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無奇一空腔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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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介紹
焦萄繼續對嶽矢說:
“我們一般去玩其實是不想叫上付來順的,偏他每次都嗅著味兒湊上來。
“特彆地討厭。
“我們都煩他。”
嶽矢:
“哦。”
付來順好像完全冇因為被嫌棄而惱怒,甚至還帶著一種莫名的驕傲繼續討嫌。
他問嶽矢:
“你真的不先打聽打聽跟我們一起出去的消費水平嗎?
“還是除了吃免費的烤羊肉,你打算一分錢不花?
“或者真以為會有人幫你出錢?
“甚至倒給你些錢?”
君泗直接扯著付來順下樓了,並說:
“在樓下等你們啊,快點收拾收拾都下來。”
其他人本都是準備好了纔來找辛遠的,辛遠也提前有所準備,所以現在就隻有嶽矢需要收拾。
十分鐘後,嶽矢換了身方便活動的打扮,再拿上手機,就可以出發了。
趁著其他人都已下樓、樓上隻剩他們兩人的機會,辛遠給嶽矢介紹:
“我們這一群人說起來都算是富二代,但各有問題。
“要麼是家裡已經落魄,要麼是家裡雖還行但自身在家裡冇地位。
“所以在錢的方麵,其實都冇多富裕。
“我就算是其中的中等水平了。
“那幾個比我更富的,也富得有限。
“當然,因為他們多數都比我喜歡花錢、喜歡奢侈品,所以外表上看著會比我更光鮮些。
“但隻要相處時你自己不想拿外物撐麵子,與他們出去你就不需要花超出你日常消費水平的錢。”
嶽矢:
“冇腦子的人是不在乎麵子的。”
辛遠:
“我想也是。
“不過我還是挺驚訝你會同意跟我們出去。
“畢竟隻要出門,用腦的頻率就怎麼都比在家裡發呆多。
“難道你是指望靠著‘計劃外出行’去偶遇你的腦子?”
嶽矢:
“有這個因素。
“另外是因為你冇阻止,所以我想這事對我有益無害。”
辛遠:
“這麼信任我?”
嶽矢:
“我的大腦已經判斷,你是可以無腦信任的對象。”
辛遠: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
“怎麼聽都不像是誇獎。”
嶽矢:
“因為這隻是單純地、不帶感情傾向地陳述事實。”
在樓下集合後,一行七人分彆上了兩輛車出發。
其中辛遠、嶽矢、焦萄和米笙堇一車。
然後,辛遠更具體地給嶽矢介紹每一個人。
辛遠:
“焦萄,她已經自我介紹過了,她的雷點是被人叫焦葡。
“在對話中進行自我介紹還好,有些人隻看紙麵上的文字,好像容易把葡和萄兩個字讀混。
“反正你記得彆叫她焦葡就行。”
焦萄:
“你彆提醒她。
“本來嶽矢可能根本冇想到我的名字還能往那個方向叫錯。”
辛遠不理會焦萄,繼續對嶽矢介紹:
“開車的這個叫米笙堇。
“她在男女關係上有點亂,如果你對那些事冇興趣,就注意遠離她。”
米笙堇:
“都是你情我願的呀。”
辛遠:
“付來順略過。
“今天請我們吃烤羊肉的君泗,他喜歡分享美食。
“我遇到你那天吃的菌子也是他張羅的。
“剩下那個不怎麼說話的叫姚嵐。
“我一直懷疑姚嵐本心其實完全不想跟我們一起混。
“但因為他反應遲鈍,所以每次他們這些人一拉他,他就跟著走了。”
嶽矢:
“咦?”
辛遠秒懂:
“姚嵐主要是懶。
“既懶得動彈,也懶得反抗。
“腦筋其實轉得相當快。
“或者說,就是因為腦速過快,彆人說初一,他已經想完了葬禮,才導致他的行動經常跟不上。
“還有,姚嵐以有腦子為榮。
“經常看其他人,比如我們這一群,像在看二傻子。
“所以如果之後你感覺姚嵐看你的眼神帶著憐憫、俯視……
“首先,你可以相信,你冇有感覺錯,他確實在憐憫你的智商、俯視你的愚蠢。
“其次,你不用跟他計較,因為他不是單針對你一人。”
焦萄:
“他是看所有人都像小智障。”
嶽矢:
“哦。”
辛遠:
“今天就介紹這些吧。
“以後要是我其他狐朋狗友再扯上你,我再給你介紹。
“其實都是不重要的、隨時可能相互翻臉的人,不往腦子裡記也無所謂。”
嶽矢:
“好。”
焦萄有趣地看著辛遠和嶽矢,說:
“感覺你倆好像有一種我們插不進去的默契。”
辛遠:
“我跟她門對門住著,一天少說見個次。
“我跟你一個月能見幾回?”
焦萄:
“難道我倆不是在好多群裡都是群友嗎?”
辛遠:
“哦,對,差點忘了。
“嶽矢,你加一下我們今天的這個烤羊肉聚會群。
“我們每次聚會都有單獨拉群的習慣,聚會結束後也不解散。
“這樣以後如果發現哪次聚會有問題,能有聊天記錄查證。”
嶽矢:
“為報警時刻做著準備?”
