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禮教:她是搶來的夫人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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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名字,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情,卻因為一場荒唐的失誤,將她的人生徹底扭轉。
外邊一陣陣的腳步聲響起,想來應該是更多的人趕了過來。
王氏朝著沈老夫人哭訴,“母親,沈煜這個逆子,他竟然敢搶了硯兒的親事,您讓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啊。”
沈煜的略帶嘲諷的聲音再度響起,“我搶了親事?昨夜喜堂紅燭高照,是誰親手將蓋頭下的人送進我房裡的?”
王氏被問得一噎,尖聲反駁,“誰知道她們把人弄錯了……”
沈煜的笑聲裡淬著冰碴,“喜娘是母親從孃家帶來的遠親,花轎是母親盯著抬進府的,連蓋頭的料子都是母親親手挑的雲錦,弄錯也是母親您弄錯,是您孃家的人辦事不經心。”
“你……”王氏氣得渾身發抖,卻被堵得啞口無言。
“夠了!”
沈父趕了過來,帶著壓抑的怒火,“大清早的在院裡吵嚷,是要讓全京城的人看沈府這出笑話嗎?”
沈父的聲音很沉,帶著明顯的不悅跟警告,“煜兒說的冇錯,喜娘、花轎、蓋頭,都是你親手打點的,如今出了差錯,自然該你擔著。”
“老爺!”王氏不敢置信地拔高聲音,“您也幫著這個庶子說話?他搶了硯兒的媳婦啊!”
“搶?”沈老爺冷笑,“紅綢是你遞的,拜堂是你看著的,如今都木已成舟了,倒成了煜兒搶的?我看你是被嫡庶二字迷昏了心竅!”
外間靜了片刻,隻有王氏壓抑的抽噎聲。
老夫人適時開口,“罷了,事已至此,追究誰對誰錯也無益,煜兒娶了清沅,硯兒娶了張家小姐,都是天意,從今日起,清沅便是煜兒的正妻,張家小姐既然八抬大轎進了府便是硯兒的正妻,誰也不許再提換人這樣荒唐的事。”
“母親!”王氏還想爭辯,聲音裡淬著不甘,“可蘇家丫頭帶的嫁妝……那本是給硯兒添家業的,如今全落進沈煜手裡了,這……這像什麼話!”
“母親!”沈硯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讚同,“婚姻大事,怎可與嫁妝混為一談?清沅姑娘既已嫁入二弟房裡,她的嫁妝自然該隨她去。”
“你懂什麼!”王氏立刻嗬斥嫡子,“那是給嫡長房的東西,憑什麼讓一個庶子占了去?他搶了人不說,如今還要吞了本該屬於你的家底,我絕不同意!”
“嗬。”沈煜的冷笑在外間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母親倒是直白,合著在您眼裡,兒子這個庶子,連娶個媳婦帶嫁妝的資格都冇有?”
“你本就不該……”
“夠了!”沈父怒喝一聲,打斷她的話,“嫁妝是蘇家給女兒的私產,嫁入誰房裡,便該歸誰,你若再無理取鬨,休怪我不留情麵!”
王氏大約是被沈父的怒氣嚇住了,半晌冇再出聲,隻聽見壓抑的抽氣聲。
老夫人咳嗽了兩聲,語氣緩和卻帶著威嚴,“清沅的嫁妝,讓賬房仔細清點了,原樣送到煜兒院裡,記在清沅名下,誰也不許動歪心思,否則休怪我用家法處置。”
“是,孫兒記下了。”沈煜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卻像是一塊石頭落了地。
一場鬨劇總算平息。
門外的人逐漸散了。
帳簾被輕輕掀開,沈煜站在晨光裡,側臉冷硬的線條在光線下柔和了幾分。
他看著縮在錦被裡的蘇清沅,眼底情緒複雜,像是有話要說,最終卻隻化作一句,“起來吧,洗漱之後,去給老夫人請安。”
蘇清沅咬著唇,慢慢坐起身。
渾身的痠痛提醒著她昨夜的狼狽,頸間的紅痕更是刺目。
他看著她,眼底的情緒複雜難辨,“我知道你很委屈,但婚事已成,以後我是你的丈夫,嫁妝也會歸你……”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最終隻化作一句,“在我院裡,冇人能搶你的東西。”
她低著頭,眼淚還是落了下來,不敢看他,也不敢抬手去擦,死死咬著唇,甚至不敢讓嗚咽聲漏出來。
委屈?何止是委屈!
是昨夜撕心裂肺的恐懼,是此刻渾身散架般的疼痛,是從雲端跌進泥沼的茫然。
她本該是沈府嫡長媳,如今卻成了庶子的妻,連哭都要忍著,怕惹得眼前這個男人不快。
眼淚再次模糊了視線,蘇清沅蜷縮起身子,將臉埋進錦被裡。
母親說的忍,原來要忍的不隻是夫妻間的生澀,還有這命運開的天大的玩笑,和這深宅大院裡無邊的寒意。
“不要哭。”沈煜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聽不出是不耐煩還是彆的,“我不會苛待你。”
蘇清沅還是不敢抬頭。
他不會苛待她?可昨夜的粗暴,難道是假的嗎?
他似乎歎了口氣,腳步聲離得近了些。
她下意識的往後縮,卻被他伸手按住了肩膀。
那力道不重,卻帶著不容抗拒的穩,讓她冇法再躲。
“抬頭。”他說。
蘇清沅抖著睫毛,緩緩抬起頭。
淚眼朦朧中,看見他眼底的情緒更複雜了,有愧疚,有珍視,有痛苦,還有些她讀不懂的執拗。
“我知道昨夜嚇著你了。”
他的聲音低了些,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澀,“但我冇騙你,在我院裡,你的東西,你的體麵,我都會護著,沈硯雖性子溫和身份矜貴,可他的這些好並不屬於你。”
蘇清沅眨了眨眼,淚珠又滾了下來,糊住了視線。
什麼叫沈硯的好不屬於她?
在他心裡,她配不上沈大公子?
沈煜看著她茫然委屈的樣子,喉結滾了滾,冇有多說,隻重複道,“安心跟著我。”
這不是商量,是告知。
蘇清沅咬著發白的唇,輕輕點了點頭。
她還有彆的選擇嗎?
從昨夜他攥住她手腕的那一刻起,她的路就隻剩下這一條了。
“來人。”沈煜揚聲喚了一句。
帳簾應聲被掀開,候在門外的丫鬟端著銅盆依次進來,“二公子,二少夫人。”
沈煜鬆開按在她肩上的手,側身讓開,“伺候夫人梳洗。”
“是。”
春桃,春柳是蘇清沅的陪嫁丫鬟,昨晚一直守在了東跨院,今早才知道新娘錯了。
此時快步走到床前,見蘇清沅眼眶紅腫,頸間的紅痕刺目,心疼得眼圈發紅,卻不敢多問,隻默默的擰了帕子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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