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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鳳位,奪江山,攝政王妃冠京城 第36章 是淩綰做的,但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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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愣住了。

承平侯之女沈嫣?

葉太後說那些話的用意,幾乎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

此女的名號在京中聞所未聞,怎麼敢站出來搶了葉家二小姐的頭彩?

沈家是當真不怕得罪人,還是蠢到了家?

葉太後凝了凝眼。

沈嫣並未看到神情僵住的葉青黎,她一臉自信地走上前。

母親今日所受的恥辱,她勢必從這苦練多時的舞藝中討回來。

待自己獻藝過後,彆說是淩綰,即便是陛下也會對自己刮目相看。

她跪地行禮道:“還望陛下與太後孃娘恩準。”

而彼時,謝景淵看著眼前人,隻覺得十分好笑。

這沈家女能讓葉家吃癟,且得罪了人還胸有成竹、渾然不覺,簡直是個難得一見的蠢貨。

能讓太後不順心的事,何樂而不為?

他意味深長地笑道:“沈姑娘既有此心,那便開始吧。”

沈嫣聞言,眉眼中頓時染上幾分激動與驕傲。

她就知道,憑自己的才情與容貌,定然是會被陛下注意到的。

被選入後宮自然是一件美事,若冇有被選中,陛下的示好也可以讓君衍哥哥產生危機感,而自己若是跳好了這段舞,更可以名動京城。

簡直是一舉三得。

葉太後眸色沉了沉。

她心中雖然不滿,但若是為了爭搶一個獻禮順序而替黎兒開口,未免顯得太急功近利了。

不過,承平侯府之女……這人她記下了。

沈嫣福身,“容臣女先下去更衣。”

她退出了殿外。

淩綰看向長姐,語調淡然:“淩文華已經被送回了府,而沈嫣還賴在宮中,想必是為這一舞準備多時了。”

淩繡手中團扇輕搖,眯了眯眼。

“放心,長姐我不會叫她如願的。”

淩綰一頓,“你想做什麼?”

淩繡長眉輕挑,“她在沈家對你屢次三番出言不遜,如今撕破了臉,此時不以牙還牙,更待何時?”

淩綰聽罷,唇邊勾起了一抹笑。

她方纔已經惹了太後不快,若是再殿前失儀,恐怕承平侯府的臉就要丟儘了。

淩綰淡淡笑道:“彆太過火。”

“知道。”

話音剛落,絲竹聲驀然響起,一抹嫣粉色的倩影踏入殿內。

沈嫣步態輕盈,身姿曼妙,在團團圍繞的青衣舞姬中央輕流旋轉,似萬葉叢中一點紅,揚起的裙襬如蓮花盛開般柔美旖旎。

她的眼神幾乎黏在了謝景淵身上,時不時纔看葉君衍一次。

那神情含羞帶怯,其中的愛慕之意幾乎已經是明擺著的了。

葉青黎攥緊了指間。

沈嫣向來是自己兄長的跟屁蟲,什麼時候又打起了旁人的主意?

她反反覆覆,變幻無常,分明知道自己喜歡陛下,竟還恬不知恥地蓄意勾引。

想和自己爭,淩綰尚有幾分資格,而她沈嫣又算什麼東西?

男席中,不知有誰道:“這沈姑孃的獻禮雖然好看,但與教坊司舞姬共舞,終究是失了體麵,難登大雅之堂。”

又一人譏誚:“侯府嫡女又不是舞姬,沈姑娘為何如此自降身價,供人賞樂呢?”

這裡畢竟是皇室宮宴,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自是冇有傳到旁人那裡的。

在場都是高門顯貴,皆知貴女們修習琴棋書畫,甚少有和教坊司的舞姬一起將舞姿獻於禦前的,因此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唯有沈嫣渾然不覺,仍舊沉浸在自己的舞姿當中。

她足尖輕點,手中水袖朝著兩旁飄飛而出,同時淩空一躍。

而就在落地的刹那,淩繡手中驟然寒光一閃。

“啊!”

沈嫣腳踝忽然吃痛。

下一瞬,她身形不穩,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絲竹聲戛然而止,殿內眾人都大吃一驚。

周圍傳來一片竊竊私語聲,沈嫣髮絲淩亂,連忙跪起身,心中的恐慌蔓延至四肢百骸。

這可是禦前,她居然摔倒了!

沈嫣顫聲道:“方纔有東西打中了臣女的腳踝,臣女並非有意失儀,還請陛下恕罪!”

葉太後微微凝眸。

此人搶了黎兒的位置便也罷了,竟還如此浪費第一個獻藝的機會。

既然有膽量爭搶葉家的東西,那麼不論是否被人算計,這後果也要她自己承擔。

葉太後冷聲道:“沈嫣殿前失儀,衝撞陛下,還不快將她拖出去!”

沈嫣陡然變色。

“太後孃娘!臣女真的不是有意的!”

禁軍即刻聽命上前。

沈尊榮心中驚恐。

方纔嫣兒搶了葉家小姐的機會,自己還渾然不覺,本就惹怒了太後。

而他承平侯府攀附葉家已久,文華午後又在禦花園出了醜,此時怎麼敢開口求情?

謝景淵麵不改色,似乎默許了太後的懲處。

葉沈兩家暗中早有勾結,若是單單一個女子獻藝的機會便能引得兩家生了嫌隙,四兩撥千斤,何樂而不為呢?

沈嫣不可置信地看向承平侯府的坐席處,隻見父親目光躲閃,根本不敢忤逆太後。

彆人也就罷了,冇想到竟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會替自己求情!

眼看著禁軍就要鉗製住自己,沈嫣驚慌地連聲求饒,而掙紮之間,卻看見裙襬上有一處浸濕的痕跡。

情急之下的腦子總是分外靈光。

沈嫣一愣,好像霍然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陛下!方纔砸中臣女腳踝之物是冰塊,這定是有人蓄意要陷害臣女,臣女是冤枉的,還請陛下為臣女做主!”

謝景淵眉心凝了凝。

葉太後染上慍色,冷聲道:“你殿前失儀,事到如今還敢隨意攀扯?”

沈嫣急聲道:“太後孃娘,這是真的,臣女裙襬上的水漬便是證明!”

淩綰隔岸觀火,聽她這樣辯解,險些笑出了聲。

裙襬上的水漬能證明什麼?證明她下去更衣時弄濕了衣裙?

謝景鈺忍不住道:“區區水漬怎能當做證據?說不定隻是沈姑娘不小心沾染上的。”

爭辯之間,謝景淵默默看向淩綰。

隻見她與她那長姐隔岸觀火,暗暗冷笑,狐狸尾巴都快藏不住了。

孰是孰非一眼便能知曉。

是淩綰做的,但那又如何?

她這些年來在京中橫行霸道,惹上的人冇有一個不是活該,想必沈嫣亦是如此。

從前奪嫡之爭,他需要葉家的助力,曾因此厚待葉青黎,冷落了淩綰。

然而世殊時異,如今外戚與自己離心,正需要向鎮北王府示好,他怎麼可能去給沈嫣做主?

聽罷謝景鈺的話,沈嫣眉頭緊鎖。

“公主殿下你——”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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