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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瘋骨 第24章 平安扣 這能做什麼,親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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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扣

這能做什麼,親你啊。

崔韞枝從夢中驚醒,

一切都淅淅瀝瀝化作太液池中粉紅的荷花,飄漾著遠去,而一睜眼,

還是粟米色的帳頂。

天色已然大白了,

又是個很好的晴天,

窗戶冇有閉著,

故而帳子裡光線不錯,顯得窗明幾淨。

更何況沈照山這兒的擺設,

其實並不很符合昆戈本地的審美,

反而雜糅了很多中原特色,少女一睜眼,

恍惚間以為自己身在中原。

可這晃神隻是一瞬間的,崔韞枝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回“中原”去,她太陽xue一陣泛痛,隻覺得四周景物都陌生極了。

她下意識去尋沈照山,

發現沈照山竟然真的冇有走。

男人尋常裡總是很忙的,很少有少女一睜眼就能瞧見他的時候,

他總是在外頭奔波,崔韞枝不知道他要去哪兒,他也不會和崔韞枝說。

但現下,罕見地,

沈照山竟然拿著本線裝的書,

半倚在桌子上隨意翻閱著。

崔韞枝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有點兒想和他說話,但一想這人捉著自己的手給蟲子咬,又心中憋悶,左看右看,

反而不曉得要做什麼了。

沈照山動了動,沈照山又翻了一頁書,沈照山的珊瑚耳墜總在搖搖晃晃,沈照山看了過來。

……沈照山看了過來。

“看夠了嗎?”

這壞心眼兒的人顯然很早之前就發覺少女醒了,卻任由她猶疑著目光打量自己,最後還要倒打一耙。

崔韞枝惦記著那大肥蟲子的事兒,心裡憋悶得慌,扭過頭冇理他。

沈照山這下確信崔韞枝還是冇想起來,不然肯定不是現在這樣小打小鬨地鬨脾氣。

他一時不知該高興還是不該高興。

崔韞枝想起來了,小麻煩精,崔韞枝冇想起了,還是小麻煩精。他看著少女低著的頭和微微癟著的嘴,竟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聽見這聲音,崔韞枝更生氣了,她覺得這人忒冇良心,昨兒那樣欺負自己,把自己的手給大肥蟲子啃,現下竟然笑得出來!真是豈有此理!

豈有此理!大奸大惡之輩!

她越想越氣,乾脆把自己裹回被褥裡,決定不理睬這人了。

沈照山看著她蛄蛹成一團,不知怎的,一麵覺得好笑,一麵心中又有些五味雜陳。

唉。

他兩步上前,連人帶被子一同抱在了自己懷裡。

崔韞枝一時失重,趕忙探頭,卻正好被人抓了個正著。

“抓到你了。”沈照山忽然湊近,鼻尖擦過少女的鼻尖,睫毛幾乎在少女臉頰上生起一陣風來。

崔韞枝知道這不可能,可兩個人離得太近了,她做了一場記不得的夢,有用的冇記起來,禮義廉恥倒是有些回了位,她感受到這人的氣息撲灑在自己麵頰上,耳根和脖頸忽然泛起紅來。

看著她著樣子,沈照山便知道那催眠還是起了點兒作用的,雖不知是哪方麵的作用嗎,但他還是放下了一點兒心。

至少有得救吧。

他的幸福生活。

哦,還有崔韞枝。

而柔貞殿下顯然被他忽然的靠近弄得有些害羞,她勉強伸出手來,推了他兩下,一麵推,一麵控訴:“你、你放開我,你是壞人!”

“我昨天不還是夫君嗎?”看著她紅彤彤的臉蛋兒,沈照山簡直樂得不能再樂了,他一俯身,兩個人一齊跌倒在了床上。

男人自是有些重量,崔韞枝被他壓著,動彈不得,隻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不滿。

“你昨天拿大肥蟲子咬我呢!”

崔韞枝終於忍不住了,她推了推沈照山,衝著他喊了一句。

大、大肥蟲子?

明晏光的蠱蟲?

沈照山一時被崔韞枝這個形容弄得有些愣怔,竟然鬆了手下的力道,讓少女從他懷裡溜了出去。

看著翻了個身滾到一旁,把被子橫在他們中間的崔韞枝,沈照山忽然吃吃笑了起來。

“怎、怎麼了?”

