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黑幕:我靠筆杆子掀翻商界 第155章 職業傳承
印表機吐出的紙片還在桌上,溫度數字跳動著。林蔚然把那張寫著“學會瞭如何在黑暗中尋找光明”的列印紙疊好,放進內袋。顧明遠盯著螢幕上的坐標,手指沒離開過裂紋起點。
外麵的腳步聲漸遠,搜救隊撤回主站。電力恢複了,燈穩定下來,牆角的儀器發出低頻嗡鳴。
林蔚然從包裡取出父親的鋼筆,擰開筆帽,按下按鈕。鐳射掃過警號牌表麵,坐標清晰投在牆上。她記下位置,然後看向桌上的熔爐——那是父親留下的工具包裡的東西,她一直帶著。
“要現在做嗎?”她問。
顧明遠點頭。“趁資料還沒散。”
她把警號牌放進密封盒,拆解外殼。金屬脆得像灰燼,晶片露出來時帶著細小劃痕。鋼筆的鐳射元件被小心取下,筆身上的“真相無價”四個字還清晰。
顧明遠接過零件,放到操作檯。他調出國際刑警的技術支援頻道,接通一名材料專家。對方傳來了低溫慢融引數。
“不能高溫,會毀掉內部結構。”他說。
林蔚然調整火焰強度,熔爐口泛起淡藍光。她將碎片一點點送入,控製速度。金屬開始軟化,但沒有完全液化。螺旋紋路在熱力作用下逐漸顯現,像是某種編碼。
三小時後,新證件成型。
它比普通記者證厚一些,表麵有細微溝槽,呈雙螺旋走向。內建模組能讀取加密檔案,訊號頻率與二十年前江城電視台的舊係統相容。
林蔚然拿起它,貼在胸口口袋。那裡原本彆著兩支錄音筆,現在隻留一支。她把新證件彆上去,扣緊。
顧明遠坐在另一側,拿出自己的警徽。背麵空白,邊緣磨損。他從隨身袋裡取出一把微型刻刀——是他父親用過的,曾用來標記證據編號。
他避開正麵編號區,在背麵極窄的邊沿開始雕刻。
字母和數字很細,幾乎看不見。lyr-gmy-0725。六分鐘後完成。他用布擦去金屬屑,把警徽握在掌心。
“這次不是為了追凶。”他說,“是為了記住我們為何出發。”
林蔚然抬頭看他。他眼神平靜,不像之前那樣繃著。她沒說話,隻是把手伸進口袋,摸了摸攝像機。
通訊器響了一聲。
是夏嵐發來的訊息。
照片載入出來:一棟老建築翻新成了博物館,外牆掛著“江城新聞記憶館”的牌子。原醫療園區的位置,現在是主展廳入口。
林蔚然放大圖片。
展櫃中央,放著一支鋼筆。正是她父親那支,筆身上“真相無價”四字朝上。燈光打下來,金屬筆尖微微反光。
解說牌文字清楚可見:“兩代記者與警察,用生命照亮的黑暗調查。”
她喉嚨動了一下。
顧明遠也看到了。他把警徽收進製服內袋,站起身。
“走吧。”
他們收拾裝置,關掉終端電源。實驗室的燈熄滅前,林蔚然最後看了一眼印表機。那張跳動溫度的紙還在出口處,數字仍在上升。
兩人走出廢墟。
機場在二十公裡外,環保組織的專機已等候多時。雪停了,冰原裸露,遠處風車緩緩轉動。
登機前,林蔚然停下腳步。
她掏出新記者證,又看了一眼。dna紋路在陽光下若隱若現。她把它貼回胸前,拉上外套。
艙門關閉時,手機震動。
夏嵐發來第二張照片。
展廳一角,新增了一塊電子屏。上麵滾動播放著《聯合調查報告》的節選內容。觀眾駐足觀看,有人拍照。
鏡頭拉近,螢幕最下方有一行小字:
“本展由夏嵐監製。”
林蔚然把手機收起來。
飛機啟動,滑行道亮起引導燈。她靠在座位上,閉眼片刻。耳邊是引擎聲,機身輕微震動。
顧明遠坐她旁邊,望向窗外。他的手放在膝蓋上,警徽在內袋裡貼著心臟。
飛行平穩後,空乘送來水。林蔚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她忽然想起什麼,開啟攝像機。調出陳建國的遺言錄音,聲音很小:“告訴顧警官……當年我替他擋了那一槍……你父親……沒死透……”
她暫停。
再點開父親u盤裡的那段話:“那天晚上,陳醫生替建國擋了實驗體的一爪,自己右眼報廢……他說,真相需要活著的人來守。”
兩段聲音重疊在一起。
她關掉裝置,抬頭看前方駕駛艙方向。
航線已經設定,目的地未公開。飛行計劃顯示下一程將在芬蘭赫爾辛基中轉。
她從口袋裡取出那張列印紙,再次展開。
“致我們的孩子:如果看到這篇報道,說明你們已經學會瞭如何在黑暗中尋找光明。”
她摺好紙,夾進采訪本裡。
顧明遠這時開口:“那個監測站,我們得親自去。”
“嗯。”
“不隻是為了查資料。”
“是為了確認一件事。”
他沒再說下去。林蔚然也沒問。
飛機進入巡航高度,雲層在下方鋪開。陽光透過舷窗照進來,落在她的記者證上。螺旋紋路閃了一下。
她伸手按住它。
艙內安靜。隻有儀器運轉的聲音。
夏嵐的訊息又來了。
這次是一段視訊。
鏡頭緩慢推進,展示整個展廳佈局。最後停在一麵牆上。那裡掛著兩件舊物:一件是褪色的記者外套,另一件是洗得發白的警服。
衣服下麵寫著:
“林振國
&
顧建國
1998年聯合調查組成員
他們的孩子,繼續走在光裡。”
林蔚然看完,把手機倒扣在腿上。
她轉頭看向顧明遠。他也剛看完訊息,正低頭整理袖口。他的警徽露出一角,背麵的刻字被手指蓋住。
“他們終於有了名字。”她說。
顧明遠抬眼。
“不是烈士名單裡的失蹤人員。”
“是調查者。”
他點頭。
空乘走過來詢問是否需要餐食。林蔚然搖頭。她解開安全帶,走到行李架前,從包裡拿出父親的采訪本。
翻開第一頁,上麵寫著一行字:
“記者不死,隻是換種方式在場。”
她拿筆,在下麵添了一句:
“警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