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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戒僧 第 1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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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週六,江存跟徐笙在醫院照看祁老,唐捐得了清閒,回的宴庭,剛走到正廳就想往回撤,老東西叫他進來。

“我過來看週六,應該在果園那,我去找找。”

唐捐忙不疊扯謊,低頭不敢看人。

“唐律師進來吧,我不吃人。”

張雲卿夾了一筷子辣子雞,剛入嘴就說沈枳現在做菜口味越來越淡了。

張萬堯最近也慢慢習慣這微辣的辣子雞,皺著眉說少吃點辣,對胃好。

張雲卿讓他滾。

唐捐低著頭進屋,站在那不動。

“坐下吃飯,杵那乾嘛?”張萬堯餘光看人,嘴角一動,小崽子還有怕的人,有意思。

唐捐衝張雲卿的方向點了下頭,舔了下嘴唇說:“張總好。”

張雲卿筷子懸在空中,垂眸,沉了一口氣說:“以後跟老二一樣叫我姐就行。”

唐捐心臟猛地一縮,她都知道了?試探性說了句:“長姐好。”

張雲卿眉心動了一下,說坐吧。

唐捐喉結一動,乖乖坐在張萬堯身邊,碗裡早已盛好他愛吃的菜,糖醋小排,素肉丸子,紅燒魚。

“就唐律師這張嘴,幸好不混娛樂圈,不然那群明星見了你各個都得繞道走。”

張雲卿把碗裡的醪糟冰豆花兒攪個稀爛,遠看跟一碗白粥似的,來了三天就喝了三天,沈枳說冰箱裡得時時刻刻備著豆花兒,唐律師愛吃,想吃的時候不能讓他乾等著,先生吩咐的。

她當時就差把碗摔地上了,當初對年年都沒這麼上心,一把年紀還真給自己養了個兒子,她想過勸離,最後還是沒說出口,她知道張萬堯跟李遠菲早已名存實亡,也根本沒有愛情,當初能走到一起也全是因為兩家老人的撮合。那時母親病重,彌留之際想看到兒子成家立業,不然閉不上眼,張萬堯就當了回孝子。

十六年的婚姻走到最後一拍兩散,李遠菲沒發一句牢騷,證明她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從前她一直以為自己這個白癡弟弟從不會疼人,心比石頭都硬,除了身邊親近的人,看其他人都冷著一副臉,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時機未到,從前不會做的事,現在一一做了個遍,也不花天酒地找男人了,開始洗手作羹湯,還學會了哄人,真是活久見。

如今活了大半輩子,吃喝不愁,能找個心裡有他的人過下半輩子,已是天大的福氣,她不該攔,也不指望他能給張家留個後,所以是男是女,她不在乎。

唐捐嘴裡剛塞了素肉丸子,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快速嚼了嚥下,看著人說:“我也是被時慍那群腦殘粉氣的,對證據確鑿的事實充耳不聞,欺負我就算了,還把我父親跟師父的照片p成遺照祭拜,我殺了他們的心都有。”

唐捐抓著筷子的手骨節陣陣青白,老東西把帶厚繭的掌心蓋在上麵,說好好吃飯,彆說這些。

唐捐皺著眉,情緒還緩不過來,胸口喘粗氣,祁老差點兒沒了,可那群人到現在連一個道歉都沒有,還在網上叫囂法院枉法裁判,司法不公,消費了法律的公信力。

感知到身邊的人的氣沒消下去,張萬堯黑著臉看他長姐:“管好你家影帝,他再助紂為虐,四處發瘋,我連他一起端。”

張雲卿手裡還在攪弄那碗豆花兒,一臉淡然:“你端他可以,彆稍帶上我,禎言的股價敢跌一個點我把你這宴庭拆了。”

張雲卿以最平淡的語氣說最狠的話,唐捐手裡的筷子一抖,剛進嘴的糖醋排骨差點兒掉了下來。

張萬堯拿勺子給唐捐盛了碗鯽魚當歸湯,扒拉自己碗裡的辣子雞,說以後吃飯彆說這些。

唐捐拿勺子喝湯,不應他。

張雲卿也沒理他,說自己等會兒就走,不打擾他倆的二人世界。

唐捐這下真給嗆著了,捂著嘴一直咳,張萬堯幫他拍背,回頭大眼睛瞪他長姐,得到一個翻上天的白眼兒。

飯吃到八點,張萬堯送長姐去機場,唐捐抱著週六坐在沙發上看紀錄片,上次沒看完的《除惡務儘》,手上是一大包蟹黃蠶豆,週六眼巴巴盯著他,看不能賞它一星半點兒。

最後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醒來是十一點,張萬堯還沒回來,打電話也不接,打給小元,說車在315國道上拋錨了,人沒事兒,汽車救援的人馬上到。

他說要聽張萬堯的聲音,小元把電話遞給正在路邊賞月的張律師。

“張萬堯。”唐捐不知道接電話的人是小元還是老東西,衝著螢幕就喊。

張萬堯揉揉眉心說放心,沒死。

唐捐心徹底散了,鼻頭發酸:“為什麼車子會突然拋錨,他們是不是開始對你動手了?”

