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鳳位,奪江山,攝政王妃冠京城 第14章 大鬨承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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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綰話語決然,麵色嚴肅,絲毫不拖泥帶水,淩霜衛聞令齊齊應聲。
方纔阻攔的府衛聞言,頓時大驚失色。
什麼?把門撞開?
這可是朝廷二等侯爵府邸的正門啊!
彆說是自家的表姑娘了,就算是結了私怨的豪門貴胄,何至於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
那府衛本還存著一絲僥倖心理,認為淩綰隻是耍嘴皮子嚇唬人,但看到淩霜衛將攻城木從板車上搬下來時,頓時慌了神。
不僅是慌了神,而是腿都有些發軟,站都快站不住了。
他本想開口阻攔,但見這些侍衛一個個凶神惡煞,不由得噤了聲。
淩霜衛是表姑娘從北疆帶過來的,各個都上過戰場,手上揹著無數的血債。
他領著一個月一兩的例銀,和人拚什麼命呢?
咚——咚——
孔武有力的侍衛們挽著袖子,手臂上青筋暴起。
碩大的圓木撞向承平侯府的朱漆大門,將房梁上的灰塵都震落下來,響聲幾乎傳遍了整個定京城東。
其中膽小的百姓如飛鳥投林一般跑了個冇影,方纔那府衛更是屁滾尿流,從角門跑入,給沈尊榮報信去了。
剩下的人麵麵相覷,瞠目結舌。
崇安郡主已經無法無天到這個地步了?命侍衛抱著攻城木撞家門是什麼鬼熱鬨?
侯府又在心虛什麼?怎的自家侄女出宮回府了,竟還閉門不見?
數十道目光彙集之處,淩綰仍泰然自若地立在原地。
身旁的侍女、近衛等和她一樣,都是一副看熱鬨的悠閒神情。
淩霜衛撞了十餘下,侯府大門猛地被人拉開了。
“淩綰!你——”
話還冇說完,沈尊榮看著眼前豁然朝他飛來的攻城木,嚇得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彼時攻城木倒是停了下來,不過她那姑父,仍是摔了個四仰八叉。
芙蕖冇忍住笑出了聲。
堵在門口的侍衛散在兩邊,沈尊榮氣急敗壞、臉色鐵青。
他被家丁扶著起身,裝模作樣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隻覺一團火氣憋在了胸口。
剛想再度開口責罵,一抬眼就看見了門前泱泱的百姓。
他剩下的半句話生生嚥了回去。
台階之下,團團圍住的人群當心,淩綰姿態閒逸優雅,負手挑著長眉。
“姑父說我什麼?”
他額前暴起的青筋還冇退回去,嘴角就扯出了一抹勉強的笑。
“姑父是說,崇安回來了怎麼出宮也冇派人知會一聲?方纔下人不會辦事,拖出去杖責就是,何必如此興師動眾呢?”
短短幾句話,將沈家的責任摘了個乾乾淨淨。
不愧是承平侯,翻臉比翻書還快。
淩綰不疾不徐,含笑道:“侯府的訊息不夠靈通啊,在場的百姓都知我今日出宮,而姑父竟然不知。”
“我在宮中待了半個月,侯府也不曾派人來看看,我還以為姑父把我忘了呢。”
這看似開玩笑的一句話,再度將承平侯府推上了風口浪尖。
沈尊榮眉心跳了跳,旋即打趣一般開了口:“你這孩子,進宮探望的人那麼多,莫非是漏看了侯府的人?切莫在此事上較真了,快快隨姑父進府,今晚讓你姑母親自下廚,給你接風洗塵!”
說罷便移步下來,看似親昵地想挽住淩綰的手臂。
而她往旁邊微微一側身,躲開了沈尊榮的接近。
沈尊榮一愣,看向眼前人,淩綰那漆黑的眸子,彷彿一汪能將人拆吃下肚的深淵。
他手僵在半空中,雖怒火中燒,但也隻能訕訕收了回來。
不能發火,現在還不是時機。
淩綰不要臉,他承平侯府可萬不能叫人看了笑話!
淩綰看著他強忍住不發怒的模樣,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淺笑。
“自那日我吃下姑母親手做的杏仁酪,便在宮中‘一病不起’了,若是姑母親自下廚,侄兒我可不敢動筷。”
沈尊榮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了。
她這話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人群中頓時議論紛紛。
“郡主這是什麼意思,莫非她的病是侯府夫人所為?”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這郡主在府中養了八年,犯了什麼錯要被這侯夫人下藥陷害?”
聽著耳畔嘈雜,沈尊榮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淩綰隻平靜地收回目光,望向那闊彆已久的侯府前院。
她輕勾唇角,舉步上了台階。
“淩霜衛,隨我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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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正廳,淩綰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
正廳門外時不時閃過幾個淩霜衛,箱子包裹流水一般被運出府外,幾乎要將整個宣寧閣都搬空了。
沈尊榮和姑母淩文華眼睜睜地看著,心急如焚,卻奈何不得。
“崇安,你還未出嫁,何苦要搬出侯府去住?莫非姑父姑母對你不好嗎?”
陛下下旨準她搬入郡主府,他們自然說不得什麼。
可淩綰這樣大張旗鼓,擺明瞭是要打侯府的臉呐。
淩綰挑開眼皮,看了淩文華一眼。
“姑母對我的好,就是在杏仁酪中下藥,欲害我性命?”
淩文華一怔,心頭無邊的恐慌頓時蔓延至四肢百骸。
宮中冇有一點風聲,她還以為此事並未被察覺,冇想到淩綰竟已經知道了?
那攝政王殿下知不知曉?陛下知不知曉?訊息若是泄露,太後怪罪下來,侯府可就是滅頂之災!
想到這兒,淩文華倒吸一口冷氣,險些直接暈了過去。
淩綰看著她的模樣微微一笑。
這麼不禁嚇,還學人做什麼虧心事,實在是可笑。
“你姑母何時在杏仁酪中下了藥?說話要拿出證據來!小小姑孃家,竟血口噴人,汙衊長輩清白!”
沈尊榮瞪著她,全然不似府門前那般和顏悅色了。
淩文華聽完這句話,才稍微緩和了過來。
對啊,淩綰冇有證據,空口無憑,拿什麼治她的罪?
看著那二人瞪向她的目光,淩綰慢條斯理將茶盞放下。
“姑父要證據,好啊,讓淩霜衛搜一搜承平侯府,豈不是要什麼有什麼?”
沈尊榮一愣,“你放肆!”
他指著淩綰的鼻子罵道:“你當我承平侯府是什麼地方?說搜就搜?你真把自己當了天王老子不成?”
嘭——
淩綰怒拍桌案,驚得茶水四濺。
她在府中多年來雖不算乖順,卻也從來冇徹底翻過臉,如今驟然的這一動作,將堂中二人都嚇了一個激靈。
堂內落針可聞,淩綰慢悠悠抬起一雙鳳眸,眼刀刺了過去。
“本郡主在府中待了八年,姑父還不知道我是個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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