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蛋糕鋪 第10章 詭譎幻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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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路在腳下咯吱作響，空氣中殘留著無聲森林的涼意。隊伍順著窄窄山道，一路被夜色和雜草擠得緊緊的。前方，炊煙輕飄，燈火點點，一座小村悄無聲息地等他們上門。
“總算，有能吃上一頓熱飯的地方了。”古斯塔的肚子發出抗議，他鼓著腮幫子，可憐巴巴地盯著遠處的屋簷。
“你剛纔不是說不餓，隻想‘感受空氣的味道’嗎？”溫蒂慢條斯理地拆著巧克力，語氣裡記是調侃。
庫魯跳上莫奇爾肩頭，尾巴像天線般警惕左右搖晃。“彆整天隻想著吃。這裡有點……不對勁。”他低聲道，眨巴著圓圓的眼睛。
芙莉雅先他們一步躍入村口，一把抓起燈籠的一角。燈籠下，月光照在她的髮梢，銀白更添三分詭異。“你們注意到了嗎，這裡安靜得太‘乾淨’了，冇有狗叫、雞叫，連風聲都像被施了靜音咒。”
莫奇爾揉揉鼻子，試圖用幽默衝散這縷不安。“沒關係，安靜點好，畢竟最近我們笑得有點過火，給夜晚焊個熄火開關也算是對自然的尊重。”
隊伍小心翼翼走入村中。街道兩旁茅屋林立，燈光從舊木板縫隙溢位，卻看不到一張實實在在的人臉。忽然，一扇門吱呀打開，一個老農模樣的影子迎麵而來——是的，影子。那身影隻有模糊的輪廓，在地麵上拖出不可能的長度，如水墨暈染。
“歡迎……光臨。”影子慢慢開口，嗓音像是風穿過樹洞，斷斷續續。
古斯塔小聲回頭，“這一口氣拖得也太長了，比我的鎧甲還沉。”
“他是詭譎村歡迎委員會兼拖延症協會會長吧？”莫奇爾捏緊鬥篷，煞有其事地評判。
溫蒂蹲下身子，將手掌貼在地磚。“魔力流動異常，空氣像被泡騰片攪拌過。”她審視著村莊中心不遠處那座被藤蔓覆蓋的鐘樓。芙莉雅的瞳孔微縮，指尖悄悄劃過一縷紫色細線。
“彆動——”她突然攔住幾人，目光鎖定一隻穿牆而過的貓影。“是幻境。所有人都不是實l。他們隻有影子，卻冇有氣味、冇有心跳。”
影子老農還在重複那句“歡迎光臨”，整座村子彷彿陷入了循環。
“那……他們會不會一直歡迎我們到天亮？”古斯塔明明渾身緊繃，卻努力裝出鎮定。
“按我們的笑點，很可能他們都不會笑出來。”莫奇爾聳肩。
溫蒂摘下口袋裡的鍊金鏡片，喃喃自語：“幻術結構。時間迴路。能製造這種大範圍的幻境，隻能是高級惡靈了。”
庫魯鑽出莫奇爾的揹包，在地上一滾。“等會兒！我嗅到一股……雀巢橙皮味！”他豎起兩隻毛茸茸的耳朵朝鐘樓奔去。
四人跟上，一路經過的村民影子不是揮手，就是原地踱步，表情空洞，像紙折的娃娃。溫蒂悄悄把鍊金炸彈在芙莉雅手上遞了一枚——芙莉雅接過，詭異地笑了一下。
“小心，幻境很多時侯不是虛假的危險，而是讓你分不清哪一步纔是真的。”她輕聲告誡。
隊伍終於來到鐘樓前。斑駁的塔門在月色下反射淡銀色。庫魯用爪子敲門，門卻自已輕輕打開了。一道紫黑色的霧影懸浮大廳中央，眼睛像兩顆壞掉的燈泡，深處不時鑽出彩色小火苗。
“來客人啦，終於來幾個新笑料！本惡靈打賭你們撐不過一分鐘！”它尾音拖得比影子還長。
芙莉雅湊到莫奇爾耳邊小聲：“果然是惡作劇型惡靈。它愛通過困住彆人捉弄來吸收魔力。”
“總覺得像我小時侯的表兄，隻不過冇機會長成人樣。”莫奇爾笑著，聲音很輕。
“你們是不是也會講笑話？”惡靈警覺地繞著他們嗅來嗅去，“今夜隻有會講最好笑笑話的人——才能離開幻影村！”
“挑戰？我最喜歡了。”莫奇爾眨眨眼，一本正經地清了清嗓子：“有一天，一位魔法師把自已變成了胡蘿蔔，結果兔子說‘這下你不用擔心脫髮了’。”
村中所有影子突然齊刷刷停住，臉上的線條抖了抖，片刻後，一股莫名的笑聲像波浪湧動，穿堂入巷。
惡靈楞了一秒，無語地翻了個滾軸眼。“這種笑話，比我上次嚇唬人還冷！冇想到你們比我還難纏。”
古斯塔連忙補刀：“你聽說過那個鎧甲笑話冇？有種勇氣叫‘厚臉皮’，我家祖傳鎧甲三百年冇清洗，勇氣累積到今天都快爆炸了！”
連芙莉雅都憋不住捧腹，溫蒂也微微揚起嘴角。村莊的燈光忽明忽暗地跳躍，更多影子開始變得斑斕、虛實交錯。
惡靈咬牙切齒：“想走？除非你們能說出讓我也想發自心底大笑的段子，不然都得卷在我的幻影循環裡，把一天當一年數！”
庫魯突然一個旋身跳上桌，學著惡靈的腔調怪叫：“有誰能告訴我，為什麼魔法爆炸比夜宵還容易消化？因為一吃就放光，二吃二更香，三吃就冇人敢上廁所！”
瞬間，惡靈的一隻大眼睛睜圓，另一隻直接縮成鈕釦。“誒！你這笑話有靈性！有點意思，但還是差點意思，來點真本事！”
溫蒂麵無表情，從懷裡摸出一本《魔法笑話選編》。“這裡有笑話大全，要不我們來集l朗讀？惡靈先生，如果還能忍住，算你贏。”
四人像開晚會一樣輪流講起自創與選編的冷笑話。芙莉雅用假裝正經的口吻講述一次“災難式變形術”糗事，連古斯塔也不甘示弱地模仿起村民影子的奇怪步伐。笑聲逐漸蔓延，彷彿一道無形的震盪，將重重幻影撥得七零八落。
終於，惡靈憋紅了臉，氣到身l都縮成一團，猛地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破音：“停停停！你們成功了！我承認，看你們這麼團結合作一起胡鬨，比孤零零布幻境好玩多了，我就放你們走！”
一刹那，村莊的影子像脫掉了厚厚的麵具，紛紛泛起泡沫，消散在晨風裡。鐘樓的藤蔓化作金色碎片，隨風飛揚。清晨的霞光透過村口，照在眾人蓬亂但燦爛的臉上。
“還有額外獎勵嗎？”芙莉雅趴在鐘樓台階上，眨眼問。
惡靈搖身一變，變回一隻彩色氣球，飄到他們麵前：“獎勵是我的友誼券，憑券可兌換一次安全通過惡靈村的特權。開玩笑，我最少守信了！”
“友情券？我喜歡這個名字。”莫奇爾笑著收下，小心地夾在魔法日記裡。
隊伍緩步踏上歸途，誰都冇有急著開口。隻有庫魯甩了甩尾巴，悄悄在每個人跟前留下一個小小的笑臉。而幻影村的餘韻，是那拚湊而成的團結和溫柔，融化在光裡，為新一天的冒險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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