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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合異聞2:踏海郎 第6章 冷知識:小莫弟弟是工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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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知識:小莫弟弟是工科男

關上門後,我與莫寥無縫銜接剛纔的爭吵,莫寥無所謂地一甩手:

“你要跟我這麼過也行。”

明明莫寥的語氣平淡,卻讓人覺得他好欠揍,可我又不能真的動手揍他。

而且我肯定是耗不過莫寥的,隻好投降,把手銬解開。遇上莫寥算是遇上我命中的剋星了,就算他不是我的乾爹,我也拿他一點辦法都冇有。

取下手銬後,我坐到沙發上客氣地對莫寥說:

“我們能不能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商量,嗯?”

“冇什麼好商量的,”莫寥坐到我身邊,斜著眼睛睨我,“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去見的究竟是不是顧還,顧還是生是死,你就敢去找他?”

我和莫寥有著完全相反的思維模式:

“正是因為不知道纔要去見。”

“林雙全,我從冇見過比你還作的人。”

不是,我活了快三十歲第一次有人用“作”來評價我,我哪裡作了?我實在氣不過:

“說明你見的人還是不夠多。”

“光你一個就夠嗆。”

莫寥有時說話真的很難聽,我懶得跟他繼續吵:

“隨便你。”

一方麵我明白莫寥擔心我的安危,另一方麵我又被莫寥的執拗壓得喘不過氣,所以我隻能暫時切斷和莫寥的對話,讓彼此都冷靜一下。

那之後我和莫寥都冇再互相說過話,直到太陽徹底落山,我的胃忽然反應過來感到饑餓,肚子發出嘰嘰咕咕的怪叫聲,在安靜的房間裡特彆刺耳,我尷尬地問他要不要去吃飯,莫寥同意了,背上揹包跟我出門。

平合地處山區,晝夜溫差大,夏日的夜風倒是很清爽,甚至吹久了還有點麵板髮涼。莫寥過長的劉海和銅錢耳墜被吹得淩空亂飛,像飛鳥的影子。

因為餓,我也不挑了,隨便找了家附近的餐館,經典三菜一湯和莫寥埋頭扒飯,明明很餓,擡眼瞥見對麵那張好看的臭臉,登時一股子無名火湧上來,瞬間就氣飽了。我放下碗筷,那廂莫寥還吃得津津有味:

“他讓你晚上八點半去歡喜歌舞廳找他。”

他冇頭冇尾地冒出這一句,我當場屁股冒火“騰”地從座位上跳起來,一把薅過莫寥正要夾油酥雞的右手——錶盤顯示20:03。

“哈哈哈,你怎麼突然良心發現告訴我?”

我笑著舉起雙手,想把莫寥像捏易拉罐那樣捏扁,他實在太懂如何惹人生氣了,偏偏還是惹我,那他算是惹對人了,我隻敢雙手握拳捏捏空氣。

“不然我就看著你去二平河?”

難怪剛纔莫寥說不跟我去二平河,我還以為他在裝矜持。

“不對啊,”我反應過來,“電話裡他一直叫我去二平河找他。”

“我騙你乾嘛。”

“……”

說的也是,我冇時間跟莫寥計較,起身就出去打車,莫寥立刻丟下碗筷緊隨我身後,連嘴都來不及擦,我哭笑不得:

“你繼續吃啊。”

“吃完了。”

莫寥抽鄰桌的麵巾紙飛快地擦擦嘴,我知道他肯定冇吃飽,這一路隻好又坐回桌邊,端起飯吃了幾口:

“你陪我吃。”

於是莫寥又坐回桌邊跟我一起吃,嘖嘖,帶孩子可真不容易。

吃完飯我們攔了輛出租車去歡喜歌舞廳,平合很小,打車不到十分鐘就抵達歡喜歌舞廳。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全國各地開始流行歌舞廳,跳交際舞成為那個年代的年輕人最普遍日常的娛樂方式之一。

小時候我媽總是不厭其煩地跟我說她和我爸是如何在歡喜歌舞廳相識相愛,聽得我煩得要命,隻覺得好肉麻。如今時間沖淡了一切,母親已經很多年不再提起父親,關於他的一切也潛移默化地從這個小家庭裡剔除出去,冇有誰離開誰是活不下去的,每個人都會被時間推著繼續往前走,隻有我被時間推著往後退,退回到十二年前,我和父親在不同的時空裡挖掘出相同真相的核心。

“又不是相親,緊張什麼?”

莫寥忽然攬了一下我的背,我回過神來,跟他一道走進歌舞廳。

歌舞廳裡正播放著《愛情恰恰》,可謂是地區金曲,一群老年人隨著節奏歡快的音樂又扭又跳,他們的精氣神看著比我倆要好太多了。

我觀察四周,乍一看並未發現可疑人員,歌舞廳的消費群體精準定位中老年,反而我和莫寥出現在這纔是最可疑的。

“真的是你們,”身後傳來一道女聲,我剛要回頭,她已經走到我和莫寥的麵前,笑著跟我們打招呼,“這次是什麼風把林警官吹來了?”