張萬堯手裡捏著煙不敢抽,趴在欄杆看不遠處的山,星光點點:“該換輛車了,你喜歡哪個?”

“張萬堯,你彆嚇我,車到底怎麼了,刹車失靈還是爆胎?”

小崽子聲音帶著哭腔,張萬堯心徹底軟了下來,說小元打遊戲入迷忘了加油,沒油了,彆亂想。

唐捐還是不信,讓他把電話給小元,張萬堯開了擴音把手機遞給小元,眼神示意他彆亂說話。

小元嚥了口水,日漸圓潤的小臉輕輕抽動了兩下,拿過手機就賠不是:“唐律師真對不住,這兩天熬夜打遊戲來著,腦子糊塗了,今兒忘了加油,讓您擔心了,真對不住。”

“你離他遠一點,說實話,彆騙我。”

小元抱著手機不停看張萬堯,隻見他臉色更冷。

“哪敢騙您哪,真是忘了加油,老闆要扣我一個月工資,您得幫我求求情,扣半個月成不?”

小元裝模作樣給張萬堯賠笑臉,見他臉色還是緊繃,還是不敢鬆氣。

光靠電話問不出什麼端倪,唐捐眉心緊巴巴的,問什麼時候能到家。

一個家字徹底刺到了張萬堯最敏感的神經,一把將手機奪走,貼著耳朵說,馬上到,馬上到家。

唐捐自然聽不出人嘴裡的激動,說等他回來。

張萬堯像個討糖吃的小孩,一點兒甜就讓他回味半晌,又問了一句,回什麼?

唐捐心往下一沉,說回家。

張萬堯露出滿意的微笑,完全不顧腦門兒上的撞傷,那會兒還沒事兒,現在鼓得厲害,等會兒免不了挨罵。

回去的路上,張萬堯歸心似箭,讓人開快點兒,司機說再快點兒就趕上飆車了。

回到宴庭是淩晨一點,唐捐抱著週六在門口等,夜深了有點兒冷,他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週六眼皮直打架,腦子裡都是沈枳剛給它買的狗窩。

張萬堯一下車就衝人跑了過去,眼裡是心疼,嘴上仍不服軟:“大半夜杵這乾嘛,回去睡覺。”

唐捐瞥了眼縮成個鵪鶉的小元,還沒開口人就跑了,說自己去看看車。

張萬堯在心裡罵了句不靠譜。

週六蛄蛹著身子跳了下去,頭也不會跑進了自己的狗窩,終於可以睡覺了。

“到底怎麼回事兒?”唐捐擡手撥開張萬堯額前的劉海兒,露出紅腫的額頭。

張萬堯抓住他的手腕往懷裡帶,說忘係安全帶,不小心撞上了,彆扒來扒去。

唐捐眼眶紅紅的,主動把張萬堯抱進懷裡,死死扣住他的肩膀,鼻子一抽一抽:“我害怕,你彆嚇我,到底怎麼回事兒,是不是陸向民乾的?”

張萬堯黑眸一頓,心徹底軟成一灘泥,掌心裹著人後腦勺,一下一下,輕輕拍:“他知道動我的後果,還沒那麼想不開,你彆亂想。”

唐捐哭出了聲:“你彆騙我。”

張萬堯耐心地哄,聲音也軟了下來:“不騙你。”

說完就把人兩條腿架在自己腰上往正廳走,這一晚,唐捐格外主動,撅著屁股一直喊還要,快,親我,快親我。

張萬堯身體得到極大的放鬆,心裡並不開心,唐捐隻有在逃避負麵情緒的時候才會這麼饑渴,迎合他的每一個高難度動作,在**過後還不停地喊要,好像永遠都不滿足,直到精疲力儘,癱軟在床上動彈不得才住嘴。

他的每一次求歡都隻是用來逃避現實的工具,他並不是真的想要,他隻想通過讓自己疼達到忘記其他負麵情緒的目的,他上癮的是這種感覺,而不是對他身體的渴望。

藍陌有次喝多了腦子一抽問他相不相信愛情,他當時的回答是,我更相信**。

藍陌說愛情都是給多情的人準備的,像你這種無情的人,不配擁有愛情。

他說是的,他從來沒有渴望過愛情。直到唐捐逐漸長成自己喜歡的模樣,就動起了歪心思。

每次去給唐轍掃墓都得說一句對不住。

可這崽子當真一點兒都不聽話,不讓他乾的事一樣沒少乾,跟他父親一樣犟。所以他一直都不敢直視唐捐的眼睛,因為那雙眼睛跟唐轍長得太像,每次對視他都會覺得自己瘋了。

如果戚柏舟沒摻和一腳,他或許真的可以看著他長大成人,娶妻生子,自己下去以後也好跟他父親交代。

可目前這種情況,他註定是不能跟唐主任再見麵了。

想到這兒,他把精疲力儘的小崽子攬進懷裡,摸他還沒完全乾的頭發,吻了一下,閤眼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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