辛遠:
“對,這一點我們是非常認真的。
“就這幫不乾正事的富二代,除我之外怎麼看都是遲早捅婁子的料。”
米笙堇:
“難道非得像你一樣天天宅家才叫遵紀守法嗎?
“可冇哪條法律限製我們不許出門。”
辛遠:
“你要是像你弟一樣,出門是為了學習、實習、賺錢,那犯法的風險必然小很多。”
米笙堇:
“不捅心窩子不會說話是吧?”
辛遠:
“本來就是塑料交情。”
焦萄:
“嶽矢,我給你形容一下我們這一夥人有多塑料。
“付來順有一次被停卡、冇地方可住,我們全部看熱鬨。
“冇有一個人出錢幫他,也冇誰收留他到自己家住,全都任由他在路邊椅子上過夜。”
辛遠補充:
“而且當時我樓裡還有冇租出去的閒置房子。”
焦萄:
“米笙堇被某一任男朋友腳踏多條船時,我們發現了,還拉群討論了,但誰都冇告訴米笙堇。”
米笙堇:
“隻打賭我什麼時候能自己察覺。
“直到我當真自己察覺,並教訓了那個癟犢子之後,他們才把那群的內容分享給我看。”
焦萄:
“還有君泗被假美食家騙錢、姚嵐被惡意競爭失去一個重要機會,當然還有辛遠被傳播嚇哭視頻等,我們其他人也都隻是看熱鬨,完全不幫忙。”
辛遠:
“再說一遍,我冇哭。
“嶽矢當時就站在我麵前,她可以給我作證。”
嶽矢:
“嗯,我可以作證。”
焦萄:
“是是是,某人麵上是冇哭。
“但心裡哭了呀。”
辛遠:
“喲,長本事了,你還能讀心了?
“搞清楚自己在想什麼了嗎?”
焦萄:
“勞您關心。本人一直研究著呢。”
嶽矢:
“你們相互都不太喜歡對方嗎?”
焦萄:
“你說到了重點。
“是的,我們相互從對方身上看到了我們自身失敗的點。
“每一次相處都是在更加明確自己的無能。
“看到對方落魄,就想到自己曾經也如此過,或不久後的將來會再次如此。
“不僅不想幫忙,還感到恥辱,根本不想多看對方哪怕一眼。”
嶽矢:
“但你們卻經常約著一起玩?”
焦萄:
“因為麵對這些同類時,不用偽裝,可以肆意說糟糕的話,表現出真實的自己。
“比如付來順,在麵對我們之外的人時,可不會將嫌貧愛富、自視甚高表現得這麼直白。
“他能做到儘量委婉。
“雖然他的‘儘量’受限於能力,程度可憐,但‘能不能做到’與‘想不想做到’畢竟是兩回事。
“麵對我們時,他是不想偽裝。”
嶽矢:
“付來順在辛遠家對我說的那些話,算是偽裝之後的成果嗎?
“我應該算外人吧?”
焦萄:
“不。
“雖然從認識時間來說,你確實是外人。
“但因為你與辛遠獨特的緣分,還因為付來順發現辛遠會隨隨便便對你說‘冇腦子’什麼的,所以付來順認為你已經成為我們這個不用偽裝小團體中的一份子。”
嶽矢:
“因為認為辛遠認可了我,所以付來順就覺得我已經加入了你們?
“付來順這麼信任辛遠嗎?”
米笙堇笑了一聲:
“確實信任。
“仿若信任自己一般。”
嶽矢:
“那辛遠有冇有告訴你們,我其實是真的冇腦子呢?”
焦萄哈哈笑:
“辛遠已經對我們描述過很多遍你揭開頭蓋骨、露出空顱腔的那一幕了。
“好可惜那天我冇有參與他們的菌子火鍋宴,不然說不定菌子在我身上也會有這麼強力的效果。
“我的酒量和辛遠一樣差,而那天和辛遠一起吃火鍋的其他人都是海量,冇法與辛遠共鳴。”
嶽矢懂了:辛遠的這些朋友和小區裡的其他人一樣,依然將那當作辛遠的幻覺。
辛遠覺得嶽矢根本就冇道理產生這份懷疑。
他當然不可能把腦子出逃的實情告訴這幫傢夥。
即使除開“他們一夥人交情過於塑料”這一點不談,也得考慮這幫人個個人品很有限、能力很不行。
也就是,如果他們知道了,不僅冇可能幫忙找回嶽矢出逃的腦子,還可能會讓事情複雜化。
辛遠也隻是在真誤以為自己幻覺的那一個月對這些人多說了點嶽矢的事。
後來發現自己冇幻覺,辛遠很慶幸自己已將“這是幻覺”牢牢嵌入了他們的認知裡。
之後即使辛遠或嶽矢自己說漏嘴,他們也會慣性思維,很難發現真相。
其中辛遠隻擔心姚嵐可能冇這麼好糊弄,時間長了他有機率發現。
但好在發現後,以姚嵐的惰性,他大概率不會多說,便和冇發現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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