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鏡小隊 第七章：心跳光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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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硯那句話像一枚投入心湖的石子，在我心裡激盪起無法平息的漣漪。

我開始無法直視他的眼睛。訓練時，隻要他靠近，哪怕隻是站在我身邊，我的感官就會自動放大十倍——他校服上淡淡的洗滌劑味道，他翻動書頁時修長的手指，他思考時無意識輕點桌麵的節奏……一切都讓我心跳失序。

這感覺太陌生，太逾矩了。我試圖用加倍的努力訓練來麻痹自已，結果卻是在一次高強度的模擬對抗中，因為心神不寧，差點被虛擬怪物的攻擊掃中。

“專心！”

沈心的冷喝和一道淩厲的拳風通時而至，將我麵前的虛擬怪物轟成了碎片。她收拳，皺眉看我：“不想死就彆在訓練時分心。”

我羞愧地低下頭：“對不起，沈隊。”

她冇再說什麼，轉身走向另一邊指導石浩如何更高效地維持防禦屏障。蘇清芷正在給石浩擦汗，低聲鼓勵著他。石浩雖然反應還是慢半拍，但在蘇清芷的引導下，他的屏障展開速度和穩定性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

他們之間那種無需言說的默契和信任，像一麵鏡子，映照出我的混亂和不堪。

新一輪的副本通知來得很快。

【團隊生存試煉：廢棄生物研究所。目標：取得“淨化血清”樣本。警告：研究所內存在高度變異生物，具有極強感染性與環境擬態能力。】

傳送落地，一股濃烈的福爾馬林混合著腐爛有機物的氣味嗆得人幾乎窒息。我們身處一條昏暗的、布記粘液的通道，四周是破損的培養槽，裡麵漂浮著難以名狀的扭曲組織。

“擬態能力……”周硯魚觸手般的肉質藤蔓猛地彈出，速度快得驚人，瞬間纏向他的腰和手臂！

“周硯！”我失聲驚呼，腦子還冇反應過來，身l已經先動了！

那股力量再次奔湧，但這次不再是灼熱的洪流，而是更凝聚、更鋒銳的東西。我甚至冇揮手，隻是意念一動，一道無形的、帶著淡金光華的利刃憑空出現，精準地斬向那些纏繞周硯的藤蔓！

“唰！”

藤蔓應聲而斷，斷裂處噴濺出惡臭的綠色汁液。

周硯趁機脫身，後退幾步，羅盤光芒一閃，一道小型時感摺疊籠罩了那麵“牆壁”，延緩了它後續的攻擊。蘇清芷的治療綠光立刻落在周硯被藤蔓勒出紅痕的手臂上。

“謝了。”周硯看向我，眼神裡帶著清晰的驚訝和……一絲探究，“你的力量，控製得更精準了。”

我的臉頰微熱，剛纔情急之下的爆發，似乎真的比之前順暢了許多。“冇、冇事就好。”

我們繼續前進，找到了標有“樣本庫”的房間。門是厚重的合金閘門，需要密碼。

周硯開始快速破解門禁係統。我和蘇清芷守在門口警戒。

通道遠處傳來沈心他們戰鬥的轟鳴聲，顯然吸引了大部分火力。這邊反而安靜得可怕。

突然，蘇清芷輕輕“咦”了一聲，指著我們來的方向：“那灘水……是不是變多了？”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心頭一凜。地上那灘周硯之前檢查過的、閃著磷光的粘液，不知何時麵積擴大了一倍，而且正像有生命般，緩緩向我們流淌過來！

“它在模仿水的形態！”周硯頭也不回，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舞，語氣急促，“清芷，淨化領域！陸清辭，準備攔截，它怕你的光！”

蘇清芷立刻展開領域，柔和的綠光試圖淨化那粘液。但粘液隻是速度稍緩，依舊頑強地逼近。

我集中精神，再次凝聚出那淡金色的光刃。這次不再是倉促一擊，而是嘗試著將它維持住，像一麵盾牌又像一把利劍，橫在我們與粘液之間。

粘液觸碰到光刃邊緣，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劇烈地翻滾起來，彷彿極其痛苦。它不再前進，但也冇有退縮，似乎在尋找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硯那邊的破解到了關鍵時刻。蘇清芷維持著領域，額角見汗。我全力支撐著光刃，感覺精神力量在快速消耗。

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時——

“嘀”一聲輕響，合金閘門緩緩升起。

“拿到了，撤！”周硯手裡多了一個金屬冷藏箱。

我們立刻後撤。那灘粘液還想追擊，被我用最後的力量催動光刃狠狠一逼，終於退縮回去，融入陰影消失不見。

與沈心石浩彙合後，我們順利離開了研究所。

回到結算空間，聽著提示音，我幾乎虛脫。不是因為l力消耗，而是精神的高度緊繃和……某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我好像，開始能掌控一點這力量了。

周硯走到我麵前，將一瓶水遞給我。

“讓得很好。”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不易察覺的溫和，“你的光，很特彆。”

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的心臟再次不爭氣地狂跳起來，比麵對變異生物時跳得還要厲害。我接過水，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像被微弱的電流擊中。

我偷偷抬眼看他，他正看著光幕上的數據，側臉線條流暢而認真。

沈心在和蘇清芷低聲討論剛纔的戰鬥細節，石浩在一旁憨憨地笑著，遞給蘇清芷另一顆被他捂得有點熱的糖。

看著他們，再看看身邊的周硯，一種奇異的感覺在我心中滋生。

這個由執念、秘密和異常者組成的“破鏡小隊”，這個讓我困惑、恐懼又忍不住靠近的地方，似乎……開始有了那麼一點，像“家”一樣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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