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被逼換嫁,強扭的瓜可太甜了 186
犧牲尊嚴換的牢籠
蘇晚晚猛地回過神,強壓下翻江倒海的情緒。
她不能在這裡失態,不能在邵明軒麵前完全崩潰。
她需要時間消化,需要求證。
“沒什麼,”
她垂下眼睫,避開邵明軒探究的目光,聲音有些沙啞,
“可能是有點累了。”
邵明軒將她摟進懷裡,溫熱的掌心輕撫她的後背:“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彆想了。走吧,我們回家,瑞澤肯定想我們了。”
“嗯。”蘇晚晚依偎在他懷中,汲取著片刻的溫暖與支撐,但心底的寒意卻無法驅散。
無關緊要?那是她的母親啊!是她在無數個被父親林東打罵的深夜裡,偷偷想念卻又帶著怨恨的母親!
是外婆臨終前仍念念不忘的女兒!
當晚,蘇晚晚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邵明軒均勻的呼吸聲就在耳畔,但她卻感覺無比孤獨。
童年的記憶碎片般湧現——母親總是鼻青臉腫,卻還在努力對她擠出微笑;母親離開那個雨夜,決絕的背影;還有外婆提起母親時,那聲長長的歎息...
第二天,蘇晚晚動用了所有能想到的關係,開始暗中調查“蘇青禾”。
結果很快證實了她的猜測。
蘇青禾,原名程小滿,大約十年前出現在邵軍卓身邊,最初是私人助理,後來身份曖昧不清。
邵軍卓的妻子曾多次因此事與邵軍卓發生激烈衝突,但程小滿始終留在邵軍卓的庇護之下。
調查還顯示,程小滿這些年來深居簡出,幾乎與過去徹底割裂。
拿到確鑿證據後,蘇晚晚根據查到的地址,找到了程小滿的住處。
她站在門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按響了門鈴。
門內一陣寂靜,過了好一會兒,貓眼暗了一下,接著,門被緩緩開啟一條縫。
程小滿(或者說蘇青禾)站在門後,臉色比昨天在辦公室更加蒼白,眼神裡充滿了戒備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恐。
“你來乾什麼?”她的聲音乾澀。
蘇晚晚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反手將門關上。
她環顧四周,彆墅裝修精緻,用品奢華,處處透露著邵軍卓提供的優渥生活痕跡。
這更加刺痛了她的心。
“媽,”蘇晚晚不再繞彎子,直視著程小滿的眼睛,“到了現在,你還要用‘蘇青禾’這個名字騙我嗎?”
程小滿身體晃了一下,靠在玄關的牆上,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裡隻剩下疲憊和認命:
“你都知道了...還來找我做什麼?”
“我來做什麼?”蘇晚晚的聲音忍不住拔高,帶著哭腔,
“我找你找了多少年!外婆臨走前都在喊你的名字!我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甚至以為你早就...可你呢?
你改頭換麵,躲在彆人的金絲籠裡,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敢認!”
程小滿彆過臉去,聲音低沉:“晚晚,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現在各有各的生活,互不打擾,對大家都好。”
“互不打擾?”蘇晚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我是你女兒!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你知道外婆她...”
她哽住了,林東的暴行和冷漠是她不願觸及的傷疤,她想逃也沒有錯!
“我知道!”程小滿突然激動起來,轉過身,眼中充滿了恐懼,“可我不敢回去!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逃!我好不容易躲開了,我不想再被他纏上!”
她抓住蘇晚晚的手臂,指甲幾乎掐進她的肉裡:
“晚晚,你根本不明白林東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是個無賴,是個惡魔!他就像跗骨之蛆,隻要被他找到,他就會纏著你,打你,把你所有的錢都搶走,直到把你吸乾榨儘!我被他打了那麼多年,我受夠了!我好不容易纔擺脫他,我不能再讓他找到我!”
蘇晚晚看著母親眼中真切的、幾乎要溢位來的恐懼,心臟一陣抽痛。
她當然知道林東的可怕,童年的陰影至今仍會偶爾入夢。但她還是無法完全接受母親的選擇。
“所以你就選擇了邵軍卓?”蘇晚晚甩開她的手,痛心疾首地問,
“你以為邵軍卓就是什麼好人嗎?
他是有婦之夫!你這樣做,和破壞彆人家庭的女人有什麼區彆?你這是在用自己的尊嚴和自由,換一個看似安全的牢籠!”
“尊嚴?自由?”程小滿淒然一笑,笑容裡滿是苦澀,
“晚晚,當你整天活在拳腳之下,當你連出門買瓶醬油都要擔心會不會被他撞見毒打的時候,尊嚴和自由就是最奢侈的東西!
是,邵軍卓不是好人,他自私,他風流,他給我錢,給我住的地方,也僅僅是因為我還能滿足他的某些需要。
但他能擋住林東!隻要我還在他的庇護下,林東就不敢動我!這對我來說,就夠了!”
她看著蘇晚晚,眼神近乎哀求:
“晚晚,算媽求你了。你現在過得很好,有邵明軒,有孩子,有體麵的生活。
你就當沒找到我,行嗎?彆來打擾我現在的生活。如果讓林東知道我還活著,知道我現在在哪裡,他一定會找來的!到時候,我們都完了!”
“我可以保護你!”蘇晚晚急切地打斷她,“媽,你跟我走。我現在有能力了,我可以養你,我可以請保鏢,我可以讓林東再也找不到你!你沒必要再依附邵軍卓,沒必要再做這種見不得光的情婦!”
程小滿卻猛地搖頭,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話:
“不!你不懂!林東那種人,他什麼都做得出來!保鏢?法律?對他那種亡命之徒根本沒用!隻有邵軍卓...隻有邵軍卓這種比他更狠、更有勢力的人,才能鎮住他!晚晚,你彆天真了!”
她後退幾步,拉開與蘇晚晚的距離,語氣重新變得冰冷而疏離: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就當我們母女緣分已儘。
蘇青禾會繼續做邵軍卓的特助,而程小滿,早就已經死了。”
說完,她決絕地轉過身,不再看蘇晚晚一眼。
蘇晚晚看著母親單薄而倔強的背影,淚水終於決堤。
她明白,母親的恐懼已經根深蒂固,多年的逃避和依賴,讓她再也無法相信彆的可能性,哪怕是來自親生女兒的承諾。
這一次的重逢,沒有喜悅,隻有更深的無奈和刺痛。
她知道,短時間內,她無法說服母親了。
“媽,”她最後哽咽著說,“我的話永遠算數。如果你改變主意,隨時來找我。我是你女兒,我永遠都會等你。”
程小滿的背影僵硬了一下,但沒有回頭。
蘇晚晚抹去眼淚,深深看了一眼那個讓她愛恨交織的背影,轉身離開了這個華麗而冰冷的牢籠。
門在身後輕輕合上,彷彿也關上了母女之間那扇剛剛裂開一條縫的心門。
外麵的陽光有些刺眼,蘇晚晚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隻有無儘的沉重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