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黑幕：我靠筆杆子掀翻商界 第145章 爆炸中的真相碎片
門外的滴水聲斷了。
林蔚然抬頭看向密封艙門，手沒動。她把染血的鋼筆放進胸前口袋，正好夾在兩支錄音筆中間。顧明遠靠在對麵艙壁，警號牌還攥在手裡，指節泛白。
終端螢幕上的檔案列表靜止著。
“再試一次。”他說。
林蔚然點頭，用撕下的衣角重新纏了手指。傷口滲血，她沒管。她拔出儲存卡，吹掉介麵浮塵，插進讀取槽。係統載入緩慢，進度條走到三分之二時停住。
電流雜音響起。
她拆開錄音筆導線，繞過破損介麵，直接連上終端主機板。螢幕閃了一下，畫麵跳轉。
視訊自動播放。
畫麵是手術室監控，時間戳顯示1998年7月12日。鏡頭下，一名孕婦躺在操作檯上，手臂被固定。周慕雲穿著白大褂走進來，戴上手套，拿起一支裝有紫色液體的注射器。標簽特寫：m-0725-母體接種。
顧明遠站起身，走到螢幕前。
“那是我母親。”他說。
視訊繼續。周慕雲將針頭刺入孕婦靜脈，液體推入後，孕婦身體輕微抽搐。他取出記錄本寫下資料，翻頁時露出一行字：“第一代宿主啟用成功。”
林蔚然按下暫停。
“你父親和顧青山的名字都在專案名單上。”她說，“他們不是對手。他們是合作者。”
顧明遠沒說話，退回艙壁邊。他低頭看著警號牌，拇指擦過背麵暗格。那裡原本藏著一張儲存卡，現在空了。
“你還留了什麼？”她問。
他搖頭。“隻有這個。”他把警號牌遞過去。
林蔚然接過，在燈光下翻看。金屬邊緣有細微劃痕，像是被人撬過又重新封死。她沒多看，放回他手中。
通訊訊號燈開始閃爍。
她立刻切換頻道，接入衛星線路。三秒後，夏嵐的聲音傳來。
“蔚然，收到請回應。”
“我在。”林蔚然靠近麥克風，“我們拿到了父親和顧青山的合作名單。專案編號m-0725，涉及人體實驗和長期汙染監測。”
“聽我說。”夏嵐語速加快，“我剛調出江城婦產醫院九八年產科檔案，編號0725的登記人是你母親，她當時接受了‘免疫增強注射’，實際成分與顧明遠母親一致。”
林蔚然看向角落裡的母親。氧氣麵罩還在工作，呼吸平穩。
“她們都被注射了？”她問。
“是。但問題不在注射本身。”夏嵐聲音壓低，“我比對了血樣資料，你母親體內毒素從未代謝乾淨。它潛伏了二十年，現在……”
玻璃碎裂聲突然炸響。
“夏姐？”林蔚然喊。
槍聲。兩下。
通訊中斷。
她反複呼叫，隻有電流噪音回應。終端螢幕恢複靜默，訊號強度歸零。
顧明遠走過來，檢視連線狀態。“線路被物理切斷。”他說。
林蔚然坐回終端前，調出母親的生命監測圖。腦電波曲線出現規律波動，每十二秒一次，像某種節律性啟用。她放大時間軸，對比視訊中標注的“神經啟用期”，兩者完全吻合。
“毒素醒了。”她說。
顧明遠蹲下，握住母親的手腕。脈搏穩定，麵板溫度偏低。他抬頭，“我們需要醫療裝置。”
“先弄清假發怎麼來的。”她起身，從包裡取出密封袋裡的燒焦假發。
兩人移到照明燈下。假發根部織著細密金屬絲，呈網狀分佈。林蔚然用攝像機鐳射鍵輕輕切割發根，避開金屬節點。第三縷發絲斷開時，一股淡灰色氣體逸出，碰到艙壁發出輕微嘶響。
“有毒。”顧明遠拉她後退。
林蔚然迅速開啟通風閥，啟動空氣過濾程式。幾秒後，氣體消散。
她再次靠近，用鑷子夾出藏在發網中央的微型儲存卡。插入讀取器。
音訊日誌自動播放。
周慕雲的聲音響起：“他們以為我在逃，其實我在播種。每一個接觸過0725樣本的人，都是未來的汙染源。林振國死了，顧青山死了，可他們的孩子活著——這就是延續。”
林蔚然按下暫停。
“他在利用我們。”她說，“我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傳播路徑。”
顧明遠盯著音訊時間戳。錄音日期是三天前。
“他知道我們會活下來。”他說，“從潛艇爆炸那一刻起，所有事都在他計劃裡。”
林蔚然拔出儲存卡，和之前的兩張一起放進防水袋。她貼身收好，拉緊外套拉鏈。
艙外海麵平靜。晨光微亮，照在漂浮的殘骸上。潛艇主體已沉沒，隻剩零碎部件隨波起伏。那截假發的殘片浮在水麵，像一團灰燼。
她走到觀察窗前。
遠處天際泛白，沒有船隻，也沒有救援訊號。
顧明遠站到她身邊。“接下來去哪？”
“醫療園區。”她說，“九八年所有實驗記錄都指向那裡。母親的檔案，你的出生資料，還有那些沒被銷毀的原始樣本。”
他點頭，轉身檢查逃生艙儲備。氧氣足夠維持四十八小時，食物和水有限。導航係統隻能定位，無法傳送求救訊號。
“我們得靠自己上岸。”他說。
林蔚然開啟攝像機，重新錄製。
“我是林蔚然。目前位於南太平洋某海域，坐標已標記。我們掌握m-0725專案關鍵證據，包括人體實驗視訊、母體接種記錄及毒素傳播機製。若此視訊被接收，請立即聯係國際刑警組織檔案部，調取imc-0725保密卷宗。”
她頓了頓。
“另外，告訴陳建國，張立的資料我收到了。消防栓裡的卡完好。你們等了二十年，現在輪到我們往前走了。”
她按下停止鍵。
攝像機關閉。
顧明遠遞來一個密封盒，裡麵是備用電池和訊號增強模組。他從警服內袋取出一張折疊紙條，展開後是一串數字。
“父親最後一次任務的備案編號。”他說，“我一直沒查。現在我知道該查什麼了。”
林蔚然接過紙條，塞進防水袋。
她最後看了眼窗外。
海麵漂浮的假發殘片正在散開，金屬絲在陽光下反光。
她的手指碰了下胸前口袋，確認三枚儲存卡都在。
逃生艙輕微晃動，隨波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