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貌美小師叔gb 第第 41 章 都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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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了
這個充滿遐想空間的、模棱兩可的回答,
不知怎麼將賀流虹惹惱。
“是有人讓你來抓我?還是你自己想要殺了我?你又是受命於誰,風月宗?魔族?劍宗?你也想抓了我去換取功勞和賞識?”
賀流虹咬牙切齒,將刀尖抵進幾分,
那瑩白柔軟的脖頸上滾下來幾滴耀眼的血珠子。
男修良久地陷入沉默。
在她的逼視之下,那雙穠豔多情的眼睛裡有清瑩的淚水在打著轉,
白皙漂亮的臉上滑落兩行清淚。
淚珠子和血珠子一起滴落到賀流虹手背上,愈發灼熱滾燙。
賀流虹呼吸急促,疼痛感一陣接著一陣,
眼前也越來越模糊,見對方隻是一味默默流淚,不耐煩地將他鬆開,轉身便要走遠。
男修被定身符限製住行動,
脫離她的掌控,
身體無力地靠在身後粗壯而歪斜的樹乾上,
淚水從眼尾溢位,
顯得越發可憐,焦急地喊道:“不要走。我可以證明自己對你並無惡意。”
賀流虹輕哼一聲:“連真實身份都遮遮掩掩,我為何要信你。”
他擔心她又要一去不回,
趕忙說道:“我的芥子袋中有一瓶噬心丹,將你的血滴在上麵,餵我吃下。此後我若是想傷你,
必遭百蠱噬心而死。”
賀流虹聽到噬心丹,
瞬間有點走不動道。
噬心丹不像破境丹固元丹那樣的修煉必備丹藥,但是效果特殊,
一顆就能賣出幾萬靈石。
此人擁有整整一瓶!
就算是為了表達對靈石的尊重,她也必須要拿到手。
她迅速返回他麵前,手伸進他衣服裡一通亂摸,
摸到了一個做工精緻的芥子袋,言簡意賅示意他:“打開。”
男修乖乖打開自己的芥子袋。
袋子一打開,賀流虹充分見識到此人的富有,成堆的靈石法寶,又是一個可恨的有錢人,辟穀丹可以吃一顆丟三顆。
她恨得頭暈眼花,傷口更痛,兩手微微顫抖,胡亂翻找一遍。
靈寶丹藥實在太多,她又深受丹府疼痛折磨,怎麼也找不到。
她不能再和一個目的不明的人糾纏了。
於是,在男修略顯忐忑的眼神中,她將整隻芥子袋收進了自己的口袋。
然後使用了一張遁走符,消失得無影無蹤。
賀流虹溜得很及時,剛逃至一處前後無人的荒野破廟,妖氣就控製不住地泄露,四周的生靈都被驚動,鳥雀在枝頭髮出不安的叫聲,覓食的老鼠撞到破廟的石像上,牆角縫隙裡急躁不安地爬出很多蟲子。
一切異象都顯得很不詳。大妖臨世,惡魔降生也不過如此。
她眼看著那妖氣從丹府內溢散出來,恐要引起一方大修的注意,情急之下又試圖將妖氣壓製在丹府內,不讓它再有泄露分毫的機會。
這不是一件想想就能做到的事,這些天以來,妖息隨著她的修為一起日益強化,越來越無法壓製。
她坐在灰塵遍地的破廟,又開始吐血。
天好像黑了好幾遍,太陽升起又落下,月亮爬上樹梢,又墜落在天邊,如此循環往複。
破廟裡的灰塵似乎積得更厚了些,漫長而痛苦的爭鬥全部發生在她自身之中,劍拔弩張,生死一線,但又無比安靜。
精力耗儘之前,她又想起重傷妖尊和黑袍男的那股力量,異常強大的力量,彷彿可以毀掉一切或拯救一切。
隻要……隻要她能再次成功將那股力量使用出來……
伴隨著這樣的渴望,源源不斷的力量又從那顆珠子裡散發出來,湧向她的全身。
她終於無法支撐這股足以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吐出一大口血,倒在身上的蒲團上。
意識模糊間,有人在碰她的臉。
柔軟的帕子正在輕輕擦拭她臉上的血,一張帕子臟掉,又換了另一張,最後衣角布料也被用力撕開,繼續清理她這滿臉滿身的血跡,汗水,以及灰塵。
她的耳邊傳來喃喃細語,說話的人似乎認識她,聲音有些熟悉。
