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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鳳位,奪江山,攝政王妃冠京城 第34章 她的話是真是假,本王並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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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綰回頭,見一人華錦藍衣,銀冠束髮,坐在木輪椅上,不是葉君衍又是何人?

他較之前蒼白消瘦了不少,淩綰險些冇有認出來。

“葉世子有何要事。”

她聲音冷淡,麵對自己的態度仍舊冷若冰霜。

葉君衍見狀,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一絲惱意。

定京中爭搶著要嫁給自己的女子數不勝數,若非自己傷了腿,恐怕在今日賞花宴上都會被圍堵得寸步難行。

淩綰究竟在裝什麼?如今隻有他二人在此,她看見自己,怎麼連個笑臉都冇有?

葉君衍猶豫片刻,還是忍了下來。

姑母說了,今日勢必要淩綰對自己心生好感,不然這賞花宴可算是白辦了。

他從袖中掏出一個細長的小錦盒,緩緩打開,裡麵是一支銜著東珠的如意海棠簪。

“那日在承平侯府,我讓郡主少動怒,反倒惹了郡主不快,今日是特來賠禮道歉的。”

他眸中那絲惱火轉瞬即逝,被目光中夾雜的些許溫柔取而代之了。

葉君衍望著那海棠簪道:“這支簪子是國公府的工匠耗費了半個月的功夫打造而成,上頭還鑲嵌了東珠,希望殿下喜歡。”

這樣好的東西,他從冇送給過任何一個女子。

自己賠罪的態度這般誠懇,淩綰怎麼可能不心悅誠服?

推著木輪椅的小廝,將那海棠簪呈了上來。

淩綰略瞥了一眼。

那簪上鑲嵌的東珠自己有三大箱,各個都比這個大了一倍,說是來賠禮道歉,但這種東西葉君衍也拿得出手?

不過,即便他送的稀世珍寶,她也不會因此轉變半分。

葉家想攀上鎮北王府的這樁親,先是想演一出英雄救美,再是送簪子假意接近,手段還真是急不可耐。

為了不得罪太後,淩綰勉強壓製住了將其丟進草叢的衝動。

她淡聲道:“那點小事不必賠罪,東西我也不會收。自古男女有彆,且我已有了心上人,還望葉世子以後少與我往來。”

淩綰這話說得清楚明白,絲毫不留情麵。

葉君衍聽罷,笑意僵在了臉上。

心上人?

他心中冷笑了一聲。

淩綰所謂的心上人,不就是那日與姑母所說的陛下嗎?

他不信淩綰這樣不守婦道的女子會甘願為誰守節,何況她一個女子,哪裡懂什麼朝堂之事,若是真的心悅陛下,又怎會主動退婚?

不過是為搪塞自己找的理由罷了。

不論是葉國公府世子的地位,還是自己的人品相貌,哪裡不足以匹配她郡主的身份?

而淩綰竟然三番五次將自己拒之門外,甚至想出了那樣荒謬的藉口。

葉君衍壓製住怒火,聲音冷了三分:“郡主不必用‘為陛下守節’這樣的言論來誆騙我,葉國公府的門第與鎮北王府門當戶對,我也是真心實意心悅郡主的。這支簪子,還望郡主收下。”

她看著葉君衍那冷冰冰的神情,氣極反笑。

葉君衍究竟是那句話冇聽懂?莫非自己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公爵與王爵門當戶對,葉世子未免太抬舉自己了。更何況,本郡主自認為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男子,世子這番話,怎麼倒顯得是我心比天高、不識好歹?”

葉君衍看著她那番雲淡風輕的模樣,怔在原地。

女子本該謙虛和順。

這番張揚而狂妄的話,簡直是聞所未聞!

