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黑幕:我靠筆杆子掀翻商界 第117章 南極指令的時空呼應
水底的震動持續傳來,像是某種機器在深處運轉。林蔚然趴在地上,手指還按著攝像機的錄製鍵,紅燈已經熄了。她慢慢鬆開手,胳膊一軟,差點栽進泥裡。
顧明遠撐著鐵柵邊緣站起來,低頭看她。她的帆布包隻剩半邊,密封袋貼在胸口,裡麵硬碟和警號牌混在一起。他沒說話,彎腰把她拉起來。
“還能動嗎?”他問。
她點點頭,喘了幾口氣,從包裡翻出便攜終端。螢幕裂了,但還能亮。她接上備用電源,電量跳到17%。
“得先傳資料。”她說。
顧明遠走到岸邊那塊鏽蝕的金屬牌前,伸手抹去表麵的泥。字跡露出來:南極科考補給站舊址。下方有一行小字,刻痕很淺,像是用硬物反複劃過。他認出來了——和父親工作牌背麵的刻痕是同一種手法。
他回頭喊她:“過來。”
林蔚然拖著終端走過去,蹲下身。她把父親的鋼筆拿出來,筆尖對著銘牌縫隙輕輕一劃,一道微弱的光閃了一下。她立刻開啟終端攝像頭,錄下這段痕跡。
“不是隨便刻的。”她說,“是標記。”
顧明遠盯著那行字看了很久。風吹過來,他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冷得發僵。但他沒動。
林蔚然回到原地,開啟加密傳輸通道。身份驗證彈出來,需要雙因子確認。她把鋼筆插進介麵,係統讀取了一串程式碼,跳出聯合國環境署的標識。
“我爸留的。”她說。
顧明遠走回來,伸出手。他用指甲在指尖劃了一下,血滴在識彆區。終端震動兩下,提示音響起:“許可權繼承確認,解鎖‘極光檔案’。”
檔案開始載入。
三百頁的報告標題出現在螢幕上:《全球汙染擴散模型預警報告》,提交時間1998年7月26日,提交人:林振國。
附件說明寫著:最終備份存於南極冰層下三號科考站主控室保險庫。
林蔚然的手指停在螢幕上。她記得這個名字。小時候父親提過一次,說那是他參與過的最秘密的專案,後來被叫停,所有人被調離。
“他早就知道。”她說,“不隻是江城的問題,是全球性的。”
顧明遠看著那份報告編號,0725。和他出生日期一樣。
終端突然響了一聲,衛星電話接入請求。來電顯示是夏嵐。
林蔚然按下接聽鍵。
“喂?”她說。
夏嵐的聲音斷斷續續:“你母親醒了……現在在市醫院……情況穩定……”
林蔚然抓緊了終端:“她說了什麼?”
“她說……不是周慕雲救的她……”夏嵐頓了一下,背景有腳步聲,“是顧明遠的父親……二十年前……她在實驗室昏迷,是他把她拖出來的……還替她擋了一槍……”
林蔚然轉頭看向顧明遠。
他站在原地,手裡還攥著父親的工作牌。聽到這句話,他低下頭,手指慢慢撫過警號牌上的裂紋。
“他說過一句話。”夏嵐繼續說,“‘隻要孩子活著,真相就有出口。’”
話音未落,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響炸進耳機。
林蔚然猛地一震。
“夏嵐?”
沒人回應。
她再撥,提示音響起:“號碼已注銷。”
終端螢幕暗了一下,又恢複。她盯著那條訊息記錄,手指發抖。
顧明遠走了過來,接過電話,關掉。他把終端放回她手裡,聲音很輕:“彆試了。”
林蔚然抬頭看他:“你爸當年就知道實驗的事,他還救了我媽……為什麼從來沒告訴任何人?”
“因為他想讓我們活下來。”顧明遠說,“不是作為受害者,是作為證據。”
他彎腰撿起父親的工作牌,重新掛回脖子。金屬貼在麵板上,冰涼。
遠處海麵開始翻白,天快亮了,但烏雲壓得很低。風卷著沙粒打在臉上,疼。
林蔚然開啟地圖程式,輸入“南極三號科考站”。坐標跳出來,在冰蓋深處,靠近廢棄監測點。
“怎麼去?”她問。
“國際刑警那邊會有通道。”顧明遠說,“我剛傳了授權書影像,他們正在覈實。”
“可我們沒有船,沒有許可,也沒有支援。”
“有人會幫我們。”他說,“隻要證據鏈完整。”
林蔚然把所有資料打包,上傳到加密雲端。進度條走到98%,卡住了。訊號不穩定。
她拔出鋼筆,重新插緊介麵。資料流恢複,最後一幀畫麵同步完成。
“傳完了。”她說。
顧明遠看著海平麵,沉默了很久。然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是母親住院時護士給的用藥單。他展開,在背麵寫下一行字:去南極。
他把紙摺好,塞進警號牌的夾層。
“我父親留下這條路。”他說,“我們隻是走完它。”
林蔚然站起身,拍掉褲子上的泥。她的腿還在疼,左小腿那道口子滲著血。但她沒管。
“現在怎麼辦?”
“等通知。”他說,“他們會聯係我們。”
兩人回到鐵柵附近,靠著殘破的水泥墩坐下。風更大了,吹得終端支架晃動。螢幕上的地圖還在執行,南極坐標閃爍著紅點。
林蔚然閉上眼,腦子全是父親的聲音。小時候他在燈下寫稿,一邊念一邊改。她說爸爸你累不累,他說,隻要有人看,就不算白寫。
現在她終於明白他在寫什麼。
顧明遠拿出手機,檢查通訊狀態。一條新訊息進來,來自國際刑警臨時聯絡組:
“已確認‘極光檔案’真實性,請保持當前位置,48小時內安排接應。切勿擅自行動。”
他看完,遞給林蔚然。
她看完,點頭。
兩人沒再說話。太陽從雲層後露出一點光,照在廢墟上。鐵皮屋頂反射出刺眼的亮斑。
林蔚然忽然想起什麼,開啟終端相簿,翻到摩斯密碼的照片。三點,三杠,三點。sos。然後是短長組合。
她低聲念出來:“去南極,那裡有淨化方案。”
顧明遠看著她。
她抬頭:“這不是求救訊號。”
“是什麼?”
“是指令。”她說,“他不是在呼救,是在佈置任務。”
顧明遠慢慢握緊拳頭。
遠處海麵,一艘快艇正朝這邊駛來。速度很快,沒有掛旗,也沒有呼號。
林蔚然看到它的時候,已經能聽見引擎聲。
“不是接應。”她說。
顧明遠站起身,把終端塞進她手裡:“你留在這裡。”
“你要乾什麼?”
他沒回答,轉身走向岸邊。他撿起一根斷裂的鋼管,站在淺水處,迎著浪。
快艇越來越近,掀起的水花打濕了他的褲腳。
林蔚然抓起攝像機,開啟錄製模式。
快艇減速,靠岸前二十米停下。一個人影站在船頭,穿著黑色雨衣,手裡拿著對講機。
那人舉起手,做了個手勢——食指橫過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