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黑幕:我靠筆杆子掀翻商界 第11章 娛樂新聞的調令陷阱
林蔚然把咖啡杯推到桌角,杯底在托盤上劃出一道短促的刮痕。她起身時,左手按了下包帶,確認u盤還在內層。咖啡館門鈴響了一聲,她沒回頭,徑直走進街對麵的電視台側門。
前台換了人,見她刷卡進門,隻抬了眼,沒說話。走廊燈比往常暗,她經過夏嵐辦公室門口,門鎖著,玻璃上的名字貼紙已被撕去,邊緣留下發白的膠印。
人事科在五樓。她敲門進去,遞上工牌,說要查調崗流程。工作人員低頭翻係統,手指停在螢幕上:“你的事歸新主編管,找他簽批。”林蔚然問夏嵐的離職手續是誰批的,對方搖頭:“不清楚,賬號都清了。”
她回到三樓,拐進檔案室。櫃子半開著,幾份檔案散在桌上。她翻到人事簽批記錄冊,翻到最後一頁,撕下的紙角還卡在裝訂線裡。她抽出那頁殘片,對著頂燈照——簽字欄空白,但紙麵有輕微泛藍的痕跡。她從包裡取出紫外線筆,掃過紙麵,一行細小編碼浮現出來:ty-0927,台長私人印章編號。
她收起殘頁,走向網路部。登入臨時終端,輸入夏嵐的工號,係統提示賬號已注銷。她切換路徑,調取伺服器日誌,發現昨晚淩晨兩點十七分,有個加密檔案上傳至外部郵箱,ip經過三層跳轉,但原始顯示為警用中轉協議——顧明遠提過一次,內部調查用的匿名通道。
她退出係統,剛起身,內線電話響了。
“林記者,九點整,主編辦公室。”聲音陌生,語氣平穩。
她看了眼表,八點四十六分。回工位時,發現抽屜被翻過,筆記本的位置偏了半寸。她沒動,隻把包放進櫃子,鎖上。
主編辦公室在七樓東側。門開著,新主編坐在桌後,四十出頭,穿淺灰襯衫,袖口扣著銀色袖釦。他抬頭,笑了笑:“來了?坐。”
林蔚然坐下,沒開口。
“夏主編突然辭職,台裡很被動。”他翻開資料夾,“你最近壓力大,情緒波動記錄有三次,醫務室報備過。組織考慮讓你調整崗位,去娛樂新聞部,主編助理級彆,待遇上調一級。”
“為什麼是我?”
“不是針對你。”他合上檔案,“是保護。你查的那塊地,環保局昨天發了通報,說土壤達標,可以開發。再挖,就是對抗官方結論。”
林蔚然盯著他:“那報告是假的。”
“有沒有假,不是記者說了算。”他語氣沒變,“調令今天生效。你要是不簽,就按曠職處理。”
她伸手接過檔案,紙麵光滑,帶暗紋水印。翻到最後一頁,簽名欄是列印體,但蓋了台長章。她拿起筆,在落款處寫名字。筆尖壓重,劃破了紙背,血從指腹滲出,滴在簽名上,暈開一點紅。
她簽完,抬頭:“我能看夏主編的交接檔案嗎?”
