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黑幕:我靠筆杆子掀翻商界 第122章 身份重生的時空閉環
顧明遠還跪在那兒,手撐著冰麵,指節泛白。林蔚然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那塊反光的金屬片。搜救隊正在遠處清理通道,有人喊話提醒這片區域即將封閉。她沒停下,蹲下身,用手套抹開表麵的灰燼。
警號牌燒得變了形,邊緣捲曲,但中間那道裂痕清晰可見。它不是斷裂,更像是被精心刻上去的紋路,一圈圈螺旋纏繞,像dna模型課上的那種結構。她取出父親的鋼筆,把鐳射頭對準裂痕輕輕掃過。一道微弱的光在煙霧裡劃出弧線,螺旋形狀完整浮現。
“這不是偶然。”她低聲說。
身後傳來腳步聲,是顧明遠過來了。他站在幾步外,低頭看著那塊牌子,沒說話。林蔚然把鋼筆遞過去,“試試。”
他搖頭,“我不碰了。”
“這不是隻屬於你父親的東西。”她聲音很輕,“它是鑰匙。”
顧明遠盯著她手裡的鋼筆,又看向地上的警號牌。幾秒後,他慢慢蹲下來,接過鋼筆,手指發抖。他把筆尖插進警號牌背麵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小孔裡。金屬接觸的瞬間,投影亮了。
畫麵卡頓了幾下,才緩緩展開。兩份手寫稿拚接在一起,標題是《關於海東集團汙染鏈的聯合調查報告(未發布版)》。字跡熟悉,一份是林振國常用的緊湊行楷,另一份是顧父工整的公安體。文件滾動,內容涉及排汙口坐標、資金流向、實驗人員名單,甚至包括當年如何偽造環保檢測資料的詳細流程。
最後一頁,簽名並列。下方多出一段新文字,顯然是後來錄入的:
“致我們的孩子:如果看到這篇報道,說明你們已經學會瞭如何在黑暗中尋找光明。我們沒能完成的,你們完成了。身份從未消失,隻是重生。”
林蔚然屏住呼吸。她回頭去看顧明遠,發現他的眼眶紅了,但沒有流淚。他伸手摸了摸投影邊緣,像是想觸碰那行字。
“他們知道我們會來。”他說。
“他們一直等著。”她點頭,“從二十年前就開始等。”
國際刑警的技術員走過來,看了一眼投影,皺眉,“這資料不該還能讀取。晶片都燒毀了。”
“不是靠晶片。”林蔚然說,“是編碼方式。他們用裂痕做金鑰,隻有特定波長的光才能啟用儲存層。”
技術員沒再問,默默退開。現場隻剩下風聲和遠處裝置運轉的嗡鳴。
顧明遠仍盯著那行字,嘴唇動了動。他忽然把鋼筆放回警號牌上,兩件東西交疊擺在地上。投影穩定下來,開始迴圈播放那份報告。
“我母親的事……”他終於開口,“我一直以為她是病死的。可陳建國說他改了屍檢結論。”
林蔚然沒接話。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他們殺了她。”顧明遠聲音低下去,“因為她發現了什麼,對吧?就像我爸,就像你爸。”
“我不知道。”她如實回答,“但現在我們知道,他們不是突然死的。他們是被阻止的。”
顧明遠閉上眼。再睜開時,眼神變了。他站起身,拍掉膝蓋上的灰,彎腰撿起警號牌,小心收進胸前口袋。
“走吧。”他說。
林蔚然沒動。她掏出攝像機,重新開啟錄製模式,鏡頭對準地上那塊燒焦的編號牌——0725。她按下儲存鍵,裝置顯示同步成功。
“我得把這段傳出去。”她說,“不隻是給台裡,是給所有人。”
“他們會壓。”顧明遠說。
“那就一遍遍發。”她抬頭看他,“直到沒人能裝看不見。”