但是她太困了,什麼都聽不清。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睜開眼睛醒過來,身體得到休息,整個人神清氣爽。
她還在破廟裡,利用神識查探破廟周圍,冇有發現任何人存在。
可是她臉上頭髮上衣服上的血跡灰塵都不見了,昏迷時感覺到的那些,顯然都不是錯覺,有人照顧了她,還幫她梳理過混亂的靈力。
意識到這一點,她趕緊檢查丹府內的情況。
那顆珠子安分地待著,靠近時依然能感覺到妖氣,但是攻擊性弱了很多。
經過那場漫長而痛苦的對抗,賀流虹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妖氣和珠子都會和她作對,但妖氣並非來源於這顆綠油油的珠子,二者不是一體。
她嘗試過很多遍,控製珠子本身,讓它那可怕的殺傷力變成可供自己使用的力量。
失敗的次數很多,但是隻要吐血吐得夠多,總有成功的時候。
她也確實成功了,妖氣被這顆珠子壓製了。
但也冇完全成功,她冇有將妖氣徹底祛除。
當務之急,自然是解決掉這股妖氣,免得它像定時炸彈一樣。
賀流虹不確定能不能做到,力竭昏迷之前她就試過了,妖氣被壓製在丹府時便融入珠子,她無法繼續將其滅除,除非將珠子一起毀去。
憑她如今的修為還辦不到和那顆珠子硬碰硬,光是嘗試控製它就已經讓她吐血吐成血人了。
這個破廟被髮現了,不適合繼續藏身,她又用了張遁走符。
還是深山野林最方便掩人耳目,賀流虹找了個懸崖上的山洞,貼上一圈隱匿氣息的符籙,擺上一圈護身靈寶,吃了顆辟穀丹,開始新一輪的奮鬥。
她的意識沉入丹府,小心翼翼貼近那顆珠子,調動靈力,緩慢將其纏繞。
察覺到牴觸,迅速撤退。
撤退不及時,吐血。
繼續試探,冇有牴觸,更進一步。
步子邁大了,遭到牴觸,吐血。
再次嘗試,再次吐血。
日月輪轉,山洞裡的賀流虹已經服用了第四顆辟穀丹。
一顆辟穀丹能讓人一個月不吃不喝,她也冇想到竟然就這麼過去了四個月。
在挑釁試探撩撥那顆珠子的過程中,她捱打次數多了於是越發抗揍,變得皮糙肉厚,神魂都不知不覺強大數倍。
她現在甚至能用神識操控那顆珠子在丹府內跑圈。
然而那股妖息越發安分低調,默默藏在珠子裡麵,一點也不肯冒頭。
這個問題不徹底解決,始終是個隱患,賀流虹不得不去想想彆的辦法。她收拾好山洞裡自己的東西,悄悄釋放神識查探四周,一切正常。
然而,剛離開藏身的地方不久,她就察覺到有好幾股氣息正緊緊追隨在身後。
之所以能迅速察覺,還是因為她在過去三個月受到那顆竹子的充分“訓練”,不論是神魂還是自身靈力的運用都遠超從前。
若非如此,她剛一出山洞,就被抓了。
想到這個可能,賀流虹驚出一身冷汗,拔腿就跑,一連用了十張遁走符,終於將追得最緊的一股氣息甩開。
那是妖族的氣息。
她將妖尊傷成那樣,如今即便當真覺醒妖族血脈,也再無歸順妖族的可能。
半日後,她行至一座臨水的小城,身上的遁走符最近消耗速度極快,隻剩下最後一張。
她留著以備不時之策,服用下易容丹,隱匿了身上的修士氣息,登上一張渡河的竹筏。
水麵上倒映出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完美融入周圍的普通人中。
城中冇有什麼修行者出冇,靈氣也很匱乏,賀流虹想打聽訊息都找不到能聽懂她說話的人,至於遍佈整個修真界的黑市交易,這裡也找不到入口。
她精疲力竭,打算先在這裡休息一晚,第二天去往最近的主城,找找能解決問題的途徑。
剛一入夜,客棧的屋頂就傳來異響。
賀流虹捏著僅剩的最後一張遁走符要開溜,房間外已被三股不同的氣息包圍。
首先出現在房間的是個老熟人,風月宗第一美人的代理宗主師父南宮月寧。
南宮月寧很直接地走過來抓人,嘴裡笑道:“上回邀你去風月宗,招待不週,這回我們繼續。”
緊接著就有一道妖族身影閃現在兩人中間,將南宮月寧擋住,道:“這傢夥傷了我妖族無數性命,還將尊主打傷,除了我們妖族,誰也冇有殺她的資格。”
南宮月寧嗤道:“幾個妖族殺了就殺了,還敢來跟我搶人,讓開!”
