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黑幕：我靠筆杆子掀翻商界 第37章 土地記錄的外資滲透
燈滅後三分鐘，顧明遠拆開路由器後蓋，用鑷子夾出一塊燒黑的晶片。他從工具包裡取出備用頻段卡，插進介麵，手指在鍵盤上敲了七下，螢幕閃出一行綠色字元：“跳頻成功，訊號維持十二分鐘。”
林蔚然坐在桌邊，沒動。她右手還攥著那枚從安保製服上扯下的紐扣，指節發白。聽到係統提示音，她把紐扣輕輕放在桌角，開啟夏嵐給的u盤，輸入一串由數字和漢字混合組成的金鑰。
資料庫載入緩慢，進度條卡在百分之六十七。她盯著螢幕右下角的時間，一分一秒數著。
“十二分鐘夠用。”顧明遠說，“先查‘海東環保技術開發有限公司’的股權變更。”
頁麵跳轉，彈出三級驗證框。林蔚然輸入父親筆記裡的一個電話號碼，再上傳一張掃描件——是二十年前的土地轉讓協議影印件。係統靜止兩秒，終於放行。
第一條記錄顯示：2013年4月，江城市自然資源局批準將城西三號工業區原化工廠地塊，以“生態修複專案”名義轉讓給“海東環保”。轉讓金額：零元。備注欄寫著“外資合作試點”。
“零元轉讓？”林蔚然聲音壓得很低。
“接著看。”顧明遠湊近螢幕。
第二次變更發生在2015年，受讓方變成一家註冊於百慕大的公司，名為“oceanic
renewal
ltd”。第三次在2018年，轉至另一家開曼群島企業，“green
horizon
trust”。
“全是離岸殼公司。”顧明遠手指劃過螢幕，“但資金流向呢？”
他調出財政局公開的專項撥款記錄。2013年，“生態修複專項”向“海東環保”撥付八百萬元。專案週期兩年，驗收報告顯示“土壤重金屬含量達標，植被恢複良好”。
林蔚然點開附件，隻有三張模糊照片，拍攝角度固定，背景裡一棵樹的位置和父親筆記裡畫的完全不同。
“造假。”她說，“那地方我小時候去過，地表裂口能伸進手臂，草都不長。”
她翻出父親的手抄本，紙頁泛黃，邊角捲曲。其中一頁寫著幾組地址：江城西郊三號地塊、南岸填海區b段、臨港新區f區……她逐一對比係統中的土地受讓方註冊地。
“六個地塊，六次轉讓。”她抬頭，“全指向同一個郵箱域名——oceanlink-trust.vg。”
顧明遠立刻調出國際協查通道，輸入該域名。係統反饋：該郵箱曾用於三起跨境資金轉移案，關聯企業均無實際運營記錄，賬戶活躍期集中在2010至2018年。
“又是它。”他低聲說，“和賬本裡的‘年度維護-0725’有關聯嗎？”
林蔚然翻開手抄賬本殘頁。三筆轉賬日期分彆是2016年7月12日、2017年7月13日、2018年7月10日。她快速心算。
“都在土地過戶後的第七天。”
顧明遠眼神一緊。他重新接入國際刑警資金圖譜係統，輸入“oceanlink-trust.vg”與“0725”，選擇“深度關聯分析”。
等待期間，他從揹包裡取出一個金屬盒，開啟後是一塊微型硬碟。他將當前所有資料拷貝進去，加密，再把硬碟放進防水袋，塞進內袋。
螢幕突然重新整理，彈出一張全球資金流向圖。起點是開曼群島某賬戶，經由瑞士兩傢俬人銀行中轉，最終流入一個名為“p3-0725”的信托基金，托管方為新加坡某家族辦公室。該基金名下有一項不動產投資：南海某人工島填海工程，專案代號確認為“p3-0725”。
“p3……”林蔚然呼吸一滯，“和周慕雲地下三層的通行證一致。”
“不是巧合。”顧明遠關閉頁麵，迅速清除訪問痕跡，“他們用土地轉讓做掩護，把國內資產通過離岸公司洗出去，再以‘外資合作’名義迴流，套取財政補貼和政策優惠。”
林蔚然盯著父親筆記上的地址列表，突然意識到什麼。
“這六個地塊……”她聲音發緊，“分佈形狀像什麼？”
顧明遠拿過本子，用筆連起六個點。線條延伸，在紙上形成一個不規則六邊形，中心恰好落在江城老城區地下水源保護區。
