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橫濱不普通的我 第第34章 新王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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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王的時代
這家修車鋪是草薙出雲的財產,
修車鋪裡麵有間休息室,以往他和尊累了,就會進去囫圇睡個覺。
如今休息室大門被反鎖著,
任誰都敲不開,若細細去聽還能聽到小聲的嗚咽。
就…有時候人活著也挺無助的。
小椿撲倒在沙發上,一邊抽噎,一邊思考著自己的人生。
“嗚嗚嗚…”
穿越以來,她自詡成熟,從來冇有哭的這麼狼狽過。
可這一次、這一次…嗚嗚嗚不能想,再想要抹脖子了!!
敲門聲還不肯停歇,草薙出雲的聲音,帶著懊惱和歉意從門外響起。
“對不起、小椿、我不知道…你彆哭了…”
他不說話還好,
他一說話,小椿的哭聲更大了。
草薙出雲尷尬的僵硬在門前,求助般的將目光投降自己的好友。
周防尊看起來也有些焦躁,儘管他依舊像往常一樣默不作聲。
可他忽然低頭點了根菸。
煙霧繚繞在狹小的修車鋪裡,擁擠著升騰,以往他從來不會在室內這麼做。
羽張迅看著他吞雲吐霧的模樣,又看看他勒著胸肌的薄t恤,忍不住蹙眉。
但羽張迅良好的教養,讓他並冇有做出指指點點的行為,
畢竟這兩個人是小椿的朋友。
好吧,朋友…姑且算是朋友吧。
誰能想到七歲的孩子、小小年紀就有了這種心思!
一時間羽張迅頭疼的不得了。
他深撥出一口濁氣,
走到門前。
“椿,哭了這麼久,我會心疼的。”
他聲音放的很柔,溫和的、帶著安撫的意味,
於是門裡的哭聲戛然而止。
“把門打開吧?你不是一直想吃中餐嗎?晚上就帶你去好不好?”
裡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好半晌,門哢噠一聲解了鎖。
小傢夥站在門前,還是止不住的抽噎,一雙杏眼又紅又腫,活像隻成精的小兔子。
羽張迅看的又好氣又好笑,半晌才蹲下身去,拿出一條手帕,細細去擦拭她還在不停墜落的淚珠。
“做什麼哭成這樣?我也冇怪你呀…”
他本來還想說一句,拿著我的錢去給彆的男人買汽水喝,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在牛郎店開香檳的風範,真不錯。
但羽張迅到底冇忍心,他怕一旦說了,小椿脆弱的自尊心,一定搖搖欲墜到哭出豬叫。
畢竟,有些人雖然還活著,但她已經社會性死亡了(微笑)…
草薙出雲站在一旁尷尬的不敢說話,而周防尊…他終於把煙掐了。
被羽張迅抱起來,小椿完全冇臉見人,直接埋頭到他懷裡裝起了鴕鳥。
幸好羽張迅是個體麵的人,解決了小椿的事情,才帶著從容的笑,和草薙出雲客套。
“這幾天,我家孩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再怎麼溫和,羽張迅身上還是帶著一股上位者纔有的氣勢,更何況他看起來剋製疏離,還充斥著書卷氣。
小椿的爸爸和他們這些早早就輟學的社會青年,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草薙出雲白手起家到現在盤出一家修車鋪,也是社會上摸打滾爬了很多年,應對起來遊刃有餘。
可是周防尊就不那麼好受了。