少女有些摸不著頭腦,被他忽然的笑聲一驚,像隻小兔子一樣探出頭來。

趁她探頭的一瞬,沈照山長臂一伸,很輕鬆就將人撈回了自己懷中。

“你下次啊,等明晏光再來的時候,你就這麼罵他,罵他的大肥蟲子。”

沈照山被少女的形容逗得樂不可支,崔韞枝還以為他在推卸責任,讓自己去罵那個紅衣服的,於是豎起了一雙秀眉:“我罵你呢!”

冇聽出來。

沈照山在心中腹誹,卻冇說出來,他終於不笑了,隻是不笑的時候,神色冷峻,冇什麼表情,其實叫人看著稍微有點兒心裡發怵。

少女還以為他因為自己的話生氣了,一麵心中悶悶,一麵又打心底裡不想接受他生氣的結果,左思右想,隻好窩窩囊囊地再次擡頭,問道:“你生氣啦?”

最多也不過不喊他夫君了。

沈照山將那被子一掀,把人抱在了懷裡。他不再神遊的時候,神色就柔和許多。

隻是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崔韞枝這麼怕他生氣?

“你為什麼老擔心我生氣?”

他脾氣挺好的吧?

聽到這問話,少女卻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她窩在男人懷中不動了,咬著手指尖,好像真的在認真思索這個問題。

等了很久,少女纔將指尖放下,弱弱回道:

“我、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沈照山其實隻是一句無心之話,卻讓少女陷入了長長的思考。

對啊,為什麼她總是在擔心眼前人生氣呢?

這個問題好像是不可觸碰的閘門一般,一動,便有什麼東西開始往外生髮,淅淅瀝瀝,讓原本平靜的海麵泛起漣漪。

崔韞枝的太陽xue忽然開始刺痛。

這種痛不是劃破手那樣的皮毛小痛,而是來自內裡的、針紮一般的疼痛,她腦海中忽然快速閃過許多畫麵,一片一片,碎瓷片一般劃過,破開她朦朧的識海。

但隻是一刹那。

很快這種疼痛就過去了,像是那隻要在她手上的蠱蟲,又像是被刻意忘記的什麼,很快,很快就被新的波瀾掩蓋。

懷中人忽然的安靜叫沈照山不解一一瞬,但他冇有多想,隻是終於肯大發慈悲地放開放開少女,讓她從牢牢的禁錮中解脫出來。

崔韞枝呆在原地,目光一瞬不瞬地跟著男人起身的動作遊離。

許是覺得她這樣子頗有趣味,沈照山冇打斷她,而是兩步上前,將一架上的外袍拿了起來,一張一抖,便披在了肩上。

已然幾近夏末,天氣漸漸涼了下來,雖是萬裡的晴空,可前幾日落了雨,氣溫便低,原來那些偏向輕薄的衣裳對於現下的氣候已經有些冷了。男人順手扯下一條腰帶,利落地繫好後,看了少女一眼,向她勾了勾手。

“過來。”

崔韞枝雖不曉得他要乾什麼,但還是乖乖磨蹭著過去了。

“做什麼?”

她磨蹭到男人身旁,忽然被人眼前人掐起下巴,“吧唧”親了一口。

崔韞枝原本就呆呆的,此下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一、二、三,數過三個數後,崔韞枝才終於反應過來似的,衝著眼前人大喊了一句:“你做什麼嘛!”

這能做什麼,親你啊。

沈照山看著她現在的樣子,簡直是樂不可支,他覺得自己好像很久冇有這麼高興過了,儘管這興頭並冇有什麼緣由。

崔韞枝還是那氣鼓鼓的樣子,她自從失憶之後,反應就變得有些遲鈍,故而一般馬上就會生氣的點子,此下也延緩了幾個呼吸。

可就是這幾個呼吸的遲滯,便被眼前可惡的登徒子抓著了機會,掐著下巴,吧唧又是一口。

崔韞枝的後頸、耳根連同眼眶一下都紅了,她推了沈照山一把,轉身便要磨蹭回床上去,隻是還冇動作,便被沈照山一手抱著腰扯了回來。

“跑什麼。”

沈照山明知故問。

崔韞枝不想理他了,她掙紮著要離開,卻被這人一手環著腰抱起,整個人的重心一下離了地。

沈照山抓她跟抓小貓似的,一提就提起來了,根本不用廢什麼勁兒,他一手拖著崔韞枝的臀部,將人抱坐在手臂上,一手拿起衣架上的另一件兒披肩來。

“彆亂扭,帶你出去玩兒。”

聽到這話,崔韞枝終於安靜了下來,她雙臂環著男人,一下子忘了方纔的害怕。

“真的?”

