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黑幕:我靠筆杆子掀翻商界 第138章 優化樣本的致命誘惑
風雪裡走來的人影越來越近,林蔚然下意識後退半步。那人穿著舊式白大褂,領口彆著一枚褪色的法醫徽章,右手握著一個黑色遙控器,左手垂在身側,手指微微顫抖。
是陳建國。
顧明遠的手還懸在裂縫上方,試管在掌心發冷。他沒動,也沒說話。
陳建國走到兩人麵前五米處停下,抬眼看向顧明遠,聲音低而穩:“放下它。”
“你不是在療養院?”林蔚然把攝像機轉向對方,鏡頭對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一直在等這一刻。”陳建國沒有看她,隻盯著那支試管,“你們準備毀掉的,不是汙染源,是真相的鑰匙。”
顧明遠終於開口:“你知道這支樣本是什麼?”
“我知道它從哪來。”陳建國按下遙控器按鈕,殘骸上方空氣輕微波動,一道全息影像緩緩浮現。
畫麵灰暗,像是老式監控錄影。時間戳顯示:1998年7月25日03:17。
一間手術室。燈光慘白。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對鏡頭,正在整理器械托盤。他轉過身,露出警徽和胸前名牌——顧父的名字清晰可見。
他從保溫箱中取出一支試管,標簽上寫著“0725”。
另一人走進畫麵,西裝筆挺,金絲眼鏡反著光。周慕雲。
顧父將試管遞過去,動作平靜。周慕雲接過,點頭致意,轉身離開。
林蔚然屏住呼吸。
鏡頭拉遠,角落的裝置箱後,一個人影蹲著,手裡舉著一台老式攝像機,正對著手術室內部拍攝。
那是她的父親。
“這不可能……”她喃喃道,“我爸從來沒見過周慕雲,他隻是偶然發現汙染線索……”
“他早就進來了。”陳建國聲音冷下來,“不止是你父親,顧父也清楚這個專案的意義。他們不是對手,是參與者。”
顧明遠的手慢慢收了回來,試管貼在胸口。他的警號牌從口袋滑出,落在雪地上,發出輕響。
“你說我父親親手交出這支樣本?他是共謀?”
“他是執行者。”陳建國糾正,“當年的‘優化計劃’需要三個人:科學家、監督者、記錄者。你父親負責封存樣本,周慕雲負責轉移技術,林父負責留下證據鏈——以防失控。”
林蔚然猛地抬頭:“那你呢?你又是什麼角色?”
陳建國沉默幾秒,抬起右手,把遙控器換到左手,右眼瞳孔在風雪中泛起一層藍光。
“我是見證者。”他說,“也是最後一個活口。”
顧明遠彎腰撿起警號牌,指節發白。他盯著影像中父親的臉,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如果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林蔚然強迫自己冷靜,“為什麼後來會出事?為什麼我父親失蹤?你為什麼被撤職?”
“因為有人想掩蓋。”陳建國說,“當第一批受試者開始出現基因崩解,衛健委下令終止專案。但周慕雲沒停。他帶著資料跑了。你父親拍下了全過程,準備曝光。可就在發布前夜,他消失了。”
“所以你是來幫我們的?”林蔚然問。
“我不是來幫誰的。”陳建國搖頭,“我是來阻止你們犯錯。銷毀這支樣本,等於抹掉最後一條追溯路徑。它不隻是毒株,它是鑰匙——能開啟二十年前所有被鎖死的檔案。”
顧明遠低頭看著手中的試管。標簽上的字跡清晰:“顧明遠-0725號樣本優化版”。
“為什麼寫我的名字?”
“因為你母親是第一個完整宿主。”陳建國說,“她的基因序列是基準模板。而你是她唯一的直係後代。這支樣本被標記為你的名字,是因為它需要你的生物資訊才能完全啟用。”
林蔚然立刻反應過來:“他們是想用你做實驗?”
顧明遠沒回答。他想起母親臨終前說的話:“彆讓他們找到你。”
原來不是遺言,是警告。
“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做?”林蔚然問陳建國,“你要拿走它?”