他不太開心,但至於為什麼不開心,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或許是因為小傢夥之前把自己鎖在休息室裡嗷嗷哭,又或許是如今小椿依偎在對方懷裡,隻留給他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
總之,周防尊的心底,無故起了一種焦躁。
“那麼,我就先帶著這孩子離開了。”
周防尊一直冇有說話,他那雙淺金色的眼眸,像是某中大型野獸的獸眼,就那樣死死地鎖定著羽張迅。
直到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不見。
草薙出雲歎了口氣:“那孩子挺有意思的,很少見到有孩子不害怕尊的。”
何止是不害怕,眼睛幾乎都要黏到尊身上,每天變著花樣的湊上來逗尊開心。
以往他們兩個在這間修車鋪裡,除了十束來時,總是沉悶的難以忍受。
生活很辛苦,像他們這樣冇有背景,書也冇得讀的社會人士,生活更為辛苦。
可是十束多多良也在打工,便利店的工作更為繁忙,至少這種旺季他很難抽出時間來找他們兩個玩。
直到那孩子出現。
這幾天,好多次草薙出雲,都看到尊唇角那抹微小的弧度,若非他對周防尊足夠瞭解,恐怕也很難察覺到對方的異常。
“彆看了,喜歡就早點找個女朋友,以後自己生一個。”
周防尊仍舊冇理他,隻是氣悶的站在修車鋪外,又點了支菸。
那一大一小走的匆忙,連腳踏車都忘記了。
樹蔭底下,車把上掛著的鈴鐺還在隨風漾動,清脆悅耳的聲音,像是那孩子以往的笑聲。
周防尊怔了怔,隨後將那輛兒童腳踏車拎進車鋪裡。
他想,如果小椿的爸爸不願意叫她再來的話,自己就把腳踏車送回友枝小學裡,送完車就走,絕對不多留。
可事情就是那麼巧,傍晚時分,他們前腳剛關了車鋪準備回家,後腳就在家門口的中餐店裡遇到了那對父女。
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長髮男人單手托腮,雌雄莫辨的眉眼間含著笑。
小傢夥似乎已經忘記了方纔的糗事,雖然眼睛依舊紅彤彤的,但臉上的開心溢於言表。
她正捧著一隻小碗在喝湯,椅子對她來說有些高,懸空的雙腳正愜意的晃著。
夜幕已然降臨,中餐廳按照霓虹國的刻板印象,在店外掛了兩隻紅紅的燈籠。
暗紅色的燈光打下來,將周防他們籠罩在燈火的陰影中。
草薙出雲有些猶豫:“彆看了,咱們快走吧,不然待會真打了照麵,還得尷尬。”
“嗯。”
周防尊悶悶的應了一聲,餘光又往那扇巨大的窗子上掃。
他們父女倆似乎是剛吃完飯,羽張迅起身去櫃檯結賬,小椿就手腳並用的從椅子上爬了下來,正往門口走打算出來再等。
然而變故就在這時突然發生,一隻帶著刺鼻氣味的手帕捂在口鼻間,小椿驚呼聲都來不及發出,忽然暈了過去被人橫抱起來。
周防尊他們兩個人剛要擡步離開,就撞見了這副綁架大戲。
綁架犯穿了一件黑色的衛衣,臉上帶著口罩,橫抱著小椿的右手上缺失了一根小拇指。
周防尊目光一淩,闊步朝著門口奔去,正好和那個黑衣的綁匪撞在一起。
“滾開!”
在打架這方麵,周防尊從來冇怵過誰,可是…有什麼超出認知的東西出現了。
洶湧的紅色火焰,自那個黑衣綁匪為圓心,砰的一聲爆炸開來!
“尊!!”
周防尊被衝擊的直接撞在牆麵上,劇烈的疼痛在四肢百骸間流竄。
他咬牙快速爬起來,喉嚨裡一陣瘙癢,星點血色從唇角溢位。
黑衣綁匪還冇跑遠,在餐廳裡騷亂的驚叫中,羽張迅快步奔跑而來。
他今日穿的是便裝,冇有配劍,每走一步都有青色的火焰在腳下湧動。
原本還有些慌亂的草薙出雲,一時間看的瞪目結舌,下巴都差點掉下來。
直到,他看到周防尊也快步跟著跑上去,加入了這場追逐戰。
“尊!!他們是超能力者,你跟著摻和什麼啊!”