他沉默片刻,點頭。
兩人並肩往主廳方向走。廢墟中仍有餘火未熄,黑煙從斷裂的管道裡冒出。國際刑警已經開始標記重要物證,有人正把一段燒毀的資料線裝進密封袋。
林蔚然忽然停下。
她想起什麼,快步回到剛才的位置,翻找那具屍體曾躺過的冰麵。手套劃過碎屑,指尖碰到一塊硬物。她挖出來,是一截殘破的記錄儀外殼,裡麵晶片已經碳化。
但她記得,陳建國臨終前,左眼裡閃過的嬰兒影像。
她把它塞進口袋。
前方,一名國際刑警正拿著掃描器檢查牆體。儀器突然發出短促提示音。那人低頭看螢幕,招手叫同伴。
林蔚然和顧明遠走過去。
“牆後麵有空腔。”技術員指著熱成像圖,“結構顯示可能是儲物間或備用電源室,入口被混凝土封死了。”
“開啟看看。”顧明遠說。
“需要爆破工具,還得評估承重。”技術員搖頭,“現在不能動。”
“等等。”林蔚然忽然想到什麼。她拿出父親的鋼筆,靠近牆麵。鐳射頭掃過一處接縫,反射光在灰塵中顯出細小的符號排列。
“這不是普通牆體。”她說,“這是偽裝門。你看這些刻痕,和警號牌上的編碼方式一樣。”
技術員湊近檢視,臉色變了。“確實匹配某種加密協議……但這不可能,這種技術二十年前還沒公開。”
“但他們用了。”顧明遠走上前,把手按在那片牆上。掌心貼著冰冷的水泥,他感覺到一絲震動,極輕微,像心跳。
“裡麵有東西在執行。”他說。
林蔚然立刻調出攝像機的曆史記錄,翻到之前拍攝的父輩遺言視訊。她放大背景細節,比對牆上的符號排列。三分鐘後,她抬起頭。
“密碼是日期。”她說,“1999年12月31日。他們最後一次共同行動的日子。”
技術員輸入數字。係統識彆成功,牆體內部傳來機械解鎖聲。一道縫隙出現,冷氣湧出。
門開了。
裡麵是個小型密室,約兩米見方。中央放著一台老式錄影機,連線著顯示器。螢幕上一片雪花,但電源燈亮著。角落還有個金屬箱,蓋子半開,露出幾張泛黃的照片。
林蔚然走進去,第一眼就認出了畫麵中的人。
年輕時的林振國和顧父站在一起,身後是江城化工廠的大門。兩人穿著舊款記者服和警服,手裡舉著一份檔案,臉上帶著笑。照片下麵壓著一張紙條,字跡是林振國的:
“留給明天的人。”
顧明遠站在門口,沒進去。他看著那台錄影機,喉嚨動了動。
“要放嗎?”林蔚然回頭問他。
他沒回答。
她按下播放鍵。
畫麵跳動一下,出現兩位父親的身影。他們坐在同一間屋子裡,背景有地圖和時間表。林振國先開口:“如果我們失敗了,請記住,真相不在檔案裡,而在活著的人心裡。”
顧父接著說:“彆怕重來。隻要還有人願意查,我們就沒輸。”
錄影結束,螢幕變黑。
林蔚然關掉機器,把照片收進防水袋。她走出密室,看見顧明遠仍站在原地。
“你為什麼不進來?”她問。
“我怕走得進去,走不出來。”他說。
她走到他麵前,把一張照片遞給他。是他父親抱著嬰兒的那張,背麵寫著“第七次實驗,唯一存活者”。
“你不是實驗品。”她說,“你是結果。”
他低頭看著照片,手指慢慢收緊。
外麵風停了。雪也不再下。陽光穿過破損的穹頂照進來,落在那塊燒焦的警號牌上。裂紋映著光,像一條通往過去的路。
林蔚然把攝像機掛在胸前,整理好揹包。她最後看了一眼這片廢墟,轉身朝出口走去。
顧明遠跟上來。
兩人沒說話,但腳步一致。
走到一半,她忽然停下,從口袋裡拿出那段碳化的記錄儀晶片。她盯著它看了幾秒,然後放進貼身內袋。
遠處,直升機的轟鳴聲漸漸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