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是暴君先動手的! 第13章
“被人掐的?”
謝忱瀾聽完,蹙眉反問。
李忠乾笑:“奴才瞧著是掐的,可問了晚楹,她什麼也不肯說。”
宮中還能有哪個妃嬪對晚楹有如此大的敵意?
必然是她先前的主子季昭媛了。
謝忱瀾放下手中的奏摺,漫不經心的問道:“季昭媛前幾日打死了個宮女?”
“回陛下,確有其事。”
他吩咐:“讓皇後徹查此事。人命豈非玩笑?”
“是,奴才這就去未央宮。”
李忠退了出去。
他就知道,他冇揣測錯帝心。
謝忱瀾繼續批閱奏摺。
先前準了季昭媛入宮,便是撒下了一張大網。
她父親自從先帝在世時便是一顆深埋於地下的毒瘤。
先帝冇能將他剷除。
可謝忱瀾不會任由他野蠻瘋長。
如今毒瘤成熟,也到了該一點一點剷除的時候了。
這張網可以慢慢收緊了。
沁芳宮的宮人不也常常受她折辱麼?
這種人留在後宮也是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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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謝忱瀾才處理完政務從勤政殿回來。
晩楹與歸月一同進去伺候。
小軒窗敞開,一陣細風襲來,涼意沁入。
殿內角落的高腳案幾上擺放著香爐,正吐著薄霧一般的青煙,被細風吹散掠開。
歸月做完她的活計便退了下去,殿中隻留下晩楹和一個小太監李達在伺候謝忱瀾更衣。
晚楹低著頭,感覺有道目光在盯著自己。
她解著玉佩的手有些無措,那枚玉佩解了好久才取下來。
手裡拿著取下來的玉佩,還未喘口氣,緊接著頭頂便又傳來謝忱瀾的質問:“臉怎麼回事?”
痕跡已經消了下去,不過她生的白,稍稍磕了碰了便會青一塊紫一塊。
即使下巴的痛意已經消散,可還能看出一絲淺淺的淤青。
在她的臉上格外刺目。
晩楹手裡攥著龍形玉佩,將頭埋低了一些,“回陛下,是奴婢不小心磕的。”
泛涼的指尖落在她的下巴,輕輕一挑,將她的下巴高高抬起。
晚楹嚇得呼吸一滯,身子僵住。
指腹上常握兵器的薄繭粗糲,讓她肌膚浮起一層顫栗,耳根也像是被點燃了一把火。
她緊緊蹙眉,不敢直視。
剛握在手中的玉佩冰涼。
冰火交織,讓她格外煎熬。
謝忱瀾銳利的視線睨著她的下巴,冷聲嗤笑,“能磕成這樣,倒也有幾分本事。”
晩楹不敢說話,更不敢直視,視線落在墨袍上的金線飛龍上,麵頰也浮上一層緋色。
謝忱瀾收回手,沉聲道:“去問李忠拿藥,禦前宮女就算是受傷也不能傷在臉上,你可明白?”
她狂跳的心臟這才慢慢安定下來,“是,奴婢明白,多謝陛下賜藥。”
傷在臉上,會顯得是陛下苛待了她們。
晚楹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玉佩已經在她手中暖的溫熱,她趕緊將玉佩放在李達捧著的托盤上。
又繞到謝忱瀾身後為他寬衣。
多一步一寸的逾越都不敢有。
殿下安靜下來,隻能聽見衣料的簌簌摩擦聲。
直到晩楹將外袍與袍衫放下,她才福身行禮:“奴婢先行告退。”
謝忱瀾看著晚楹走得又急又快的背影。
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又將李忠叫了進來,“陛下有何吩咐?”
“明日去太醫院拿藥。”謝忱瀾道。
“拿藥?”李忠一時冇反應過來,“陛下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謝忱瀾漆黑的眸子掃視過去:“你覺得朕哪裡不舒服?”
他語氣泛冷,凜聲質問。
“奴纔不知……”李忠壓低頭。
“去給晚楹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