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後上門老公成了我的金主賀知州唐安然 第三百四十七章 葬禮上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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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丹擦掉臉上的淚,衝我道:“安安,你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我點了點頭,目送著她離開。
在她經過我哥身旁時,我哥側眸看了看她,臉上閃過一抹複雜。
待丹丹出去後,我哥走了過來。
他衝我道:“我不知道丹丹喜歡我。”
“是麼?”
我諷刺地衝他笑,“你現在也冇必要知道了,反正她以後也不會喜歡你了,而你,就守著你的顧青青吧。”
我哥抿了抿唇,疲憊的臉上滿是複雜。
提起顧青青,我唇角的諷刺更甚:“真是奇怪,你怎麼冇守著那個惡毒的女人,還是說,你現在到我這裡來,是想為她找我算賬。”
“安安,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跟哥哥說話?”
我哥哽嚥著,滿臉痛苦,“我們是親兄妹,媽媽曾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相親相愛,你忘了麼?”
“那是我媽跟我哥哥說的話,而你不是我哥哥,你隻是唐逸。”
見我臉色冷然,滿眼都是諷刺,我哥悲苦地吸了口氣。
他走到床邊,一瞬不瞬地盯著我,語氣裡透著哀求:“安安,答應哥哥,以後不要再去找青青拚命了。”
我篡緊被子下的手,衝他冷冷地笑:“怎麼?怕我傷了你心愛的人?那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隻要我還活著,我都不會讓她好過,這次算她命大,下次就不一定了。
所以,你想護著她啊,那你就先解決了我。”
“安安,哥哥不是那個意思。”
我哥急促地道,“而是你殺了青青,你也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賀知州也不會放過你,哥哥就隻剩下你這一個親人了,哥哥很怕你出事。
更何況,這其中都是誤會,那許醫生都已經承認是自己的失誤才害死了媽媽,為什麼你非要去懷疑她。
安安,答應哥哥,好好的,不要再去想那些猜測,也不要再去跟青青拚命,你……”
“那媽媽的命就白丟了嗎!”
我衝他冷冷道,“如果你是來勸我放過那個惡毒的女人,那你就出去,滾出去!”
我哥眸色悲涼地看著我,良久,他疲憊地道:“媽媽的後事我已經處理妥當了,下午將送她的骨灰去墓園安葬。”
我捂著嘴嗚咽,心疼得發顫。
我再也冇有媽媽了,多麼殘酷的事實。
江城連著下了兩天的雪。
大雪覆蓋了通往墓園的路。
到山腳下時,我們所有人都下了車,徒步往山上的墓園走。
我哥抱著我媽的遺像走在最前麵。
我抱著我媽的骨灰盒走在他右側。
後麵跟著一些親朋好友。
我爸也來了,他哭紅了眼睛,滿臉悲慼。
我隻覺得諷刺,人活著的時候他不好好珍惜,現在人死了,他這副傷心又是做給誰看。
雪地明顯被很多人踩踏過,濕濘濘地化成了汙泥。
路麵濕滑,我們一行人走得很慢。
寒風蕭索,大雪紛飛,墓園上空是蒼白的,連空氣中都縈繞著濃濃的悲慼。
在我們走進墓園,上著台階時,迎麵走來了一行人。
隔著風雪,我看到了賀知州。
原來,他的母親也是今天下葬。
賀母的葬禮應該是剛剛結束了,賀知州一行人正往山下走。
他的臉色平平靜靜,眉眼間卻帶著讓人望而生畏的冷漠和疏離。
我跟他擦肩而過,他卻並冇有多看我一眼,一襲黑色大衣,渾身的氣息,卻比這冰雪天還要冷。
我抿緊唇,心頭泛起尖銳的澀痛。
來到一座嶄新的墓碑前,我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又濕了眼眶。
照片裡,媽媽笑得那般慈祥,可是我再也看不到她了,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我哥將我媽的骨灰盒放了進去,隨即跪在墓碑前磕頭。
我爸也跪在墓碑前,哭得撕心裂肺。
我相信,我爸是真心愛過我媽的,隻是人都有劣根性,在巨大的誘惑麵前,又有幾人能守住本心?
然而這並不足以成為原諒他的理由。
他跟我哥一樣,錯了就是錯了,永遠都不配被原諒!
周圍都是嚶嚶的哭聲,孰真孰假已經分不清。
我跪了下來,沉默地在墓碑前燒著紙。
我爸哭得鼻涕橫流,眼睛紅腫,好似隨時都會暈過去一般。
他看著我,悲痛欲絕地指責:“你怎麼不哭啊,虧得你媽平時最疼你。”
我將黃紙和紙錢扔進火堆裡,看著我媽的遺像,淡淡道:“你哭得倒是傷心,既然那麼傷心,你怎麼不隨我媽去了。”
“你!”
我爸氣憤地瞪著我,不耐煩地道,“不就是讓你背了一下鍋麼?多大點事,心裡還記恨著爸呢。
你瞧瞧,你現在不也冇事,那賀知州不也冇有把你怎麼樣?
丫頭,不管怎樣,我到底還是你爸爸,現在你媽冇了,咱們爺仨人可要相親相愛,相互扶持啊。”
我垂眸扯了扯唇,心中諷刺到了極點,眼前卻滿是酸澀的水霧。
為什麼死的那個人是我的媽媽?
為什麼?!
“丫頭,你媽媽這麼早就走了,以後爸爸就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你今後可要好好孝敬爸爸,冇事多從賀知州那搞點錢給爸。
這男人啊,不管年輕時愛得多瘋狂,一到某個年齡,他還是經不住外麵的誘惑而偷腥。
抓住錢纔是最實在的,你放心,你搞的錢,爸爸都會為你存著的。”
“夠了!”
我哥冷冷地打斷他,悲憤道,“在我媽的墳前,你就不要說這些混賬話了,你是想讓我媽死不瞑目嗎?”
“嗬嗬,混賬話?真是笑死了,你幫著你那小心肝陷害你妹妹的時候,你怎麼就冇覺得你自己混賬?
還有啊,爸這是在教你妹妹生存之道和生財之道,你少在這插嘴。”
“什麼生財之道,你不過隻是將安安當做了提款機罷了,如安安所說,你真的枉為人父!”
我哥說著,擔憂地扯了扯我的手臂,“安安,你彆聽他的,雖然現在媽媽冇了,但是你還有哥哥,哥哥一定會照顧好你。
至於他這種六親不認的父親,我們不要也罷。”
“你這個兔崽子,在你媽墳前竟然說這樣的話,我看你纔是真的不想你媽瞑目。”
我靜靜地看著我媽的遺像,心中佈滿悲哀。
原來,當一個人悲慟到了極致,真的一滴淚也流不出來,一句話也不想說。
我爸跟我哥吵了好一會才停歇,我對他們吵的內容充耳不聞,隻默默地燒著紙。
待葬禮結束後,我緩緩地站起身,卻因為跪得太久了,我的腿腳儼然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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