“沒有交接。”他收起調令,“她走得急,東西都封存了。”
林蔚然起身,臨走時瞥了眼他桌上的通訊錄。紙頁翻開著,海東集團公關部的聯絡人名字下,有鉛筆劃的短線,旁邊標著“周會”。
她走出辦公室,走廊儘頭的消防門虛掩著。她沒靠近,而是走向會議室。門鎖著,她刷卡進去,把調令攤在長桌上,從包裡拿出裁紙刀,沿著摺痕劃開。
紙裂成兩半,她正要撕,發現背麵有細微壓痕。翻過來,對著窗光——是一串數字,鐳射蝕刻,極淺:j。
顧明遠的警號。
她手指停住。這紙不是電視台常規用紙,纖維紋路偏粗,右下角有極小的三角標記。她記得環保局技術科的檔案袋上有同樣的標記,采購編號貼在櫃門內側,她抄過一次:ep-2023-04。
同一批紙,流向了電視台和環保局。
她把調令撕成碎片,揚手撒在地上。碎片散落,j那塊落在她腳邊。她彎腰撿起,攥進掌心。
門外傳來腳步聲,她沒抬頭。門被推開,新主編站在門口,身後跟著兩個行政人員。
“林記者,娛樂部那邊等你報到。”
她站著沒動:“誰替我說話,誰就得閉嘴。”
主編沒接話,隻揮了下手。一人上前,遞來新的工牌,背麵寫著“娛樂新聞部”。
她沒接。那人把工牌放在桌上,轉身離開。
門關上後,她走到窗邊。樓下停車場,那輛黑色商務車又出現了,停在角落,車尾對著樓體。駕駛座車窗降下一半,煙頭的火光閃了一下。
她退回牆邊,從包裡取出u盤,和警號碎片一起塞進胸前口袋。布料貼著麵板,金屬片帶著體溫。
走廊傳來廣播聲:“請各部門注意,今日下午三點,召開全台通氣會,主題:新聞導向與安全責任。”
她沒動。廣播結束後,腳步聲陸續從樓梯上來。她等人群過去,才拉開門。
三樓空蕩。她走向夏嵐的辦公室,用備用鑰匙開啟門。櫃子被清空,桌上隻剩一個茶杯,杯底有半圈茶漬。她翻開抽屜,底層有張便簽,寫著一串數字:0419。
顧明遠的警號後四位。
她把便簽撕下,塞進口袋。轉身時,看見玻璃門外,胎記男站在電梯口,看了她一眼,轉身進了樓梯間。
她沒追。回到會議室,蹲下,一片片撿起調令碎片。j那塊最完整,她用指甲颳了刮邊緣,發現紙層夾著極薄的金屬箔,可能是訊號追蹤片。
她把碎片全收進包裡,走向消防通道。下到二樓,拐角處的監控探頭歪著,鏡頭朝下。她貼牆走完最後一段,從側門出去。
外麵陰著天,風卷著落葉掃過台階。她沒打傘,沿著圍牆走了一段,拐進對麵小巷。
巷子儘頭有家列印店,她進去,要了一份市局公開檔案的影印件,付款用現金。店主遞來檔案袋時,她低聲問:“能刻盤嗎?”
“u盤?”
她點頭,遞出夏嵐給的u盤。
二十分鐘後,她拿著光碟出來,原u盤已還回包裡。她繞了兩條街,進了一家藥店,買了紗布和消毒液,又買了副平光眼鏡和一頂深色帽子。
回到街角,她把光碟塞進藥盒,封上膠帶。抬頭時,看見公交站牌下有個穿風衣的男人,正低頭看手機。
她沒停下,繼續往前走。
地鐵口前,她把藥盒扔進垃圾桶,換了個方向,走進一家銀行。在atm機前排隊,等前麵的人離開後,她插入卡,輸入密碼,轉賬五百元到一個未實名賬戶——顧明遠給過的應急號碼。
確認交易成功,她退卡,走出大廳。
手機還在關機狀態,電池躺在內衣夾層,貼著麵板。她沒拿出來。
走到江邊步道,她停下,靠在欄杆上。江水灰黃,流速緩慢。她從包裡取出那張環保局的報告列印件,翻到最後一頁,公章上的日期被她用筆圈住:1999.10.10。
她把紙折成小塊,一片片撕下,撒進風裡。
最後一片飄到欄杆邊緣,卡住。她伸手去撥,紙片飛走,她的手指碰到了欄杆鏽蝕的缺口,劃破了麵板。血珠滲出來,滴在水泥地上,擴散成一個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