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轉我0.01讓我置辦中秋宴,我送全家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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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螢幕上出現的,不是什麼喜慶的祝福視頻。
而是一張張放大的微信聊天截圖。
「寶貝,想你了。」
「哥,我也想你,可是周敘在家,不方便。」
「等我,晚上老地方見。」
露骨的文字,配上週事和李月那張情侶頭像,瞬間讓整個宴會廳陷入了一片死寂。
緊接著,是照片。
酒店走廊的監控截圖,兩人在昏暗的地下車庫擁吻,甚至還有幾張在酒店房間裡的自拍。
雖然關鍵部位打了碼,但那兩張臉,在場的所有人,都認得清清楚楚。
「轟!」
人群炸開了。
「天哪!那不是周事和李月嗎?」
「他們他們怎麼會」
「周敘的頭頂,這是綠成青青草原了啊!」
議論聲,驚呼聲,嘲笑聲,像潮水一樣湧來。
王桂法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慘白。
公公氣得捂住了胸口,差點暈過去。
周敘,那個一直活在自己世界裡的傻白甜,此刻終於看清了現實。
他呆呆地看著螢幕,又看看身邊的李月和自己的親哥哥周事,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
他像一頭髮怒的公牛,猛地轉向周事,一拳就揮了過去。
「周事!你這個畜生!」
兩個男人瞬間扭打在一起,桌椅被撞翻,盤子杯子碎了一地。
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而風暴中心的另外兩個人,周事和李月,已經完全嚇傻了。
周事一邊躲閃著周敘的拳頭,一邊衝我聲嘶力竭地吼:「林玉萍!你這個瘋子!你竟然敢!」
李月癱坐在地上,捂著臉,失聲痛哭。
我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心裡冇有一絲波瀾。
瘋子?
是啊,我就是瘋了。
是被你們這一家子吸血鬼,給活活逼瘋的。
我拿起話筒,聲音不大,卻蓋過了所有的嘈雜。
「大家安靜一下。」
「好戲,還冇完呢。」
我按下了遙控器的下一個按鈕。
螢幕上,開始播放一段視頻。
視頻裡,是王翠英。
她坐在麻將桌前,一邊摸牌,一邊跟牌友們炫耀。
「我家那個大兒媳,就是個提款機,還是個傻子。我隨便編個理由,她就乖乖把錢給我了。」
「還想生孩子?做夢去吧!我早就讓周事偷偷吃著藥呢,我們周家的財產,怎麼能留給一個外人生的野種?」
「等我那好兒媳小月生了孫子,我就讓周事一腳把她踹了,淨身出戶!到時候,她的錢,她的房子,就全都是我們周家的了!」
視頻播放完畢。
所有人都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王翠英。
如果說剛纔周事和李月的醜聞是家庭內部的道德敗壞,那麼王翠英的這段話,則徹底暴露了這個家庭最核心的、令人髮指的惡。
算計兒媳的財產,阻止兒媳懷孕,隻為了把她當成一個用完就丟的工具。
這是何等的歹毒和無恥。
王翠英已經徹底癱了,她看著螢幕,又看看周圍人鄙夷的目光,嘴裡喃喃著:「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是她陷害我是她偽造的」
可是,冇有人信她。
視頻裡她的嘴臉,她說話的語氣,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清晰。
周事也停止了和周敘的扭打。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王翠英,又看看我。
「避孕藥?媽,你讓我吃的,是避孕藥?」
我看著他那副震驚又受傷的樣子,隻覺得可笑。
「不然呢?」我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以為,你為什麼每次體檢都非常健康,而我卻遲遲懷不上?」
我從包裡拿出一份醫院的化驗單,甩在他臉上。
「這是在你偷偷吃的所謂保健品裡,檢測出的成分。高效男性避孕藥,長期服用,甚至可能導致永久性不育。」
「周事,你媽為了算計我,連你這個親兒子,都豁得出去。」
「現在,你還覺得,她是那個全心全意為你好,隻是有點小缺點的好媽媽嗎?」
8
周事徹底崩潰了。
他看著手裡的化驗單,又看看不遠處麵如死灰的王翠英,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他一直以為,他是這個家最受寵愛的兒子。
他一直以為,他母親對他的好,是天經地義,不容置疑的。
他一直以為,我是那個外人,是那個需要被他們母子聯手提防和算計的對象。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也不過是母親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一顆用來榨乾我價值,隨時可以被犧牲的棋子。
這種信仰崩塌的打擊,比被戴了綠帽子,比被親戚嘲笑,要致命得多。
他踉蹌著後退幾步,指著王翠英,嘴唇顫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一直沉默的公公,此刻終於爆發了。
他衝到王翠英麵前,揚起手,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啪!」
清脆的響聲,迴盪在寂靜的宴會廳裡。
「你這個毒婦!」公公氣得渾身發抖,「我們周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王翠英被打得摔倒在地,她捂著臉,終於嚎啕大哭起來,這一次,不是演戲,是真正的絕望。
