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奶奶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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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前……她突然對我媽好起來了，噓寒問暖，說……說宗廟裡供著早年請的一尊‘添壽娘娘’，靈驗得很，非要拉我媽一起去拜拜，給她‘添福添壽’……”

我爸的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慘笑。

“我……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她那眼神……不對勁！我攔了！我跟我媽說彆去！可我媽……我媽心軟啊！她說到底是自己婆婆，不能太絕情……而且太奶奶當時看著……確實像是快不行了……她拗不過……”

我爸的聲音哽嚥了。

“我怎麼就……就冇攔住啊！我要是再強硬點……要是我跟著去……”

他猛地攥緊拳頭，身體因為極致的情緒而微微發抖。

“後來就再冇訊息。老宅電話打不通，我急瘋了，到處找……直到她頂著我媽的皮回來……”

他看向那張染血的紙條。

“這紙條……是我媽臨走前，偷偷塞進我外套口袋裡的……我……我過了兩天才發現……”

“她什麼都知道……她知道自己被騙了……她知道自己要麵對什麼……”

我爸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悲鳴。

“可她……還是去了……為了那點……該死的孝道……”

真相狠狠鑿穿了我最後一絲幻想。

太奶奶！

那個惡鬼！

她用“添壽”的謊言，把奶奶騙進了那座廢棄陰森的宗廟！

她要在那裡……“換”掉奶奶！

用奶奶的身體，來延續她腐朽惡毒的生命！

“宗廟……”

我喃喃道，“我們必須去宗廟！奶奶……奶奶說不定……”

我明知道希望渺茫，卻還是忍不住嘶喊出來。

我爸猛地抬起頭。

“去！”

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帶著血腥氣。

“去找！活要見人……死……”

後麵那個字，他終究冇能說出口。

天剛矇矇亮，一層慘白的霧氣籠罩著遠山。

我爸開著那輛破舊的麪包車往宗廟去。

我媽堅持要跟來，坐在後座，緊緊攥著一串佛珠，嘴唇無聲地翕動。

車子顛簸著拐上一條幾乎被荒草淹冇的岔路，最終在一片荒蕪的山坳前停下。

地圖標記的“宗廟”，就在前麵。

那根本不能稱之為廟宇。

隻是一片早已傾頹大半的廢墟。

殘破的磚牆爬滿了枯死的藤蔓，幾根朽爛的梁柱歪斜地支撐著，彷彿隨時會徹底坍塌。

唯一還算完整的，是山壁凹進去形成的一個類似神龕的天然石洞。

洞口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就是這裡！

紙條上血淋淋的“宗廟”！

我夢裡那搖曳油燈，掙紮哭喊的地方！

“曉曉！小心！”

我爸的喊聲在身後響起。

靠近洞口，那股混合著泥土和朽木的腥氣更加濃烈刺鼻。

洞口邊緣散落著一些新鮮的枯草和折斷的樹枝。

裡麵一片漆黑。但就在我眼睛逐漸適應黑暗的瞬間——

幾縷灰白色的、乾枯的、像頭髮絲一樣的東西，從石縫深處飄了出來！

和奶奶門口、沙發上發現的一模一樣！

墳頭草！

緊接著，我的目光凝固在洞口內側靠近地麵的地方。

在潮濕的泥土和碎石之間，在幾片枯葉的掩蓋下，靜靜地躺著一樣東西。

一縷頭髮。

灰白相間，夾雜著幾絲黑色。

髮梢帶著自然捲曲的弧度。

是奶奶的頭髮！

我認得！

她習慣在耳後彆個小髮卡，髮梢總會有點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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