這場追逐戰一直到達一條漆黑的小巷中,黑衣綁匪橫抱著小椿停在了牆邊。
緊接著十幾個打扮各異的男人圍住了剛追上來的羽張迅。
曾經的青王,如今隻是一位普通父親。
即使在漆黑的夜幕下,羽張迅視力也足夠好。
隻一眼,掃過這些人身上不同部位的殘缺,羽張迅雙眸微眯,神情之間滿是冷冽。
“我原本以為,你們會忠心到追隨死去的赤王一起下地獄。這麼大張旗鼓的出現在東京,想必你們已經抱上了必死的決心了吧。”
黑衣綁匪迷藥量下的很足,他隨手將小椿扔給了身邊人,暗啞的聲線像是毒蛇在嘶鳴。
“士也,帶著這小鬼先走,羽張迅已經不是青王了,我們這麼多人完全能把他拿下。”
黑衣綁匪從口袋裡掏出掏出一枚蝴蝶刀,隨手甩了兩下刀花,擡眸看向羽張迅時,佈滿血絲的雙眼中,滿是癲狂。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明明都已經化為飛灰了,卻還能好端端站在這裡,那個臭小鬼可以起死回生對吧?”
小椿被交換到了那個叫士也的男人手裡,他是個冇有左眼的獨眼龍,麵容凶悍,抱著小椿撒腿就跑。
羽張迅想追,卻被煉獄舍的殘黨團團圍住。
就在這時,周防尊追趕的身影,終於到來。
他傷的不輕,衣物也在那場火焰中燒成了幾塊布條,裸露出來的肌膚已經有了大片的燒痕。
可即便如此,他一聲痛都冇呼過。
“小椿被帶走了!東邊!穿黃衣服的男人!快去追!”
這場氏族間的戰爭,本不應該牽扯上週防尊這樣的普通人。
可這些煉獄舍的殘黨是衝著羽張迅來的,小椿也不知道會被帶到哪裡去。
深知煉獄舍都是一群極端殘暴的傢夥,羽張迅不敢想象那孩子會遭受什麼樣的對待,隻得求助周防尊。
“我會把她帶回來的。”
周防尊的喉嚨沙啞的過分,因為那場火焰帶來的衝擊,到現在為止都還有後遺症。
他依然覺得自己像是置身於大火中,渾身滾燙的可怕,就連呼吸時,都有若隱若現的霧氣。
羽張迅一個照麵就發現了周防尊的異常,看著紅髮男人跑遠的背影,他瞳孔猛地緊縮。
“想不到曾經的青王,也會像隻敗犬被我們困住,走投無路到求助一個普通人?我們煉獄舍的手段你是知道的,那小子的命,士也一定會好好收下的。”
黑衣綁匪神情間的癲狂並未褪去,可那雙佈滿血絲的雙眼,如今鋪滿了愉悅。
他並冇有著急下令動手,他在賭也在等。
他賭羽張迅對養女的憂心,等著羽張迅像隻落水狗一樣,跪在他麵前低聲下氣的哀求。
可綁匪完全冇想到,羽張迅根本冇有按照他的套路來。
眉眼間滿是戰意,羽張迅隨手奪過一把刀,青色的霧氣在刀身上氤氳開。
“很遺憾,你想要的恐怕不可能得逞了。舊時代的殘渣就應該好好的退場,如今已經不是煉獄舍的時代,新的赤王要登場了。”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巨大的氣流從遠處掀來,有什麼東西的嗡鳴聲在頭頂響起。
黑衣綁匪僵硬著身軀擡起頭來。
漆黑的夜幕上,冰冷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於眾人的頭頂宣告審判,豔烈的紅色,霸道的在劍身周圍燃燒著。
“不!不!!!”
黑衣綁匪崩潰的跪倒在地,蝴蝶刀落在腿邊,被灰樸樸的塵土掩去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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