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黑幕：我靠筆杆子掀翻商界 第24章 研究員的死亡密碼

    林蔚然把那張磨損的sim卡插進備用手機，螢幕亮起的瞬間，時間顯示為21:07。她站在街角的電話亭外，雨水順著屋簷滴在肩頭。剛撥通夏嵐給的號碼，一條彩信突然彈出——沒有文字，隻有一張模糊的照片：一輛側翻的轎車卡在立交橋護欄間，車頭變形，前輪懸空，擋風玻璃裂成蛛網。照片角落露出半截手臂，手裡緊緊攥著一支黑色錄音筆。

她盯著那支筆看了三秒，立刻轉身衝進雨裡。

計程車在橋下五十米處停下，司機不肯再往前開。林蔚然付了錢，沿著濕滑的匝道往下走。警戒線還沒拉起來，隻有兩名穿製服的交警站在車旁低聲說話，其中一人正往記錄本上寫字。她繞到橋墩背麵，借著路燈死角靠近消防栓。金屬外殼冰冷，縫隙裡塞著一張折疊的防水紙條，展開後是行列印小字：“南側夾層”。

她伸手進去，指尖觸到硬物。取出一枚指甲蓋大小的儲存卡，表麵有輕微刮痕。抬頭時，百米外一輛黑色轎車猛地啟動，車燈未開，直接拐上主路消失在雨幕中。

手機震動。陌生號碼發來一條訊息：“東西拿到了，彆回撥。”隨即關機。

她攥緊儲存卡，打車去了市二院。

太平間在地下一層，入口處亮著一盞黃燈。值班醫生戴著口罩，隻露出眼睛，看到她的記者證後搖頭：“非直係親屬不能進入，程式規定。”

“張立是海東集團前研究員，”她說，“他掌握的資料關係到上百萬人的飲水安全。你現在攔我，等於在幫他滅口的人做事。”

醫生眼神閃了一下，低頭翻表格。“物品已經移交警方備案，這裡什麼都沒有。”

“那我能看看人嗎？”

對方遲疑幾秒，抬手示意她跟上。

停屍房燈光慘白，冷氣撲麵。推床上的屍體蓋著白布，隻露出臉部。張立雙眼閉著，額頭有擦傷，嘴角乾裂。她走近，假裝調整袖口，迅速掀開被單一角。他的右手蜷縮著，指節發青，像是死前用力握過什麼。

“他進院時手就這樣？”她問。

“不清楚。”醫生站在門口，“我們隻負責登記體表特征。”

她靠近屍體，借著身體遮擋，輕輕掰開張立的手指。半截黑色錄音筆卡在掌心，被血和泥糊住，介麵處斷裂。她迅速用紙巾包住，塞進風衣內袋。

“看完了就走吧。”醫生催促，“彆讓我犯錯。”

回到街麵，她攔了另一輛車，報了東城區一個廢棄印刷廠的地址。車上，她用濕巾擦拭錄音筆，發現底部有微小凹槽。撬開後取出一張微型sd卡，和剛才那張不同，顏色更深。

安全屋在廠房二樓，門鎖換了三次。她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拉閘斷電，開啟離線筆記本。兩張卡分彆插入讀卡器，先試消防栓裡拿到的那張。

資料夾隻有一個視訊檔案，雙擊後彈出密碼框：請輸入六位數字。

她試了張立工號、事故時間、他女兒出生年月，全部錯誤。

螢幕提示：剩餘兩次嘗試機會。

她停下動作，閉眼回想。夏嵐說過，“0427不是他失蹤的日子，是舉報編號”。她輸入0，通過。

畫麵閃了一下，卻未播放。新的提示跳出：

“若你看到此屏，請用林建國生日報碼。”

她手指頓住。

父親的生日她記得。從小到大，每年生日那天，母親都會煮一碗紅雞蛋，擺成圓形。她輸入六位數，回車。

視訊開始載入。畫麵晃動，顯然是行車記錄儀拍攝。鏡頭對準駕駛座，副駕上放著一個檔案袋，封口敞開，露出“海東集團內部運輸日誌”字樣。時間戳顯示為三年前的某夜，地點是城西轉運站。

突然，車外傳來敲擊聲。司機回頭，臉出現在鏡頭邊緣——是張立。他表情緊張，說了句“快走”，隨即畫麵中斷。

她退出播放器，將檔案複製到加密分割槽。再開啟錄音筆提取的資料，音訊進度條顯示十分鐘長度。她戴上耳機，按下播放。

起初是車內雜音，引擎運轉，雨刷擺動。三分鐘後，手機接通，揚聲器傳出男人聲音：“你們那邊處理乾淨了嗎？”

另一個低沉嗓音回應：“按老辦法。”

“張立必須處理乾淨，資料不能流出去！”

“我已經安排了車禍點位，交警隊有人。”

“董事會那邊……周慕雲知道嗎？”

“他知道，也同意了。”

錄音到這裡戛然而止。

她摘下耳機，把兩段證據分彆存入兩個u盤，一個藏進燈座夾層，另一個貼身放著。筆記本合上之前，她在文件裡打了一行字：“張立用命換的時間，夠不夠掀翻他們？”

窗外雨聲變密，屋頂鐵皮傳來連續敲擊。

她起身檢查門窗，確認反鎖後，從櫃底翻出一副備用耳機，插進電腦。重新播放那段音訊，這次她調出聲波圖譜，放大靜音段落。軟體分析出一段極短的背景音——類似傳真機撥號的蜂鳴，持續不到兩秒。

她記下頻率數值，開啟另一個程式開始反向追蹤訊號源。

就在這時，郵箱提示音響起。她沒開通任何公開賬號，這個地址隻有極少數人知道。

發件人為空，標題是“hn-097_recovered”。附件是一段視訊，大小1.2gb，加密狀態。下載完成後，雙擊開啟，彈窗要求輸入密碼。

她試了之前用過的所有組合，無效。

頁麵底部緩緩浮現一行小字：

“初始金鑰已失效。請使用林建國生日報碼進行二次驗證。”

她輸入父親生日，畫麵跳轉。這次沒有視訊，隻有一張掃描件：泛黃的紙張上是一份手寫筆記，字跡熟悉得讓她呼吸一滯。

第一行寫著：

“當你們看到這份記錄時，我可能已經不在原崗位。但請記住，所有篡改都始於第三實驗室，溫控日誌被替換，原始資料封存在b區冷櫃底層，標簽為‘廢棄樣本’。”

落款時間是二十年前的5月18日。

她盯著那行字，手指無意識撫過螢幕邊緣。

紙張右下角有個手繪符號：一個圓圈內交叉兩條線，像某種標記。

她忽然想起什麼，翻出揹包裡的舊資料袋。從一堆檔案中抽出一張影印件——三年前瑞恩生物的廠區平麵圖。在第三實驗室角落，印著同樣的符號。

她正要放大比對，電腦右下角網路圖示突然閃爍。她立刻拔掉網線，可郵箱頁麵仍未關閉，那封郵件的附件欄開始自動重新整理。

新的提示浮現：

“檢測到本地裝置接入。是否同步雲端備份？”

她按下電源鍵強製關機，螢幕黑下去的刹那，聽見音箱裡傳出一聲極輕的撥號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