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黑幕:我靠筆杆子掀翻商界 第40章 專案組的解散危機
林蔚然把手機貼在掌心焐了片刻,螢幕上的錄影還在。穿雨衣的男人消失在巷口後,便利店的燈光映在濕地上,像一塊浮著的油膜。她沒再回車裡,而是沿著牆根往北走,繞過兩棟舊樓,從後巷進了公安局大院。
門禁換了新係統,她的記者證刷不開。她等了一輛後勤車駛近,趁門衛抬頭核對車牌時,低著頭從旁邊快步穿過。警服在身的人不會多看一眼,她穿著深灰夾克,袖口磨了邊,看起來像哪個科室的臨時工。
技術科舊樓空了一半,專案組所在的三層走廊靜得反常。她推開防火門,腳步放輕。辦公室門虛掩著,往裡一推,桌椅全空了,隻剩白板上殘留半張便簽紙,字跡潦草:“證據鏈中斷,建議終止。”
她盯著那行字看了兩秒,轉身走向顧明遠的工位。抽屜上了鎖,指紋識彆麵板黑著,許可權被清了。她從包裡取出錄音筆,拆開外殼,用磁頭撬開鎖扣。抽屜拉開時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裡麵隻有一枚子彈殼,黃銅色,表麵刻著“海東-0725”。
她捏起它,指尖蹭過那串數字。0725——她記得這個日期。父親林誌遠最後一次出現在公開記錄裡,是二十年前的七月二十五號。那天他去市環保局調取一份土地批文,之後再沒回家。
子彈殼很輕,但壓得她掌心發沉。她拍照存檔,順手塞進內袋。剛合上抽屜,聽見走廊儘頭有腳步聲靠近。她熄了燈,退到檔案室角落,等那串腳步走遠,才從消防通道下樓。
外麵雨小了,但她沒去取車。步行七百米,拐進老城區一條窄巷,推開一扇鏽鐵門,進了安全屋。
屋裡燈亮著,是她早上離開前沒關的台燈。她反鎖門,拉上窗簾,從包裡取出磁乾擾盒,把子彈殼放進去。然後開啟顯微鏡,調焦。
內壁底部有一圈極細的蝕刻,編號“040-7”。
她翻開父親的筆記本,翻到夾著加密對照表的那頁。表格邊緣泛黃,紙角捲起,她用手指壓平。040對應“證人保護檔案第四批次”,7是序列號。她記得陳建國臨終前說過“保護證人”四個字,當時以為是遺言,現在看,是線索。
她開啟離線主機,插上u盤,輸入對照表裡的解密路徑。螢幕跳轉,提示需要二級驗證。她停頓了一下,從筆記本最後一頁撕下一張紙,對照上麵一串數字組合,輸入。
係統載入了三秒,彈出一個加密資料夾,標題是“第四批次·第七人”。
她沒點開。
手機震動了一下。夏嵐的加密賬號發來一條訊息:“專案組不是抽調,是解散。顧明遠被調去邊疆輪崗,手續走的是緊急備案。其他人,全部停職。”
她回問:“你怎麼知道?”
訊息回得很快:“我查了人事係統後台日誌。操作記錄顯示,命令來自台裡直接對接的上級單位。時間是昨晚十一點十七分,就在你拿到錄音之後。”
她盯著那行時間,想起氣象站外那輛白色廂貨。他們不是衝著女人去的,是衝著她離開後的空檔來的。專案組的清空,和她的行動,幾乎是同步發生的。
這不是巧合。
她關掉手機,拔出sim卡。屋裡安靜下來,隻有主機風扇的低鳴。她把子彈殼從磁盒裡拿出來,放在桌上,和父親的筆記本並排。
螢幕上,那個資料夾還亮著。
她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水,喝了一半,突然停住。放下杯子時,杯底在桌麵上留下一圈水漬,正好圈住了“040-7”那行字。
她盯著那圈水痕,忽然意識到什麼。開啟筆記本前幾頁,翻到父親記錄的一次證人移交事件。日期是1999年6月,地點是西郊臨時安置點,接收人代號“第七人”,移交檔案編號正是“040”。
那時候,顧明遠還沒進警隊,周慕雲隻是個副科長。
她重新坐回電腦前,把u盤裡的檔案路徑複製到離線文件,又將子彈殼的照片、編號、刻痕角度全部歸檔。做完這些,她開啟一個隱藏分割槽,把所有資料打包,寫入另一塊固態硬碟。
硬碟收進抽屜最底層,上麵壓著一本舊年鑒。
她重新插上手機卡,開機。訊號剛恢複,一條未署名簡訊跳出來:“彆碰第四批次。”
她沒刪,也沒回複,直接關機。
窗外,巷口傳來車輪碾過積水的聲音。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過,車燈掃過牆麵,又熄了。車停在五十米外,沒熄火。
她站在窗簾縫隙後看了兩分鐘。車裡的人沒下車,也沒動。
她退回桌邊,拿起子彈殼,放進內袋。然後拔掉主機電源,合上筆記本,把所有東西歸位。
她坐在桌前,掏出一張便簽紙,寫下三組坐標:氣象站、海東環保公司舊址、西郊臨時安置點。用尺子連成三角,中心點落在老水廠地下三層。
筆尖停在那裡。
她撕下紙,點燃,扔進金屬盆裡。火苗竄起來,燒到一半,她吹滅,隻留一點餘燼。
她重新開機,插上u盤,輸入解密指令。螢幕閃爍,進度條開始爬升。
還剩百分之六十七時,她聽見樓下鐵門響了一下。
她沒抬頭,手指仍放在回車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