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是暴君先動手的！ 第25章

    “晚楹，進來。”

謝忱瀾說完，收回冷冽的目光，負手回了寢殿中。

晚楹不敢遲疑，強忍著眼淚一邊走一邊回頭去看歸月。

歸月痛苦又艱難的抬起頭，對上她的眸子。

強扯出一個笑容。

晚楹心如針紮，彷彿砌起的那道高牆轟然倒塌。

她邁過門檻，進了寢殿中。

守在門口的李忠和李達將門關閉。

眼睛雖離了宮苑中的血腥，可慘叫聲還是穿透牆壁拚了命的往耳中鑽。

謝忱瀾坐在軟榻邊，眼中暗含慍色。

冇等晚楹走近，他便問道：“你可知朕為何要懲處歸月？”

晚楹跪在地下，茫然若失的搖搖頭：“回陛下，奴婢不知……”

慘叫聲不絕於耳，她緊緊閉上了眼睛。

雖與歸月相處的日子並不多，可她性情直率，並非勾心鬥角之人，自她進了泰乾宮後歸月對她的照顧頗多。

晚楹……不想讓她死。

她指甲陷入蒙著薄薄汗水的濕潤掌心，大著膽子開口：“陛下，歸月這麼被打下去，會被打死的……”

謝忱瀾喉間溢位的冷笑聲迴盪在殿中，“她身為禦前宮女，將朕的行蹤透露給後宮妃嬪，以此換取銀錢，朕難道不該打死她麼？”

晚楹瞪大噙著淚花的眼睛。

一時間，茅塞頓開。

所以……那晚瞧見歸月攢下那麼多銀錢，是這麼得來的麼……

那些銀錢，都夠在京城置辦一套宅院了。

那就說明……歸月並非第一次透露陛下行蹤了。

晚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

她又忽然想起昨晚之事。

陛下突然像是中了藥，難不成這事與歸月透露行蹤有關？

昨晚她回去後，歸月還問她陛下怎麼了。

怪不得……

高處的男人沉默著，將晚楹聽完這些話後的反應看在眼裡。

他繼續不緊不慢說道：“況且朕也冇有下令杖斃她。”

晚楹抬起一雙帶著期盼的眸子看了謝忱瀾一眼。

慌亂一眼，她又立刻壓低了頭。

“朕不過是下令杖三十，泰乾宮所有宮人一同觀刑，以儆效尤。”他凝視著晚楹，語氣轉冷，“至於這三十杖她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她的命數了。她能撐過去，這事便過去了，若是撐不過，那便是她該死。”

晚楹支著耳朵聽。

外麵的慘叫聲也漸漸弱下去……

寒意從心底蔓延，包裹全身。

這三十杖打下去，就算是不死也要殘了。

謝忱瀾瞧著晚楹已經想明白了來龍去脈，才厲聲開口：“朕叫你來，並不是跪在這裡聽這些的，而是為了找你問話。”

晚楹不甚明白。

找她問話？

能問什麼？

“李忠說，你自從調入泰乾宮後便與歸月親近，她所做的這些事情，你可知道？”

“回陛下，奴婢不知！”

晚楹頭伏在地上，想也冇想便搖頭否認。

“當真不知？”

“當真不知。”

謝忱瀾命令：“抬起頭來。”

晚楹直起身子，慢慢抬起一張被嚇得慘白的臉，她垂眸看著地麵，眸底淚光閃爍。

“你既拿了她的恩惠，卻說不知道她所做的事情？”

謝忱瀾嗓音涼薄，所有情緒在這張麵容溫和的臉上都隱蔽的極好。

晚楹慌了：“奴婢冇有拿什麼恩惠，陛下明察。”

她何時拿過什麼恩惠？

歸月又何時給過她——

簪子！

晚楹手忙腳亂的將簪子從髮髻上取下來，攥在手中解釋：“陛下，這支簪子確實是歸月送給奴婢的，隻是奴婢並不知她私下竟如此膽大妄為，若是知道，必然不會收下這支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