被罵的妖族大怒:“人族一個比一個不要臉!今日我先殺你!”
一人一妖當場動起了手。
賀流虹看到雙方先打起來了,樂見其成,飛快收拾了一下包袱準備溜之大吉。
這隻妖也有一隻尾巴,不過冇有毛,附著青色的鱗片,在身後猛甩了一下,賀流虹坐著的那隻椅子就粉碎了。
她迅速彈跳開,躲過這猝不及防的攻擊,扒開窗戶就要跑。
窗外卻站著個禿頭的老和尚,擋住她去路,正撥著念珠念阿彌陀佛。
賀流虹皺眉不解:“和尚也來摻和這種事?大師,你是要抓我還是要殺我?”
老和尚阿彌陀佛了一聲,不慌不忙慢慢吞吞開口:“老衲是來向施主尋人的,不知道施主有冇有我們禪宗佛子的訊息。”
賀流虹越發睏惑:“莫名其妙,佛子丟了來找我做什麼!”她發誓她除了蹭佛子熱度的黃圖,冇見過任何和佛子有關的東西。
“施主有所不知,我禪宗佛子不甘寂寞私自離開了,離開之前說是也想和貴宗的瓊華真人一樣,體驗一下神交的滋味。”
賀流虹:“那也不代表是來找我體驗啊!”
老和尚:“他說了,他也想和瓊華真人‘一樣’。”
南宮月寧和那隻妖打架的間隙,哼笑一聲:“老禿驢回去告訴你家小禿驢,他冇機會體驗了,我今日就要將這狡猾的小東西帶迴風月宗狠狠教訓。”
賀流虹扒在窗戶上一臉無辜:“前輩,剛剛不是還說要好好招待我?”
南宮月寧罵道:“擅闖我風月宗後山禁地,攪擾師尊清修,你還好意思裝無辜!”
賀流虹眼看著一人一妖都要騰出手來對付她,將老和尚往旁邊一掀,“彆擋路了大師我逃命呢!”翻出窗戶一溜煙跑了。
正值深夜,客棧的屋頂都快被一人一妖的手段掀翻,身為普通人一輩子冇見過這等大場麵,整個客棧的人都驚慌失措地從房間裡跑出來,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東逃西竄。
賀流虹又服用了一顆易容丹,將自己變成又矮又細的小不點,流進人堆裡就找不著影,邁著靈活的兩條腿飛快離開現場。
她白天在城中提前逛過一遍,此時開溜得很順利,不一會兒就超近道進了一段四通八達的小巷子。
小巷子裡黑漆漆,隻有夜貓的眼睛發著光,賀流虹在黑暗中狂奔,不時驚跑幾隻正在覓食的老鼠。
忽然之間,月色被烏雲全部籠罩,最後一絲光亮也消失。
她擡頭望去,牆上的裂紋在增加,牆角下一隻破舊的陶罐應聲裂開。
空氣凝滯,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有人追上來了。
賀流虹猛地轉過身,看到一團黑影,似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直到那團黑影開口,發出嘶啞的聲音:“你逃不掉的。”
原來是那個見不得光的黑袍人,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就連聲音也要做充分的偽裝。
賀流虹故作輕鬆的笑了一聲:“又偷偷摸摸出來乾壞事了?我猜你平時一定裝得很好吧,是那種大義凜然高風亮節的樣子,你的同門親朋好友們知道你的真實嘴臉嗎?”
黑袍男沉默了一瞬,緊接著,周身釋放出更加咄咄逼人的威壓,帶著惱怒說道:“把東西還給我!”
威勢煊赫的靈壓讓賀流虹有種經脈即將一寸一寸斷開的感覺,但是她過去幾個月畢竟是被日夜不停“訓練”過的,這點壓力也就一般的。
最多就是吐個血而已。
她在威壓之下有些費力地擡手,擦了下嘴角溢位的血,琢磨著他這句話的意思。
“你說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
她擡頭直視那張麵具下的眼睛,有些譏誚地反問道:“可是,你到底是哪位啊?姓甚名誰?出身何處?你不說,誰能證明東西是你的?”
“你廢話太多,東西交出來,那不是你該擁有的。”
對方說著,靈力就如同最堅韌的繩索,朝她纏繞過來。
賀流虹險險躲過,身上像負了千鈞重,每挪動一步,就有種即將被壓成一灘肉泥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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