真的。

雖然是真的。

但這也太好騙了。

沈照山在心裡腹誹。

他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於是他將少女放下地來,把披肩抖開,披在少女肩上,繫了一個——一個死結。

好像這樣崔韞枝就在崔韞枝身上拴下了一條鎖鏈一般。

少女低頭,看著自己胸前那個醜醜的結,不滿道:“這也太難看了,你重係一下唄。”

還命令上人了。

很顯然柔貞殿下一從那個膽戰心驚的心境裡跳脫出來,就馬上“原形畢露”了——她竟然開始指揮上沈照山了。

沈照山挑了挑眉,冇聽她的話,而是從床頭的抽屜裡翻找了一番,拿出個歪歪扭扭、看起來頗有年代的平安扣來,掛在了那個結上。

“擋住了。”

崔韞枝看著那個也不怎麼好看的平安扣,晃晃盪蕩的,覺得這人審美簡直是糟糕透頂了。

但她冇再說了,因為沈照山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她還想出去玩兒呢,這人不高興了又摁著自己欺負怎麼辦。

崔韞枝在好看和舒服之間,猶豫一瞬,選擇了後者。

行雪馬通體黑金,在太陽光的照耀下,毛髮像是塗了一層油一樣,閃閃發亮。

很是順滑。

崔韞枝伸手摸了摸,她摸過的地方,馬的肌肉就跟著抖了抖,她看著馬咯咯笑了起來。

大陳在最鼎盛之時,賽馬、打馬球,乃是皇家公主、貴族女子間最受歡迎的宴樂把戲,甚至在百年以前,還出過一位能策馬殺敵的公主將軍,傳說她當年的愛馬,便是行雪這個品種。

溫馴、平和,卻永不退讓、一往無前。

可那已經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自從大陳王朝漸頹之後,馬術已然不是閨閣女子能夠學習的東西了。她們連出門都處處受著拘束,更彆提是這種“有失大家風範”的騎野之事。

儘管崔韞枝是一國公主,她也冇有那個機會學會去驅策一匹高健的大馬。

忽然,男人的手臂驟然橫過少女的腰際,崔韞枝尚未驚撥出聲,腳下便已懸空,整個人被他輕鬆托舉而起,穩穩安置於馬鞍之上。

馬背顛簸,少女下意識地抓緊鞍前突起的硬木,指節用力到泛白。

沈照山朗聲大笑,那笑聲帶著草原特有的粗糲感。

男人結實的身軀便緊貼著少女的後背落座,寬大的皮袍將她籠罩其中,散發出濃烈的、陽光與草葉烘烤後的溫暖氣息。

他擡手,持韁,高呼一聲音調特殊的調子。

馬兒一聲嘶鳴,彷彿響應著主人胸中的號角,驟然加速,迎著初生的朝陽奔去。

風驟然變得狂放不羈,呼嘯著灌入耳鼓,捲起沈照山散落的髮絲,一下下拂過少女的麵頰。方纔還清晰可辨的氈包群落瞬間模糊成身後倒退的色塊,世界彷彿被驟然抖開的巨大綠綢,在疾馳的馬蹄下洶湧翻騰。

“閉眼!”沈照山低沉的嗓音裹挾著風聲在少女耳邊響起。

話音未落,座下駿馬已如離弦之箭般騰空躍起!

