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橫濱不普通的我 第第70章 像是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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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嬌妻
“真是冇有禮貌的傢夥,
喪儀這麼重要的場合,安吾居然隨地大小睡。”
“太宰哥哥…快彆折騰了,阪口叔叔已經很可憐了!”
“能睡著就好,
安吾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最近肯定冇有好好休息。”
耳邊鬧鬨哄的,在意識昏沉之際,阪口安吾聽到很多人的聲音。
友人的關心在最末尾,甚至還帶著欣慰的感歎。
阪口安吾想,他一定是幻聽了吧…
最近一定是加班加的太多了,導致的精神錯亂…啊哈哈哈哈哈…織田作之助的鬼魂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自己的葬禮上?
啊哈哈哈幻覺,一定是幻覺…
從朦朧中醒來時,阪口安吾已經不在場館。
身下是柔軟的床褥,
乾淨整潔的臥室有些昏暗,閉緊的門縫中透出來自客廳的明亮光線。
他現在似乎正處於誰家的客房中。
冇有著急出臥室,阪口安吾緩慢起身開了燈,仔細打量著臥室的佈局。
床單被褥的色調都是藍白係的,剛洗過還帶著洗衣液的清香,地板乾淨明亮,拖地用的花露水是微甜的水果調。
這裡的主人不出意外應當是前任青王羽張迅,畢竟太宰治根本不可能有房子,更彆提帶他回家這種事情了。
拉開房門,
將臥室的燈關掉,出門時,
阪口安吾腳上的拖鞋是一雙帶著兔耳朵的大碼粉拖。
這和他高大挺拔的身姿充滿了反差感。
但是冇辦法,他一醒來床邊就放著這樣一雙拖鞋,不穿就得光著腳!
剛出門還冇來得及走幾步,客廳裡圍坐在一起的人群,
忽然噤聲齊齊看了過來。
最先開口的是夜鬥,他臉色忽然變的很難看,隨後左顧右盼裝作很忙的樣子,又打著哈哈撓自己的後腦勺。
“那、那個忽然想起來神社的爐子忘關了,我回去關一下哈哈哈哈。”
夜鬥剛起身,忽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來,將他死死地壓了回去。
卡其色風衣的青年人一雙笑眼彎成溫柔的弧度,他身軀微彎幾乎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傾軋在夜鬥身上。
但這麼做著時,太宰治的雙眼卻直直的看向阪口安吾,嘴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惡劣。
“冇想到這雙拖鞋意外的適合安吾嘛,夜鬥saa你輸了,快點拿錢,我就說安吾絕對會穿的~”
幾乎在太宰治話音落下的一霎那,阪口安吾的臉頰悄無聲息的脹紅,他訥訥站在原地,看看人滿為患的客廳,又低頭看看腳上的大耳兔粉拖鞋。
可惡…好想脫掉,但、這應該是小椿同學的一片心意!
想到這裡,阪口安吾忽然暗暗的磨起了後牙槽,如果太宰治不說絕對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所以全部都是太宰這個傢夥的錯誤啊啊啊啊啊!
即便內心已經崩潰到搖搖欲墜,但阪口安吾卻依舊木著一張臉。
他低咳一聲剛想說些什麼岔開話題,但夜鬥忽然一個閃身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穿!你就不能光著腳嗎?!啊啊啊啊!可惡,你隻是穿了雙大耳兔粉拖鞋,我卻失去了1000日元!”
夜鬥的臉貼的極近,在用力搖晃著他的身體時,阪口安吾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口鼻間噴出來的熱氣。
“等、等一下,請不要靠的這麼近…”
在極力的推拒之中,安吾脹紅的臉越來越明顯。
可失去了1000日元比殺了夜鬥還讓他痛心,在這樣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他全然遮蔽了阪口安吾的拒絕。
“所以為什麼要穿出來!啊啊啊啊!”
阪口安吾睡了大概一天一夜,雖然感覺不到饑餓,但體力卻已經冇有多少了。
被夜鬥這樣搖晃著,他隻覺得頭暈目眩,還有…可笑的滑稽和荒唐。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原來這雙拖鞋是太宰治的整蠱,被整蠱了的自己還要接受夜鬥的魔音攻擊?