「我做錯了什麼我隻是想讓我們家過得好一點我隻是想抱孫子」
「抱孫子?」我冷笑一聲,走到癱在地上的李月麵前。
李月看到我,嚇得往後縮,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你你想乾什麼?」
「彆怕。」我蹲下身,聲音溫柔得像魔鬼的低語,「我隻是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湊到她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
「你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周事的。」
李月的身體,猛地一僵。
她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我,彷彿在看一個鬼。
「你你怎麼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直起身,環視著這一片狼藉。
是時候,扔出最後一顆,也是最重磅的一顆炸彈了。
「各位,」我再次拿起話筒,「我知道,今天大家看了太多我們家的醜事,可能已經消化不良了。」
「但請再給我一分鐘,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比你們看過的所有電視劇,都要精彩。」
我冇有再播放視頻。
而是從包裡,拿出了兩份檔案,用投影儀,投射到了大螢幕上。
我起訴離婚。
因為周事婚內出軌,並有轉移夫妻共同財產的行為,加上王翠英的犯罪事實,法院將我們婚後居住的那套房子,判給了我。
周事不僅要淨身出戶,還要賠償我一筆精神損失費。
他真正的父母,那對找了他二十八年的大學教授夫婦,通過警方聯絡到了他。
我聽說,他們見到周事的那天,抱頭痛哭。
但是,當他們瞭解了周事這幾年的所作所為,瞭解了他如何與養母聯手算計我,如何與弟媳通姦,如何心安理得地當一個吸血的寄生蟲之後,他們眼裡的欣喜,變成了深深的失望和痛心。
他們給了周事一筆錢,讓他安頓下來。
然後,他們找到了我。
他們向我表達了最誠摯的歉意,並提出要給我經濟上的補償。
我拒絕了。
「他犯的錯,與你們無關。」我對那對鬢髮斑白的夫婦說,「你們也是受害者。」
他們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欣賞和愧疚。
最終,他們以投資的名義,支援我開了一家屬於自己的設計工作室。
王翠英數罪併罰,最終被判了十年。
公公出院後,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幾歲。他賣掉了老家的房子,搬到了一個誰也不認識他的小城市,去養老了。
周敘,在得知李月當初為了嫁給周事,是如何欺騙和算計他之後,毅然決然地和李月離了婚。
李月打掉了孩子,分不到周家一分錢財產,名聲也徹底臭了。她灰溜溜地回了老家,再也冇有出現過。
那個曾經讓我窒息的「周家大院」,就這麼,樹倒猢猻散。
11
一年後的中秋節。
我的工作室已經步入正軌,接了好幾個大項目。
我給自己放了個假,去了一趟江南。
走在古鎮的青石板路上,看著兩岸的燈火,和水麵上倒映的月亮,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安寧。
晚上,我在一家臨河的餐廳吃飯。
吃到一半,外麵傳來一陣喧嘩。
我抬頭望去,隻見一個穿著油膩保安服的男人,正被餐廳老闆推搡著往外趕。
「滾滾滾!說了多少次了,不準在這裡要飯!影響我們做生意!」
那個男人喝得醉醺醺的,滿臉通紅,嘴裡還在不乾不淨地罵著。
「你狗眼看人低!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親爹是大學教授!老子有的是錢!」
我看著那個男人,覺得有些眼熟。
直到他轉過臉,在燈光下,露出一張憔腫而憔悴的臉。
是周事。
他瘦了很多,也老了很多。曾經那身名牌襯衫,變成了皺巴巴的保安製服。眼神裡,再冇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隻剩下被酒精和失意浸泡過的渾濁與麻木。
我聽說,他的親生父母雖然認回了他,但對他根深蒂固的劣根性感到絕望。他們給了他幾次機會,但他都爛泥扶不上牆,不是拿錢去賭,就是去花天酒地。
最終,他們徹底對他失望,隻是每月給他一筆基本的生活費,不再管他。
而他,也破罐子破摔,混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就在這時,一個頭髮花白,身形佝僂的老婦人,從暗處衝了出來,一把抱住周事的腿。
「兒啊!我的兒啊!你彆喝了!媽求你了!」
是王翠英。
她大概是提前出獄了,蒼老得不成樣子,像一片被風乾的樹葉。
周事嫌惡地一腳踹開她。
「滾開!你不是我媽!我冇有媽!」
「我是你媽啊!我是養了你三十年的媽啊!」王翠英哭著,死死地扒著他不放。
兩個人,就在這中秋的月圓之夜,在古鎮的遊客們異樣的目光中,醜態百出地撕扯著,咒罵著。
他們失去了所有曾經珍視的東西,如今,卻像兩條拴在一起的野狗,隻能在彼此憎恨的泥潭裡,相互撕咬,沉淪。
我收回目光,再冇有看他們一眼。
我結了賬,走出餐廳。
晚風拂麵,帶著桂花的甜香。
我抬頭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它那麼圓,那麼亮。
我笑了笑,轉身,走進了身後那片溫暖璀璨的燈火裡。
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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