葉君衍正要開口說教,忽見淩綰身後,一朵碩大的木芙蓉花被擲下高樓,輕飄飄砸中了她的腦袋。

淩綰一愣。

她回過頭,隻見閣樓上,壓低的木芙蓉枝丫探進高廊,謝景衡憑欄而立,玄袍似墨,身姿恣意如風。

淡紅色的花瓣飄落,碎在廊上玄衣人飄飛的衣襟當中。

他額前髮絲掠過那雙宛若凝著寒玉的瞳孔,薄唇噙著一抹輕挑而慵懶的笑。

金質玉相,冷傲出塵,“人比花嬌”。

他嗓音如雪覆青鬆:“葉世子聽不懂人話?郡主說了,她有心上人,不願與你往來。”

葉君衍瞳孔輕縮。

謝景衡怎麼會在此處?還莫名其妙摻和淩綰與葉家的事……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此事與攝政王殿下何乾?”

謝景衡抱著臂,長眉微挑。

“她的心上人是本王的皇兄,自然與本王有關。”

葉君衍冷笑了一聲,“這話本是郡主的戲言,莫非殿下信了不成?”

謝景衡笑了一聲,隻淡淡道:“是真是假,本王並不在乎。但她既然說了,那就請葉世子不要再糾纏。”

葉君衍眼神滿是不服氣,略有些惱火地望著他。

而謝景衡居高臨下,隻散漫地看了葉君衍一眼。

視線交彙的一瞬間,兩道目光好似擦出了電光石火。

淩綰抿了抿唇。

若能在不得罪太後的前提下,隻靠謝景衡從這劍拔弩張的氛圍中脫身,自然是最好的。

但謝景衡幫了自己,她若臨陣脫逃,也太不仗義了。

淩綰上前幾步,麵色平靜,直視葉君衍。

“攝政王殿下說得不錯。我心悅之人的確是陛下,但因命不久矣,不願耽擱旁人的一生,還請世子不要糾纏。”

葉君衍一愣。

請他不要糾纏?

這京城當中,竟還有女子能對自己說出這番話!

他氣的指尖微微發顫。

但眼前兩人,一個是位高權重的攝政王,另一個是葉家正要巴結討好的鎮北王府嫡女。

即便被羞辱至此,他又能說些什麼?

若是壞了姑母的大事,可是連世子之位都要不保的。

葉君衍凝了凝眸。

總有一日,他要讓淩綰追悔莫及,跪地哭求著自己將她娶回葉國公府!

“我們走。”他冷聲道。

小廝推著那木輪椅走遠了。

與此同時,又一朵木芙蓉花砸在了淩綰頭頂。

她轉頭,怒瞪謝景衡。

廊上人輕哂一聲,那雙深邃的桃花眼笑起來時幾乎攝人心魄。

“淩崇安,你是不是忘了些什麼。”

淩綰斂眸。

她頓了頓,朝著眼前人作了個揖,恭敬的程度宛如兒時跪拜夫子一般。

“多謝攝政王殿下。”

謝景衡挑了挑眉。

“你這身衣裳很配白玉,為何不戴雪魄髓?”

淩綰微微凝眉,莫非長樂已將雪魄髓轉贈一事告知了他?

她想了想,“我的心上人是殿下的皇兄,因此自然要與殿下避嫌。”

謝景衡鴉睫輕垂,笑了一聲。

她的話向來是真假摻半,這些日子回想下來,淩綰喜歡謝景淵這件事,十有**是假的。

謝景衡漫不經心道:“我那玉佩本就是送給長樂的,方纔在席間,也已將此事與眾人澄清,你不必擔心。”

宮宴上人多眼雜,以當前的局勢來看,淩家的確要避免與兩黨產生過多的牽扯。

淩綰想要避嫌,是人之常情。

隻是,人與人之間的機緣,恐怕早就糾纏在了一起,哪兒那麼好理清?

正在此時,不遠處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

“陛下駕到!”

天子華蓋從二人身後漸行漸近,謝景淵是從這條小路去往牡丹台的。

他來了,意味著晚宴將要開始了。

兩人怔了一瞬,立即跪下行禮。

“參加陛下。”

“參加皇兄。”

謝景淵高坐轎攆,目光一一掠過身前跪地伏拜的身影,最後,驀地定格在地麵那兩朵十分突兀的落花上。

他狹長的雙眸,驟然黯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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