的區域總監。
顧景淵。
這個名字,就像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她的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操。
林溪在心裡煩躁地罵了一句。
花了一千多萬,怎麼一點都不痛快?
靠著林家,靠著眼前這個所謂的哥哥,她真的能高枕無憂嗎?
林溪不信。
她林溪,從來不信任何人,隻信自己。
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彆人身上,就像把自己的脖子,伸到彆人的刀口下。
這種感覺,讓她無比的恐慌。
“不開心?”
身邊,傳來林澈那低沉又帶著幾分關切的聲音。
林溪回過神,轉過頭,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眸。
“沒有啊。”她撇了撇嘴,一臉無所謂地說道,“花了一千多萬,有什麼不開心的?我現在開心得不得了。”
她嘴上雖然這麼說,但那雙清亮的杏眼裡,卻找不到一絲笑意。
林澈看著她,心裡歎了口氣。
他這個妹妹,心思太重了。
明明心裡藏著驚濤駭浪,表麵上,卻偏要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百毒不侵的樣子。
像一隻小刺蝟,用滿身的尖刺,來掩飾自己那顆柔軟又脆弱的心。
“不喜歡那些衣服?”他換了個話題。
“不喜歡。”林溪回答得倒是很乾脆。
“那你為什麼還要買?”
“看著不爽,就買了。”林溪懶洋洋地靠回椅背上,兩條腿交疊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尤其是那個叫什麼星河之淚的,一聽這名字就晦氣,不吉利。”
她確實不喜歡那些華麗得像戲服一樣的裙子。
穿在身上,總讓她想起被顧景淵那個變態支配的恐懼和屈辱。
她買下來,純粹就是為了惡心林晚晚,也為了享受一下,用金錢把彆人踩在腳下的快感。
“這些衣服,我不穿。”她看著窗外,淡淡地說道,“等送到了,你看著處理吧。送人也好,扔了也罷,隨便你。”
“好。”林澈點了點頭,語氣裡沒有半分責備,隻有縱容,“不喜歡就不穿,扔了也行。”
他的反應,讓林溪的心裡,又是一陣說不出的彆扭。
她以為,他至少會說她兩句,說她浪費,說她不懂事。
畢竟,那可是一千多萬,不是一千多塊。
可他沒有。
他的語氣,平淡得就像在說,扔掉一件不喜歡的玩具一樣。
這種無條件的,不問緣由的包容和寵溺,是她從未體驗過的。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溫暖,又讓她覺得……害怕。
她怕自己會沉溺在這種溫暖裡,會慢慢地,被磨平所有的棱角和尖刺,變成一個,連她自己都不認識的,真正的豪門千金。
車廂裡,再次陷入了沉默。
林溪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決定主動出擊,打破這讓她不自在的氣氛。
她轉過頭,一臉嚴肅地看著林澈。
“我問你個事。”
“嗯,你問。”
“顧景淵這個人,”林溪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在魔都,是不是真的能一手遮天?”
她必須搞清楚,她現在麵對的,到底是一個怎樣強大的敵人。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林澈聽到她提起顧景淵,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他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一手遮天,談不上。魔都這潭水,深得很。藏龍臥虎,誰也不敢說自己是絕對的王。”
“但是,顧家在魔都的勢力,確實根深蒂固。”
他的聲音,冷靜又客觀,像是在分析一個商業案例。
“顧家是魔都的老牌豪門,從上個世紀初就在這裡發家了。他們的產業,遍佈房地產,金融,科技,娛樂等各個領域。可以說,魔都一半的經濟命脈,都或多或少地,跟顧家有關係。”
“而且,顧家的人脈網,非常複雜。從商界到政界,都有他們的人。顧景淵的爺爺,當年可是從京城下來的大人物,門生故舊遍佈天下。”
林溪聽得心裡一沉。
她知道顧景淵牛逼,但沒想到,他牛逼到了這個地步。
“那顧景淵呢?”她追問道。
“他?”林澈的嘴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他是顧家這一代,最出色的,也是最瘋的一個。”
“他二十歲接手顧氏集團,隻用了五年時間,就用鐵血手腕,把集團的市值翻了十倍。他做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在魔都的圈子裡,人送外號活閻王。得罪他的人,下場都很慘。”
林澈頓了頓,看向林溪,眼神裡多了一絲安撫。
“不過,你不用怕他。我們林家,雖然根基在京城,但在魔都,也不是誰都能捏的軟柿子。他顧景淵再瘋,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跟我們林家撕破臉。”
“隻要你待在我身邊,他動不了你一根汗毛。”
林澈的話,像一顆定心丸,讓林溪那顆七上八下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但她知道,這隻是暫時的。
隻要她還在魔都,隻要她還在顧景淵的視線範圍之內,她就永遠不可能真正的安全。
“對了,”林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過幾天,是顧家老太太的八十大壽。到時候,整個魔都,但凡是能排得上號的人物,都會去參加壽宴。”
顧家老太太?八十大壽?
林溪的心,猛地一沉。
她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我們……也要去?”她試探性地問道。
“嗯。”林澈點了點頭,“林家剛剛把生意重心轉到魔都,這種場合,我們必須露麵。而且,顧家也給我們發了請柬。”
他從西裝內袋裡,拿出一張製作精美的燙金請柬,遞給了林溪。
請柬上,收件人那一欄,清清楚楚地寫著:林澈先生,及林府千金。
林府千金。
這四個字,像烙鐵一樣,燙得林溪的手指都蜷縮了一下。
她看著那張請柬,感覺那不是一張請柬,而是一張,通往龍潭虎穴的生死狀。
顧家老太太的壽宴。
那豈不是意味著,她要再一次,正麵迎上顧景淵那個變態?
而且,這一次,她是以林家千金的身份。
她幾乎可以想象到,當她以這個身份,出現在顧景淵麵前時,那個男人臉上,會是何等玩味,何等興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