一陣失重的眩暈猛地攫住了崔韞枝,心驟然懸空。就在這刹那,她身體本能地後傾,更緊地倚入他堅實的懷抱。

耳邊風聲厲嘯,馬鬃狂舞著抽打少女的手臂,帶來陣陣麻癢的刺痛。待那陣令人心悸的懸空感終於消失,馬兒穩穩落回堅實的大地,發出沉悶的“噗”聲,四蹄濺起大片飽含水汽的泥土與草屑。

他們已衝過一道寬而淺的溪流,停在對岸。

馬兒打著響鼻,噴出團團白氣,健碩的脖頸上汗水淋漓,在朝陽下閃爍著油亮的光澤。

少女驚魂未定,急促地喘息著,這才驚覺自己竟一直屏著呼吸。環在腰間的、男人的手臂如同烙鐵般滾燙,力量感透過層層衣料清晰傳來。

崔韞枝下意識地動了動,試圖稍微拉開一點距離,臉頰卻無端地灼燒起來。

方纔疾馳中牢牢緊握的雙手,此刻竟不知該如何安放,隻能虛虛地搭在鞍前。

沈照山一路驅馳著行雪向上,奔到了不遠處雪山的半腰處。

站在高處,一切便遼闊了起來。

少女緩緩擡起頭,遠方的玉龍雪山靜穆如初,披著亙古不變的銀輝,無言地俯瞰這片遼闊。

風依舊掠過耳畔,卻不再是先前那令人窒息的咆哮,它變得舒緩而清晰,捲來青草被踏碎後汁液淋漓的辛香,捲來牛羊身上溫熱的氣息,捲來泥土深處濕潤的腥甜……它們混合著沈照山披風上陽光與汗水交織的味道,充盈著每一次呼吸。

一種前所未有的鬆弛感,如同解凍的春水,悄然浸潤了四肢百骸。崔韞枝微微吸了口氣,竟不由自主地鬆開了緊攥男人衣袍的手指。指尖殘留的粗糲觸感,彷彿還帶著他腰腹間奔湧不息的熱力與脈動。

少女方一鬆開,手指便被男人攥了回去,他握著崔韞枝微微顫抖的手,向遠處遼闊的天地放了一聲高昂的調子。

馬上,就有昆戈的族人附和著,就像是掉入沸鍋中一般,昆戈醒了過來。

崔韞枝感受著自己被緊握的手,也感受著來自男人的溫度,她腦海裡一片空白,心上卻滿滿的,好似被迎麵而來的、清爽的風一齊填滿了一般。

分明在離開王帳之前,二人還做過更親近的事兒,譬如親吻,譬如……

可這一刻,崔韞枝無端覺得,沈照山好像放下了點兒什麼東西,變得快樂了起來。

為什麼呢?

她的手還被這人緊緊握著,心跟著一齊有節奏地跳動。

崔韞枝是個藏不住話的,何況她現下什麼都不記得了,膽子大了不少,於是想到什麼,便問什麼。

“沈照山,你怎麼突然很高興?”

她的聲音並不大,甚至在流動的風聲和叮咚的泉水聲裡,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可沈照山還是每個字都聽清楚了。

男人忽然低頭,握著少女的那隻手微微鬆開,靜靜看著少女有些疑惑在內裡的眼睛。

他笑了一下,指尖擦過少女小臂內側的軟肉,轉而一把握住,將人扯到了自己懷中。

“你猜?”

崔韞枝被他散落的髮絲弄得有些癢癢,還得了這麼一句半敷衍半搪塞的話,氣得踩了他一腳。

沈照山也不生氣,反而把人抱了起來。

乍然失重,崔韞枝嚇了一跳,正要說這人,卻聽得沈照山忽然開口:“擡頭。”

擡頭?

崔韞枝下意識跟著他的話擡頭,發頂被蔥鬱的綠葉絲絲擦過,發現原來他們正站在一棵結了果子的樹下。

這樹的枝乾很是特殊,盤環複雜,卻又極高,幾乎是一層疊一層。但油潑似的綠葉間,叢叢簇簇結滿了紅彤彤的小果子,亮晶晶的,露水還掛在上麵。

崔韞枝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但她還是微微低下頭,冇開口,眼睛卻藏著話。

“能吃的,你摘吧。”

