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boss模擬器 第49章 華安私立高中(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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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安私立高中(二十二)
於桃倒也不是完全憑藉一腔熱血上頭不管不顧地去保護蕭琀。
挺身而出的那一瞬間,他已經肉疼地在係統商店兌換了可以有效對抗麻醉藥劑的解藥。
幸虧那些人可能看於桃暈厥著,對他們的祭祀冇有任何威脅,所以傻兮兮地給他鬆了綁。
於桃轉動著微微發紅的手腕,吐出一口氣。
隨機一皺眉頭,整張臉都繃緊了。
“這些人……太噁心了!”
於桃大怒。
已經讀到高中了結果還是不講衛生,他的衣服和露出來的地方都沾著黏膩噁心的液體,很多已經乾在他衣服上來。
於桃嗅覺格外敏感,一點點腥臊氣味就足夠讓他難受好久。
這些學生仗著於桃無法反抗,肆無忌憚地把他當作是什麼塑料娃娃,任意擺弄,瘋狂地發泄著一直被壓抑束縛的**。
於桃氣急敗壞地兌換了一點清水擦掉衣襟領口上的臟汙痕跡。
係統:“……”
ok。
它也是第一次見宿主積分攢起來不是為了對付副本boss而是為了清潔衛生的。
要不然說於桃還是太全麵了一點。
什麼叫做是生活係玩家啊。
於桃勉強把衣服上那些臟東西都擦乾淨,這纔有工夫打量自己被關到什麼地方了。
還是當初那個畫室。
隻不過之前於桃看到的畫室,除了那張自畫像,其他的畫架都用白色的防塵布蒙上了,而這一次所有的防塵布都被摘掉了。
每一個畫架上都掛著一副素描肖像。
每一張畫都是不同的人。
於桃藉著昏暗的光線定睛一看,發現上麵的人像居然都是他熟悉的。
畫紙上的臉,正是那些凶惡的學生。
於桃一張畫一張畫地看過去,驚訝地發現每個人的表情也差彆特彆大。
有的人麵露微笑,有的人麵無表情,有的人則滿臉見鬼了似的驚恐,因為畫得太過惟妙惟肖,於桃背後陡然升起一陣詭異的涼意。
簡直就像是……他正在被畫上的人盯著似的。
或者說……他們畏懼的那個人,就站在於桃的身邊。
於桃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嚇白了臉。
他鼓起勇氣回過頭去,發現身後除了冷冰冰的畫架,並冇有什麼彆的身影。
於桃嚥了口唾沫。
他繼續往前走。
發現畫架的擺放也很有規律。
他越往深處走,畫架上的肖像畫筆觸就越淩亂,畫上的人物表情就越驚恐。
於桃後知後覺,這個畫室似乎大得有點過分。
他腳步慢慢地停住了。
最後一排的畫架上已經完全看不出人的五官了。
大團早已乾涸的鐵鏽色顏料將肖像的臉完全塗滿。
於桃隻能通過下麵的名字來判斷肖像的主人。
“王西……”
等一下……
於桃全身都僵硬了一瞬。
王西已經死掉了啊。
他急匆匆地跑去看另一張被紅色顏料糊滿的畫,這一張紅顏料糊得還不夠嚴實,隱隱約約露出畫上人物驚恐到扭曲的五官。
讓於桃想到了世界名畫《呐喊》。
他臉上麻了一下,又低下頭去看下麵的姓名牌。
李程樂。
是那個因為考了倒數第一而死掉的傢夥。
於桃腳下一軟。
他隨手扶住了身邊的畫框,穩住自己的身形,手心卻觸碰到一處讓他頭皮發麻的濕黏。
於桃抖著手擡起來,放在鼻尖輕輕地嗅了一下,整張臉都木了。
果不其然,那些所謂的鐵鏽色顏料,根本就未乾的血跡。
於桃下意識低頭看那副血色幾乎要將整張畫紙浸滿的肖像。
那傳說中的惡鬼似乎格外憎恨這個倒黴蛋,所以這幅畫的腥紅遠超其他幾幅已經死掉的人的肖像。
於桃低頭看他的名字。
周祺。
於桃頭皮在一瞬間炸開。
他往後退了幾步,臉色上是止不住的驚恐。
那些尚未被血色侵蝕的肖像,突然轉動了灰白色的眼珠,緊緊地盯住了於桃。
窸窸窣窣的動靜響起,似乎是肖像們在張口說話。
“他要跑了!”
“抓住他啊!”
於桃一個激靈。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這些肖像又看起來隻是平靜地目視前方,好像剛纔動起來的詭異根本就冇有發生過。
無論是不是自己太過驚恐從而產生的幻覺,於桃都不想繼續在這個畫室待下去了。
他想,這裡,或許就是那個惡鬼的老巢。
大腦中驚懼之中極速地飛轉。
他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就是這個惡鬼的身份。
如果惡鬼另有其人,那蕭琀又算得了什麼。
而且,讓他做祭品,真的隻是因為他的身份嗎?
於桃一頭霧水。
他想,蕭琀現在去哪裡了?
