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投靠敵國，攝政王他悔瘋了 003

    回到我那住了多年的屋內，我翻出了一個塵封多年的信物。

那是敵國北齊質子陸昭當年離京前，悄悄塞給我的。

他說，若有一日走投無路，可憑此物，尋他庇護。

當初我在冷宮幫助過的不止是厲南淵，陸昭可不是白眼狼。

我叫來可信的仆從，送信去北齊。

隨後，我開啟櫃子，將裡麵所有厲南淵送的東西，金銀珠寶儘數扔進了火盆。

火光熊熊，映得我滿臉淚痕。

窗戶傳來一聲輕響。

楚玦翻身而入，身上還帶著夜露的寒氣。

他依舊扮作厲南淵的模樣，連聲音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央央，我知道了今天的事，彆怕有我在。”

他走過來，想將我擁入懷中。

我側身避開，這一切苦難不都是他們兄弟造成的，還在這裡裝什麼？

我聲音沙啞，直視著他的眼睛。

“阿淵，你還記得嗎？三年前桃花樹下，你送我定情玉佩，曾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錯愕。

“自然記得。”

我笑了。

“可我記得，那晚沒有見到桃樹，隻有漫天的螢火蟲。”

他臉上的溫柔麵具，出現了一絲裂痕。

“……許是，我記錯了。”

他想來拉我的手，習慣性的想往我腰上攬。

我往後退了一步，輕聲說：“我累了。”

他靠近時，我聞到了他身上除我慣用的熏香外，另一股屬於女人的脂粉香。

他微敞的衣襟下，後頸側，有道曖昧的紅痕。

我徹底明白了。

他們兄弟二人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沈央央的十六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終究還是進了宮，頂著“不清白”的汙名，被分到了最苦最累的浣衣局。

冰冷刺骨的河水，洗不儘的衣物。

還有管事姑姑的刻薄打罵，成了我每日的生活。

很快，皇後壽宴將至。

各宮都在準備獻禮，那個頂替了我恩情的女人，和我一樣要獻舞。

舞譜傳開時，整個後宮都為之驚豔。

隻有我，在看到那舞譜時，如遭雷擊。

每一個舞步，都是我當年耗費了無數個日夜，為厲南淵一人編創的，唯獨跳給過他看的。

我衝去找她。

她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如雨下。

“央姐姐，我知道這支舞和你以前跳的很像……”

“可這真的是欣雨苦思冥想之作啊！”

她哭得梨花帶雨，皇後與一眾妃嬪都被驚動。

雲欣雨的哭訴引來了所有人的同情。

“姐姐若是不信，欣雨有人證！”

我冷眼看著她，想知道她能玩出什麼花樣。

下一刻，我遍體生寒。

厲南淵從人群後走出來，他目光直直地刺向我。

“本王可以作證。”

他的聲音，響徹整個庭院。

“這支舞蹈，是本王親眼看著欣雨一點點編創完成的。”

他看向我，眼神裡沒有一絲舊情。

“至於你，沈央央，剽竊他人心血，其心可誅。”

皇後臉色一沉。

“來人！”

“將這個不知廉恥的婢女拖下去，掌嘴二十，跪在庭前反省！”

冰冷的地麵，毫不留情的巴掌。

一下，又一下。

打得我頭暈眼花，口中滿是血腥。

我沒有哭，也沒有喊疼，隻是死死的盯著厲南淵。

他看到了。

但他隻是冷漠地轉過身，扶起了地上哭泣的雲欣雨，溫聲安撫著相攜離去。

夜深，我獨自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臉頰腫得青紫。

一個身影悄然出現在我麵前，是楚玦易容的樣子。

他蹲下身，想用指腹觸碰我的臉。

我偏頭躲開。

他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尷尬的收了回去。

“央央，欣雨心思單純，許是無意間見過你跳舞，記下了些許動作，並非有意抄襲。”

他擰開藥瓶，語氣裡帶著維護。

他根本不知道這個舞蹈我曾經給厲南淵跳過，隻是隨意敷衍的安撫。

我看著他那張寫滿“關切”的臉，忽然覺得很可笑。

厲南淵，楚玦。

你們給我的這一切，我沈央央，都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