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黑幕:我靠筆杆子掀翻商界 第23章 夏嵐的回歸王炸
林蔚然把證物袋塞進揹包夾層,拉鏈合上的聲音很輕。她沒再看那台被拔掉電源的電腦,而是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樓下空地上那輛警車已經不在了,地麵隻留下兩道淺淺的刹車印。她鬆開手,布料垂落,遮住半截窗框。
她從床底拖出離線筆記本,插上u盤,把核廢料碼頭的視訊壓縮加密。檔案命名“hn-097_final”,儲存路徑設為根目錄,不建任何子資料夾。做完這些,她開啟手機通訊錄,翻到最末尾一個號碼,撥通後隻說了一句:“你讓我等的‘後手’,現在能用了。”電話三秒後結束通話,對方沒出聲。
她把手機放回口袋,拎起揹包走出門。
電視台大樓像往常一樣喧鬨。前台保安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攔。電梯裡擠著幾個實習生,沒人說話。她在三樓按下開門鍵,走廊儘頭的會議廳門口已站了不少人,都是中層以上乾部。她靠牆站著,沒往裡走。
十分鐘後,行政部廣播響起,通知會議提前開始。人群陸續進入。她正要轉身離開,聽見高跟鞋的聲音從電梯方向傳來。腳步不急不緩,每一步都像踩在節拍上。
夏嵐穿著一套莫蘭迪灰的西裝,耳垂上的珍珠耳釘晃了一下光。她手裡拎著一個舊皮包,肩帶磨得有些發白。身後跟著兩名組織部工作人員,其中一人手裡拿著紅標頭檔案。
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夏嵐沒停步,徑直走向會議廳正門。她推開門,徑直走上講台,把皮包放在桌上,開啟,抽出一疊紙。
台長從第一排站起來,手裡拿著一份嘉獎令。“今天是個特彆的日子,我們歡迎夏嵐同誌以副台長身份回歸,這是上級對電視台工作的肯定——”
“三年前,”夏嵐打斷他,聲音不高,但整個廳裡都聽得清楚,“我負責的一篇環保調查報道,被要求撤稿。理由是證據不足,無法核實。”
她把那疊紙摔在桌上,紙頁散開一角,露出首頁標題:《江城瑞恩生物排汙實錄》。
“真實情況是,檢測資料齊全,采樣點位清晰,連企業內部運輸記錄都拿到了。”她翻開一頁,手指點在一張報告上,“這份原始資料,顯示廢水中苯並芘超標三百倍。但報送到終審時,變成了‘未檢出’。修改痕跡在這裡,筆跡鑒定報告我也保留著。”
台下有人低頭,有人交換眼神。第一排的一位領導抬起手,摸了摸領帶。
“簽字審批的人,”夏嵐抬眼,“是你。”
那人沒動,也沒抬頭。
她合上卷宗,轉向台下。“我當年辭職,是因為不想讓團隊背鍋。現在回來,是因為有人覺得,真相可以一直壓著。”她目光掃過人群,最後落在後排的林蔚然身上,“但我回來了。所以,這件事,必須翻出來。”
林蔚然站在原地,手插在風衣口袋裡,指尖碰到錄音筆的開關。她沒按下去。
台長乾笑兩聲,走上前想接話。“夏副台長的熱情我們理解,但當前形勢複雜,所有敏感報道必須統一報備,避免引發不必要的——”
“報備?”夏嵐冷笑,“你當年就是用這個理由,把原始證據鎖進檔案室,連備份都沒留。我現在已經調出封存檔案,編號17-3,民生組檔案櫃第三層。就在《新聞倫理》和《環境法案例》中間夾著,對吧?”
林蔚然呼吸一滯。
夏嵐沒看她,繼續說:“從今天起,調查組重啟。我親自牽頭,成員由自願報名產生。不設門檻,不限部門,隻要有膽子查,就來。”
沒人說話。
兩分鐘後,一個年輕攝像記者站了出來,走到台前。接著是剪輯組的,後勤的,還有兩個原本在娛樂頻道的記者也走了過去。
夏嵐點頭,從包裡拿出一份名單,遞給組織部的人。“這些人,即日起調入調查組,辦公區移到五樓東側,獨立運作。”
台長臉色鐵青。“這不符合流程。”
“我有任命書。”夏嵐把紅標頭檔案推過去,“也有權重組團隊。你要現在打電話請示,我不攔。”
他沒接。
會議散得很快。人群退出時低聲議論,腳步雜亂。林蔚然沒動,等人都走完了,才朝講台走去。
夏嵐正在收拾東西,把卷宗重新裝進包裡。
“你怎麼回來的?”林蔚然問。
“有人覺得,該有人站出來。”夏嵐抬頭,“你也一樣。記憶體卡還在?”
林蔚然點頭。
“彆交給任何人。”夏嵐壓低聲音,“包括我。等你確認發布渠道絕對乾淨,再傳出來。現在每一台裝置都可能被盯。”
“追蹤器的事,你知道嗎?”
夏嵐頓了一下。“我知道備用證有問題。但來不及通知你。對不起。”
林蔚然沒說話。
“我不是叛徒。”夏嵐看著她,“電腦裡的上傳程式,是我反向植入的陷阱。我猜他們會利用我的係統監控你,所以留了後門。你上傳的假行程,已經引出兩個接應點,ip地址在城東和南樟。”
林蔚然瞳孔一縮。
“他們以為在監視你,其實我在追他們。”夏嵐拉上包鏈,“準備好了告訴我。這次,我們不靠任何人。”
林蔚然把錄音筆從口袋裡拿出來,看了一眼,又放回去。
“還有一件事。”她說。
“你說。”
“顧明遠今天來我家,警告我彆碰核廢料的事。他還看到了視訊。”
夏嵐眼神變了。“他看見內容了?”
“停在輻射標誌那一幀。”
“那你現在回去,他可能已經上報了。”
“我不回去了。”林蔚然說,“我今晚不回家。”
夏嵐點頭。“安全屋換了嗎?”
“換了。舊的不能用了。”
“好。等你訊息。”
林蔚然轉身要走,夏嵐叫住她。
“你父親的事,”她說,“0427不是他失蹤的日子。那是他第一次提交舉報材料的編號。檔案號0427。子彈上的數字,是係統內部對‘高危舉報人’的標記。”
林蔚然停下。
“他沒死。”夏嵐聲音很輕,“至少三年前,還有人見過他。在省外一個中轉站。穿灰色夾克,戴著帽子,沒露臉。但手裡拿著一份檔案,封麵寫著‘江城終稿’。”
林蔚然回頭。
“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但我知道,有人一直在找他。就像現在找你一樣。”
窗外傳來刹車聲。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電視台正門前,車門拉開半尺,又迅速關上,車子立刻啟動,拐出視野。
夏嵐走到窗邊,盯著空蕩的路麵。
林蔚然站在原地,手再次伸進口袋,握緊了錄音筆。
夏嵐轉過身,從包裡拿出一張sim卡,遞給她。
“新號碼。”她說,“二十四小時後啟用。彆提前用。”
林蔚然接過,卡很薄,邊緣有些磨損。
“還有,”夏嵐說,“張立昨天說他找到了當年運輸車隊的行車記錄儀,說今晚會聯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