如果找到蕭琀,是不是能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然於桃抵死不願承認,但是無法反駁的事實就是,麵對這種靈異的危險,他還是無可避免地下意識依賴信任蕭琀。
於桃現在比較擔心,那些人把蕭琀殺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蕭琀身上的能力都消失了,但是現在應該隻有他能告訴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應該怎麼辦。
不過……
不知道是不是窗戶冇有關好,於桃手臂上泛起一陣被夜風拂過的涼意。
畫架上的紙張,也發出了沙沙的響聲。
於桃抖著嗓子問:
“統,現在幾點了?”
0377:“十一點,您還有一個小時的求生機會。”
於桃:……
算了有時候事情的真相也不是那麼重要他能在今天晚上活下來才比較要緊啊!
於桃也不去管畫紙的事了,挪蹭到畫室門口,藉著暗淡的月光,可以看到門口用掃把倒插進了把手裡,隻要他一推門,就會發出不小的動靜,把人招來了不說,於桃也出不去。
於桃四周看了一圈。
他需要給自己找個傍身的武器。
他不敢弄出什麼劇烈的動靜,四處搜尋了一圈,灰心喪氣地發現好像什麼趁手的武器都冇有,偌大一個畫室,甚至連一支畫筆也冇有給他留。
這個心思未免也太縝密了吧!
真的是這群超雄男高中生能做到的嗎?
於桃正焦頭爛額之際,聽到了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很輕很輕地丁零一聲。
像是什麼小小的金屬製品掉在了地上。‘
於桃訝異地尋著聲音的源頭走去。
是一枚小小的釘子。
在月光下泛著幾乎炫目的冷光。
於桃去把那枚鬆脫的釘子撿起來。
他猶豫地打量了一下麵前的畫架,發現是畫架的一根腿不知道什麼時候鬆脫了,剛纔被風一吹就從洞眼裡掉了出來。
於桃眼睛一亮。
他想起了那些人毆打蕭琀的時候,正是拿著一根折斷的木棍。
他掰了掰畫架的腿,找到了那根鬆脫的木棍,用力地晃了晃,果然從畫架上掰下來了。
甚至上麵同樣還有一根釘子留在上麵。
於桃揮了揮木棍,發現意外的趁手。
那副畫架失去了一根腿,轟然倒地。
於桃怕它摔倒把外麵的人吸引過來,連忙伸手扶住了畫架。
**的血色黏在了他的掌心。
於桃愣了愣,看向畫架上的名字。
周祺。
原來是你啊。
冥冥之中,或許就是周祺在默默幫他。
於桃想起那個過分張揚的少年,眉骨上的銀色金屬彷彿依舊日光下燦爛得叫人不敢直視。
“謝謝你啊。”
於桃張了張嘴,最後卻隻留下了乾巴巴的一句謝謝。
又是一陣涼風拂過,像是曾經少年溫柔地吻過他的眉心。
於桃躲在了門後,舉起了自己手裡的木棍。
他努力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然後用力踹了一腳大門。
那些學生對打在他身上的麻醉劑似乎很放心,隻留下了一個人駐守在門口。
那門口的學生聽到動靜,立刻打開了畫室的門。
畫室裡靜悄悄,隻有一副缺了腿的畫架靜靜地靠在牆邊。
看守有一瞬間的疑惑,畫架是這麼擺的嗎?
但是很快他就來不及糾結這些了。
他發現那個柔弱過分的獵物不見了。
可惜喊聲卡在喉嚨裡甚至冇來得及出口,於桃已經高高舉起了手裡的木棍砸在了那人的腦袋上。
於桃還是第一次這麼凶狠地攻擊旁人,緊張得手腳冰涼。
可是他不敢鬆手,這一鬆手,完蛋的就是他了。
那看守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轟然倒地。
後腦出洇出汩汩的血流。
或許這就是天道輪迴,這個被木棍上的釘子紮中後腦的人,就是那天試圖用木棍砸死蕭琀的人。
畫室裡那副畫著他肖像的畫也漸漸地,被大片的血跡淹冇。
於桃趁著那些人還冇發現,從畫室溜了出去。
現在是十一點十五分。
距離獻祭的時間還有四十五分鐘。
隻要他活到零點,那麼他就能贏了。
於桃現在已經來不及想惡鬼什麼的,他必須要找到一個冇有人能發現的地方藏起來。
往下跑當然是行不通的,那些人已經把上下樓梯的樓梯口都把守住了。
於桃攥緊了手裡染血的木棍,指尖因為過分用力而微微發白。
用這個木棍打倒一個人還行,要是人太多,他就隻能束手就擒了。
也許他們找得冇有那麼快呢。
於桃天真地想著。
他想了想咬牙藏進了廁所。
這一層樓裡的廁所並冇有多少人用,看起來跟畫室一樣,已經被廢棄很久了。
於桃不確定自己現在是在學校某個角落裡,還是壓根穿越到了另一個時空的學校。
於桃躲在廁所最裡麵的隔間裡,握緊了手裡唯一的武器。
他聽見自己如同鼓聲一般劇烈的心跳。
一片死寂的廁所裡,響起了沙沙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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