“莫老闆生意興隆,”我點頭迴應,“也冇什麼事,就是小莫弟弟放暑假了,回來見見朋友,聯絡感情。”

“那可太榮幸了,”莫錦衣招呼我們,“你們隨便坐,我去端茶盤。”

在回平合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中,我對莫錦衣的印象比較微妙:她曾為我提供過重要線索,實際目的是轉移我的注意力,她確實幫助過我,卻也給我造成了困難和阻礙。我在平合受過的所有助力和阻力,絕大部分不是受製於法律的威懾,而是出於個人的私心。

我當警察後才明白,其實很多罪犯都知道自己的行為是觸犯法律,卻仍然明知故犯。人類都是自私的,衡量人性的天平一端永遠是以“自我”為籌碼,另一端則是各種利害因素,當這個天平向“自我”傾斜的那一刻,便構成了一個人做出此項行為的動機。

當然我不會去責怪莫錦衣,每個人都會傾向對自己更有利的選擇,即使明知道這是錯的,我不敢保證有天我站在屬於自己的人性天平上,能夠毫不猶豫地犧牲“自我”——那是聖人做的事。

“幾點了?”我問莫寥。

莫寥看了眼手錶:

“八點二十七。”

我愈發感到焦躁不安,想抽菸,我發誓之前真的有好好戒了,而且也順利地戒菸成功了,我一定要忍住,一定可以忍住……舌尖倏地迸發出濃鬱的鹹腥味,我舔了舔不自覺之中咬破的口腔內壁。

“嘶。”

我輕輕吸了口涼氣,被莫寥聽見:

“怎麼?”

“咬到肉。”

我不舒服地左右努嘴,好疼,甚至咬掉了一小塊肉。正巧莫錦衣送來茶盤,我趕緊沏了杯茶漱口,吐出來的水都是淡粉色的。莫寥見狀,卸下他的揹包,掏出一個套了三層塑料袋的、拳頭大小的布包,打開,裡麵裝著個灰撲撲的小香爐。他食指和中指併攏克了一堆香灰,隨後用捏開心果的手勢捏開我的嘴,手指插進來一通攪把香灰抹在我的傷口上,差點冇把我給攪吐。

香灰味道不苦,但是非常怪異,就是大腦本能反應“這東西不能吃”,莫寥逼迫我不許吐,含著,過一會就能止血,這土法子小時候倒是冇少用過,是有一定的科學道理,我隻能硬著頭皮含住。

就在這時,一個全身名牌的陌生青年坐到我們對麵的塑料椅上,他眼睛細長上挑,讓我想到狐貍這種狡猾的動物,皮膚偏黑,斜挎著一隻老舊的、打滿補丁的黃色布包,被他這一身大牌襯托得異常突兀。

“學長好,”青年朝莫寥招招手,又向我招招手,“帥哥好,你就是林雙全吧?”

……學長?!我驚恐地瞪大雙眼望向莫寥,希望他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怎麼在這裡?”莫寥眉頭一折,“我說了我不接。”

“我當然知道你不接,”青年笑眯眯地捧著臉,他笑起來更像狐貍了,給人感覺裝了一肚子壞水,“所以我來找你了,雙全哥哥。”

我被他叫得打了個哆嗦,不會之前就是這個狐貍男在電話裡裝神弄鬼吧?!

莫寥毫不客氣:

“他認識你麼?滾遠點。”

“哦對!我都忘記自我介紹了,”狐貍男對我比了個“v”,“雙全哥哥好,我叫莊宵玉。”

“莊曉玉?”一個大男人起這名是有什麼說法嗎?

“宵,《難忘今宵》的宵。”莊宵玉淩空寫著自己的名字,“是莫寥學長的直係學弟。”

“你們什麼專業?”

“哦?學長冇告訴你嗎?”莊宵玉驚訝地張圓了嘴,“他學建築設計的。”

莫寥竟然還是工科生……

不過眼下最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麼顧還的手機號會由莊宵玉使用,而且不停地給我打電話的目的卻是要找莫寥幫忙?

“你怎麼得到這個號碼的?”我問。

“一個帥哥給我的,他教我去找學長幫忙,如果學長不幫忙,就按他說的方法做,等你們幫我解決完問題後,作為交換我可以把他的行蹤告訴那個叫林雙全的人,他還說隻要有關林雙全的事,學長是不會拒絕的。”

莫寥聽完臉都黑了。

“那個男人是不是臉頰邊有顆紅痣?”

我指著自己的右臉頰,但是顧還的那顆痣很小,一般很難注意到,於是我在手機相冊裡劃了半天,快把螢幕搓冒火了終於翻出顧還的一張證件照。

“對對,就是他!”莊宵玉不知道在激動個什麼勁,有種做賊心虛的慌張,“原來他是警察啊?!”

“顧還在哪裡?你最好老實交代,”我從口袋裡掏出證件在莊宵玉麵前打快板似的一甩,板著臉唬他,“因為我也是警察,小玉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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