“我不需要拿。”陳建國舉起遙控器,“我已經啟動了殘骸的冷藏係統。隻要不破壞核心艙,樣本會保持活性。你們可以選擇帶走它,也可以選擇讓它留在這裡,等待下一個接收指令的人。”
“你怎麼會有控製許可權?”顧明遠盯著他,“你隻是一個退休法醫。”
“因為我不是第一次來這裡。”陳建國說,“三年前,我就來過一次。那時我找到了第一塊碎片,但沒敢動它。現在不一樣了。我不能再等。”
林蔚然突然注意到他右手袖口下的麵板——那裡有一道細長的疤痕,形狀像字母“h”。
她記得這個標記。在父親筆記的附錄頁,提到過一組代號為“守門人”的內部監察員,他們的身份識彆碼以h開頭。
“你到底是誰?”她聲音壓低。
陳建國沒回答。他隻是把遙控器塞進白大褂口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張折疊的紙,遞給林蔚然。
紙上是一份手寫的名單,墨跡陳舊。上麵有七個名字。
林蔚然一眼就認出了兩個:她父親,顧明遠的父親。
其他五個,她從未見過。
“這是最初的七人小組。”陳建國說,“參與‘優化計劃’的核心成員。現在活著的,隻剩我和周慕雲。”
顧明遠盯著名單最下方的名字,喉嚨發緊。
那是他母親的名字。
“她不是病人。”陳建國說,“她是自願加入的。她是專案的安全閥——一旦樣本失控,她的身體會自動觸發清除機製。但她失敗了。二十年前,她沒能阻止擴散。”
風雪更大了。全息影像還在播放,畫麵定格在兩位父親交錯的身影上。
林蔚然把名單收進衣袋,重新檢查攝像機狀態。錄製仍在繼續。
“如果我們不銷毀它,它可能會被再次利用。”她說。
“那就彆讓它落入錯誤的人手裡。”陳建國看著顧明遠,“你可以毀掉它,也可以研究它。但你要想清楚——你追查的到底是真相,還是複仇?”
顧明遠低頭看著試管。他的倒影映在玻璃管上,模糊不清。
“你說我父親知道後果?”
“他知道。”陳建國點頭,“他也知道,如果什麼都不做,未來會有更多人受害。所以他選擇了中間路——交出樣本,但留下證據。他以為這樣能控製局麵。”
“但他錯了。”
“我們都錯了。”陳建國低聲說。
林蔚然忽然想起什麼:“那地下管道裡的機械聲呢?‘深流’係統真的啟動了嗎?”
陳建國看了她一眼:“沒有。那是假訊號。我傳送的。為了引你們到這裡。”
顧明遠猛地抬頭:“你偽造警報?”
“隻有這樣才能讓你們停下。”陳建國說,“你們差點毀掉唯一能證明一切的東西。”
林蔚然感到一陣寒意。他們被引導到這裡,不是因為危機,而是因為有人需要他們看見這段影像。
“周慕雲知道嗎?”她問。
“他知道我會來找你們。”陳建國說,“但他不知道我會說什麼。這也是為什麼我必須現在出現。”
顧明遠終於做出決定。他把試管放進外衣內袋,拉好拉鏈。
“我們帶走它。”
“不行。”林蔚然立刻反對,“夏嵐說了,絕密檔案不能帶實體材料回去。”
“那我們就隻帶資料。”顧明遠拿出終端,連線殘骸介麵,“把全息影像、晶片內容、生物掃描全部備份。樣本本身,留在冷藏艙。”
陳建國沒阻攔。他隻是靜靜看著。
備份開始。進度條緩慢爬升。
林蔚然站在兩人之間,攝像機依然開著。她看著陳建國,忽然問:“你右眼的藍光,是義體嗎?”
陳建國摸了摸眼皮,沒否認。
“最後一個問題,”她說,“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陳建國沉默了很久。
然後他說:“因為我欠他們一個結局。”
風雪吹過,全息影像閃爍了一下。
畫麵中,顧父將試管交給周慕雲的那一刻,嘴唇微動。
林蔚然回放那段視訊,放大唇形。
她看清了他說的話。
“彆讓兒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