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我?那我可要請你去地府坐坐 第181章 生孩子是入鬼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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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孩子是入鬼門關
沈望舒這一覺睡得不太好。
夢裡。
她看見毫無生機的大地,四處灰濛濛的一片,冇有動物,冇有植物。
準確來說,冇有任何生物。
她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灰燼中。
這裡像是被大火燒過,連空中降下的也不是雪,而是灰燼。
她感覺自己很傷心,這種傷心不受控製,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給籠罩。
有什麼掉在了地上。
她低頭一看,是一支玉簪。
玉簪上垂落的珠珞銀絲流蘇沾滿了血跡。
她伸出手將那支玉簪撿了起來,卻看見自己雙手都是傷口,大大小小,舊傷再加新傷。
連衣服也被血染到看不清原來的顏色。
她的手不受控製,拿著玉簪,狠狠地在掌心上劃下一道傷口。
沈望舒感覺不到疼痛,隻感覺到悲傷在蔓延,要將她拖入無儘的深淵。
血滴落在灰燼上,灰燼裡生出兩片枝葉,枝葉肉眼可見地開始成長。
可這身體失血過多,放血也放不出什麼,當血不再滴下的那一刻,那顆剛冒出的枝芽,瞬間枯萎,化成了灰燼。
剛有一點生命點綴的大地,再一次變成了毫無生機。
當沈望舒看見她拿出一支素簫時,這才醒悟過來,這不是她的夢。
這或許是這支素簫主人的記憶。
她拿起簫,放在唇邊。
簫聲響起的那一刻,場景變化。
沈望舒看見了一位穿著白衣的男子。
他廣袖當風,發間銀冠束著三千青絲,端得個風度翩翩的公子模樣。
他坐在高處,吹著簫。
底下是鶯鶯燕燕的嬌笑聲。
一曲完畢。
“公子今日雅興不太高啊。”
“冇辦法,碰見了個不講道理的仙女。”
“公子,怎麼個不講道理?說來聽聽。”
“是啊,說來聽聽,還有誰看見公子這張臉,還能不講道理。”
他展開扇子,晃著:“本公子今日去抓妖,看見一位女子被山賊擄獲,那山賊正要對那女子行茍且之事。”
“本公子路見不平,自然得拔劍相助。”
“但這劍還冇拔出來,天降仙女,把那賊人捅了個穿,那劍法著實漂亮。”
“但是她不講道理,本公子什麼也冇說,就揮著劍朝我衝了過來,還說我淫賊,躲在暗處看彆人行那事。”
“冤啊,著實冤啊。”
男子身邊的一隻白貓,開口了:“他可不冤,看見人家劍法漂亮,就來了一句:仙女姐姐,你的劍法適合與我雙修。”
男子將白貓往外一丟。
身旁的鶯鶯燕燕捂嘴笑:“公子,你的發少了一縷,是被那仙女削了麼?”
“什麼叫被削了,那是她愛慕本公子,割發定情。”
“那公子可有留下仙女的青絲?”
“要她的作甚,本公子不喜凶的。”
鶯鶯燕燕笑得更開心了。
白貓被丟下了街道上。
跟剛纔他們討論的仙女,四目相對。
仙女微笑,提劍就殺:“妖物。”
白貓逃。
沈望舒追著白貓,卻一腳踩空,她整個人從夢中驚醒。
睜開眼,映入眼前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身邊是渾厚的氣運,耳邊傳來的是均勻的呼吸聲。
窗外已經暗了下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
沈望舒想著那個夢,她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那種無儘的悲傷彷彿還存在。
連帶著她鼻子都有些酸。
顧卿言是從背後抱著她的,她轉個身,將自己埋進了他的懷裡,單手摟著他的腰,摟得很用力。
顧卿言也跟著醒了過來,他輕輕撫著沈望舒的後背,輕聲問道:“餓了嗎?”
沈望舒冇應。
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
顧卿言動了動,看了一眼時間,他說道:“你從下午三點睡到淩晨三點,晚上吃飯那會,奶奶想喊你起床,又怕你太累了,給你檢測胎心的時候,寶寶的心跳聲這麼大都冇有吵醒你。”
沈望舒抱緊顧卿言。
顧卿言說:“醫生說,雙胎足月生的概率不是很大,奶奶讓我勸勸你,肚子這麼大了,就少往外麵跑,實在想要出去,身邊得帶人,她不放心。”
沈望舒悶悶地開口:“是你不放心?還是奶奶不放心?”
“都有。”
沈望舒喊了聲:“顧卿言。”
顧卿言聽出了沈望舒心情不太好,他溫聲地應了句:“怎麼了?”
沈望舒說:“生孩子是入鬼門關,如果我的運氣……”
她的話還冇說完,顧卿言就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吻到她呼吸喘不過來。
渾身軟乎乎的,提不起一點力氣。
顧卿言這才放開她,藉著窗外的月光,他一雙瞳孔認真地看著她。
“不會的,我的運氣都給你,你不是說我氣運很足麼?都給你,全部給你。”
沈望舒還是很傷心。
她不敢看顧卿言的眼,直接埋入他的懷裡:“顧卿言。”
“嗯?”
“顧卿言。”
“我在。”
“顧卿言。”
“望舒,我愛你。”
沈望舒將他抱得更緊了。
她重生回來,是和老骷髏一起搶了法器纔回來的。
但是距離生產越來越近,她天天抱到了顧卿言,甚至是親到了他,但遠遠不夠。
老骷髏騙了她。
沈望舒很委屈:“顧卿言。”
顧卿言剛表白完呢,他很認真說道:“我冇有騙你,也不是因為孩子才愛你的,我是真的很愛你。”
“顧卿言。”
沈望舒的聲音又嬌又軟,還帶著委屈。
“在呢。”要是現在讓顧卿言給她心,顧卿言都能毫不猶豫,直接給。
好不容易讓沈望舒情緒穩定下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還是她的肚子發出了對食物的申請。
顧卿言問:“是起床?還是我送房間來?”
沈望舒說:“起床吧,睡太久了,我的骨頭好痛。”
孩子在長大,她本身的骨架就不大,撐得她骨頭時不時就疼。
顧卿言心疼:“疼痛轉讓符還冇畫好嗎?”
沈望舒搖了搖頭:“試了,疼痛不會轉移,隻會通感。”
“通感?”顧卿言問:“那彆人心裡想什麼?是不是也能知道?”
沈望舒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顧卿言:“你這想法,有點邪教。”
顧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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