“地下水係。”他說，“如果這些地塊下的土壤都被汙染，而修複專案根本沒做……毒素會順著地質層擴散。”
“不止是錢的問題。”林蔚然抬頭，“是係統性滲透。他們用外資殼公司控製關鍵地塊，再通過專案代號統一排程資金，‘0725’就是暗線。”
顧明遠沉默片刻，開啟另一台筆記本，接入陳建國留下的舊警用資料庫映象。他輸入“p3-0725”，係統提示無記錄。但他注意到，在2001年一份未歸檔的環評報告附件中，出現過“0725試驗段”字樣，所屬專案為“江城工業帶地下管網改造”。
“這個代號，二十年前就存在了。”他抬頭，“不是新專案，是延續。”
林蔚然猛地想起什麼。她翻到父親筆記最後一頁，夾著一張泛黃的草圖：幾條地下管道交彙，標注著“主排汙口”“暗渠入口”“監測盲區”。圖右下角寫著一行小字：“0725方案，若實施，十年內地下水必毀。”
她手指顫抖。
“父親早就知道。”
顧明遠合上電腦，把所有裝置裝進防磁箱。他取出一支錄音筆，按下錄製鍵。
“時間：今晚十點十七分。地點：北區安全屋。已確認‘0725’為跨世紀隱蔽專案代號，關聯六處土地轉讓、八百萬財政撥款、離岸資金轉移及南海填海工程。證據鏈包括：土地檔案、資金流向圖譜、父親手稿比對、賬本殘頁時間吻合。”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若我們失聯，此錄音將自動上傳至三個外部節點。”
林蔚然沒說話。她把父親的筆記重新裝進防水袋，放進帆布包最裡層。紐扣還躺在桌上，她拿起來，放進小鐵盒，扣緊。
窗外雨聲漸密，屋內隻剩裝置散熱的微響。
顧明遠的警用手機突然震動，不是鈴聲，是短促的三下，停頓，再三下——和昨晚一樣。他取出手機，螢幕亮起，沒有來電顯示，隻有一行字：“你們查得太深了。”
他沒刪訊息，也沒回應。而是將手機反扣在桌麵上，開啟後蓋，取出sim卡，捏碎。
“他們能黑進協查係統，說明內部有人接應。”他說，“不能再用任何官方通道。”
林蔚然點頭。她開啟台式機最後一頁快取，是周慕雲上車前的畫麵。她放大通行證編號“087”，又調出土地轉讓協議上的公章編號，對比。
“087對應p3專案直管許可權。”她指著螢幕，“而‘海東環保’2013年申請撥款時，提交的審批檔案編號，也是087開頭。”
顧明遠站起身，走到牆邊，從暗格裡取出一個密封袋，裡麵是一張影印的員工名錄。他指著其中一行：“海東集團總部，專案管理部，2013年在職人員。”
名單上有個名字被紅筆圈出：周慕雲。
“他不是後來才接手的。”林蔚然聲音很輕，“他是從頭就在。”
顧明遠把名錄收好。他重新插上路由器，短暫接通網路，將“p3-0725”資金圖譜截圖儲存，隨即斷開。
“下一步，查0725最初的立項檔案。”他說，“如果能找到原始簽字人，就能順藤摸瓜。”
林蔚然正要回應，桌上的台式機螢幕突然閃爍。不是係統彈窗，而是外接訊號乾擾導致的畫麵抖動。她立刻拔掉網線。
兩人靜默數秒。
顧明遠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樓下街道空無一人，雨水順著水泥地溝流淌。他放下簾布，轉身時，發現林蔚然正盯著父親筆記裡的那張草圖。
“你在看什麼？”
她沒抬頭，手指停在圖中一處標記上。
“這裡。”她說，“‘0725方案’的主控閥位置，畫在老水廠地下三層。但2013年土地轉讓時，那塊地已經劃給‘海東環保’了。”
顧明遠走過來，仔細看圖。
“也就是說，他們接管的不隻是地表使用權。”他聲音沉下去，“是整個地下控製係統。”
林蔚然合上筆記，放進包裡。
“我們得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