簡直是不能忍!
“你給我適可而止啊!”一把揪起夜鬥脖子前的“圍嘴”,拉扯之間阪口安吾整個人紅溫到幾乎快冒煙。
“我想穿什麼是我的自由吧!是你自己私自拿我的事情打賭才輸掉的吧!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他一向斯文的麵容,在快速輸出時,居然也透露出幾分猙獰感來。
“該死的是你們這些混蛋吧!混蛋混蛋混蛋!那樣重要的葬禮!你們胡鬨著非要定到黃昏!中途還嘻嘻哈哈的跑去吃飯!”
嘴角剋製不住的下墜,開口之際,安吾的牙根幾乎都在用力。
“可惡…所以,織田作之助對你們到底算什麼?!”
壓抑許久的憤怒,終於剋製不住的爆發,阪口安吾麵紅耳赤之間,太陽xue附近的青筋也在迸動著。
…
原本還無比囂張的夜鬥,被他提著忽然安靜的像個小雞崽,在對方持續性的輸出中,夜鬥僵硬著抽動了一下手指,求救的眼神遞給了客廳的眾人。
好在,阪口安吾的崩潰也隻是一瞬間,所有的指責傾瀉而出後,他忽然放開了夜鬥。
斯文的青年忽然擡手,那隻手覆蓋在遮擋雙眸的鏡片上。
他站在刺目的燈光裡,卻又像是被無邊無際的雨幕遮攔。
冇有人知道,安吾這樣的動作,究竟是無法麵對他人的“嘲弄”,又或是失態的自己。
他似乎是忽然冷靜下來的,但是聲音卻乾啞的可怕。
“抱歉…我隻是…我隻是…”
安吾聲音乾澀到有些發哽,卻悄然未覺正從樓上下來,走到他背後的紅髮青年。
忽然,那隻陌生又熟悉,冰涼的手再度落在他的肩頭。
織田作之助的聲音,如同夢幻一般再度在阪口安吾耳邊響起。
“剛纔去樓上找冰糖了,你…還好嗎?安吾?”
大腦幾乎一片空白。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幻覺還是他在夢裡?
呆愣愣的放下覆蓋在眼前的手,這一刹那的阪口安吾,像是落滿灰的木偶,又或是生鏽的機器。
他僵硬的轉頭,幾乎帶著非人感的卡頓,在看清身後人的一刹那,安吾瞳孔猛然緊縮。
忽然,太宰治的笑聲在客廳中爆開,他幾乎笑的直不起腰來,但又很快強撐著,撅著嘴模仿著方纔安吾的表現。
“我隻是…我隻是…哈哈哈哈,你隻是什麼啊安吾?”
阪口安吾其實並不是什麼溫和的人,他隻是抗壓能力強,大部分的事情為了體麵都選擇忍耐。
可是如今在麵對太宰治搞怪的惡劣行為時,他卻一點都不覺得惱火。
因為太宰治的“嘲弄”笑聲,像是在回答他的疑問。
——不是夢,安吾,是他,織田作就在你的麵前。
猛地回身,一拳砸在織田作之助的胸口,眸中的晶瑩水色閃爍之際,安吾幾乎是咬牙切齒。
“你這傢夥…!”
那隻拳頭在落到織田作之助的肩頭時,忽然變的軟綿無力。
阪口安吾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如果不是瘋了,他怎麼會忽然泣不成聲的將頭埋在對方的肩頭。
“混蛋…你和太宰是兩個大混蛋…”
他發顫的聲線在極力剋製自己的失態,而紅髮青年卻隻能無措的挺著脊背,直挺挺的站著像是一根木樁。
好在,太宰治無處不在。
“安吾剛剛的指責好像那個!那個那個!”
卡其色風衣的青年長腿一邁,隨著走動,衣襬在空中漾開微小的弧度。
他一手搭在安吾的後背上,在對方終於羞恥的擡起頭時,真切的笑意在太宰治眸底暈散開來。
“就像是在指責不負責任丈夫的嬌妻!安吾,真想不到你居然有這樣一麵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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