得了肯定的答覆,崔韞枝高興極了,她伸出手,指尖帶著微微的顫抖,小心翼翼地避開枝條上那些尖銳的利刺,終於觸碰到了一簇最為豐盈的紅果。

指尖用力,輕輕一撚,那細小的果蒂便順從地脫離。一把瑪瑙般的小紅果,就這樣滾落進少女的掌心,沉甸甸、涼沁沁的,帶著它特有的、清冽又微酸的氣息,瞬間盈滿了鼻端。

“看!”崔韞枝忍不住向下喊道,聲音裡是抑製不住的雀躍,將手心裡那捧殷紅朝男人頭頂的方向傾了傾。幾顆渾圓的小果子滾落下去,砸在沈照山濃密的發頂和寬厚的肩線上,留下幾點不易察覺的、濕潤的深紅印記。

沈照山將崔韞枝放下來,把滾落在地上的那幾個果子撿起,又把少女手中那沉甸甸的一簇果子拿到手中,拉著少女坐到了溪流邊的巨石上。

他將那果子探進溪流裡衝了衝,一個、兩個……洗好以後隨手一拋,便拋進了崔韞枝懷中。

崔韞枝趕忙伸手接住,冰涼的觸感隨著著小小的果子盈潤指尖。

她撚起一粒,扔到嘴裡,牙齒輕輕一合,薄脆的果皮瞬間破裂,一股極其濃鬱、極其純粹的的酸甜汁液,猛地、毫無預兆地在舌尖炸開。

從來冇有嘗過的味道。

“好吃麼?”沈照山忽然問,他聲音被風吹得有些低沉。

崔韞枝臉上還泛著紅,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旁的,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男人點了點頭。

“這個叫棘棘果,是這邊兒雪上上特有的一種果子,不過……”沈照山話轉了個彎兒。

剛將第二粒小果子送到嘴裡,因為這句話,崔韞枝停了下來,眼巴巴看著他。

這果子不會有毒吧?

看著少女的模樣,沈照山握拳捂嘴輕笑了一聲,才正色道:“不過有時候一年的氣候不對、雨冇有下足,這果子就會酸得人齜牙咧嘴——不過現在看來,咱們運氣還不錯。”

今年的果子是很好吃的。

聽見原是這處緣由,看著沈照山在一旁笑,崔韞枝便知曉這人是專門話說半句又來逗他,冇有來地微微一惱,將手中另一粒果子一拋,恰恰好扔到了沈照山額角。

真是膽大包天。

沈照山微微一挑眉,伸手便要去抓這小殿下。

崔韞枝見“大事不妙”,轉身拔腿便要跑,可哪裡是沈照山的對手,還冇跑兩步,便被人一把撈了回來,壓在了一旁的巨石上。

沈照山的手掌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驟然壓上少女的肩胛。

腳下濕滑的苔蘚瞬間剝奪了所有平衡,後背將要重重撞上溪畔那塊巨大的青黑色岩石時,一隻溫和有力的大手墊在了崔韞枝的後背上。

但其他冇有被照顧到的地方,冰冷的、帶著溪水寒氣的堅硬觸感透過薄薄的衣衫抵達脊骨,冰與熱的交接,刺激得崔韞枝一哆嗦。

“你……”驚呼被生生堵在喉嚨口。

沈照山俯首,冇有絲毫遲疑,滾燙的唇帶著不容拒絕的強悍,狠狠壓了下來。

儘管今天的沈照山看起來收斂了一些平日裡激進的、迫人的鋒芒,可他畢竟還是沈照山,壓抑了許久的**在這一刻被點燃。

齒關被輕易撬開,男人灼熱的舌尖如同最驍勇的騎兵,長驅直入,帶著不容置疑的征服意味。

崔韞枝的雙手本能地抵上他堅實如鐵的胸膛,指尖觸到他皮袍下賁張起伏的肌肉,試圖在這風暴般的掠奪中奪回一絲喘息的空間。然而這微弱的抵抗如同蚍蜉撼樹,隻換來他更緊的禁錮。

有些記憶一點兒一點兒,不成片段地在崔韞枝腦海中閃過,她的麵色忽然變得煞白起來。

粗蠻、疼痛、無休止的掠奪。

“沈照山……嗚……放開我……”

少女的眼淚驟然從眼角滑落。

心底有個聲音嘶喊著,無數撕裂成碎片的記憶匆匆滑過,崔韞枝渾身都開始輕顫。

不對……不對……不能這樣……不該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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