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靈典當鋪 第一百四十章冥玉的記憶
冥玉的記憶
辭舊急忙去找長鳴。
但在器靈典當鋪中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連風行也消失不見。
正巧金童從身邊路過,被他一把拉住。
“老妖婆去什麼地方了?”
金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主人?”
辭舊的聲音有些急促,“對。”
玉女也在此時湊了過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公子怎麼看起來如此急躁?”
辭舊順了順氣說道,“我師父來鬼界了。”
“而且跟人打起來了。”
金童思索了一下,“就那個白鬍子老道?”
辭舊點了點頭,“就是他。”
玉女凝神細想了一下,“但現在主人不在何處。”
“若他真來了,勢必又會大鬨一場。”
“不如加固守護大陣,以防萬一。”
辭舊跟金童聽後,對視一眼讚同玉女的說法。
三人隨即進了藏書閣,開始研究陣法。
暗閣中。
長鳴點過壁上燭火,很快就亮堂了起來。
她伸出手將冥玉留下的珠子,握在手中。
“一會兒我會進入冥玉留下的記憶裡。”
“你在這裡為我護法。”
風行持劍站在原地,點了點頭。
長鳴凝神,以靈體的姿態穿進了珠子裡。
裡麵充斥著虛無縹緲的濃霧。
無數的記憶碎片,攪在其中。
長鳴使出腕間的紅繩,快速的篩選出五週時期的記憶碎片,並將其強行拉扯拚湊在一起。
就在此時一道白光閃過,她被拉進了冥玉的記憶之中。
梨花的清嫩的花瓣,片片從枝頭飄落,一架紅木的轎攆從長鳴的身邊穿過。
紅木之上,有金筆描繪的鸞鳳,還有金箔繪製的祥雲,通體富麗堂皇。
微風襲過,轎攆上的金絲簾,微微飄起。
露出攆中人兒的一角。
長鳴一眼就認出了她頭上的冥玉釵。
跟隨在轎攆的身後,長鳴來到了一座氣勢磅礴的宮殿前。
一位公公迎了過來,“貴妃娘娘,皇上正在批閱奏摺,怕是沒工夫見您。”
“有什麼話,你告訴老奴。”
“老奴替您帶進去。”
轎攆傾斜,一個衣著華貴,姿容嬌麗的女子,走了下來。
這番容顏著實令長鳴震驚,她竟與趙娣是同一張臉。
疑惑中,再次調取了冥玉釵的器靈契約,果然是三生血契。
舊契損毀,新契就會浮現,生生世世永不背棄。
貴妃越過公公,並無視他的提醒,徑直向大殿走去。
還沒走到門前就聽到一聲嗬斥,“沒看見朕在忙嗎!”
貴妃連忙跪在地上,“臣妾熬了上好的銀耳紅棗湯,特來為陛下解憂。”
裡麵的聲音極不耐煩,“解憂?你那好哥哥將朕的三萬精兵,葬送在戰場之上。”
“何以解憂。”
老公公連忙上前,攙扶著貴妃悄悄的說著,“娘娘將湯放下,快些走吧。”
“陛下正為沈將軍的事情惱呢。”
“再糾纏下去怕是會牽連,降罪於您。”
貴妃正要起身就聽見一句,“滾!”
“都給朕滾!”
摔杯的聲音何其明顯,貴妃又怎能聽不出其中的意思。
擦了擦眼角的眼淚,隻得轉身離開了。
角落中,一個貴氣十足的女子,悄悄說著閒話。
“貴妃又如何。”
“孃家的兄弟打了敗仗還有意謀反,無論哪一條都夠她喝一壺。”
“遲早那個位置會是我的。”
貴妃回到寢殿卸了釵環,神情憔悴,恍惚。
屏退旁人後,她拿起冥玉釵念道,“陛下,還會來看我嗎?”
冥玉從玉釵中化身出來,“當然。”
她撫摸著貴妃的鬢邊,“您與陛下,青梅竹馬,又怎會有不見之理呢。”
“而且今日滿宮的妃嬪,不也是一個都沒召見嗎?”
“想必應是近日太忙,他才會煩躁。”
“您不必太過勞心,養好精神等著就是了。”
有了冥玉的安慰,貴妃這才靜下心來。
細細的妝點著自己的容顏。
日子過得很快,她這一等就是三個月。
“娘娘,娘娘不好了。”
一個宮女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沈老爺傳信進來,說是沈將軍戰死在了沙場之上。”
“並繳獲了其謀反的證據。”
“陛下盛怒之下,要滅沈家滿門。”
“老爺懇求姑娘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求他放過沈家。”
貴妃擡起顫抖的手接過那封染血的信,當看到“沈大將軍歿。”這一行字時,她徹底支撐不住,跌坐在地上。
頭上的珠花墜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但很快又在宮女的提醒下,再度站起。
就當她要去禦前,為哥哥求情時。
老公公迎麵走了進來。
他將聖旨遞給貴妃。
“皇上念及舊情,終究不願傷您。”
“但前朝後宮都盯著這塊。”
“勢必要個結果。”
“陛下的意思是,遷您去冷宮住幾天。”
“等風波平靜了,再找個由頭帶您出來。”
貴妃捏著聖旨,有些卑微的問著,“那我哥哥,我們沈家還有救嗎?”
老公公苦口婆心的說著,“哎呦誒,您還是在意您自個吧。”
“沈將軍戰死沙場,想來陛下應該不會深究。”
“隻是軍中留下了反叛的證據。”
“沈家怕是難保了。”
貴妃急切的問著,“什麼證據?”
老公公看了看四周悄悄的說了句,“與敵軍互換軍情,將三萬精兵作為人情送給了敵方。”
貴妃搖著頭,“不會的,不會的。”
“我沈家世代忠良,哥哥履曆戰功,絕不會做出如此辱家喪國之事的。”
她放下傲氣的臉麵,跪倒在老公公的腳下,“我求您,帶我去禦前吧。”
“我去跟陛下解釋,他是個明君,一定能明辨是非。”
老公公勸阻著貴妃,“娘娘您彆為難老奴了。”
“陛下現在正在氣頭上呢。”
“您去也是無補於事。”
“況且保下您,已是天大的皇恩。”
“娘娘,您要知足啊。”
說罷,就揮了揮手讓人把貴妃拉進了冷宮。
這一去便是十五年的光景。
又一年寒冬臘月。
寒風中,冰柱高懸於屋簷黛瓦之下。
貴妃用新摘的梅花挽著頭發。
這十五年來,她夜夜期盼陛下到來,能聽她辯解。
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始終不見人影。
輕咳一聲,帕子上染了血跡,已然時日不多。
東南角的窗戶一直開著,也難怪病了。
此時,微風拂過帶來梅香。
同時一聲聲喪龍鐘的聲音傳來。
冷宮裡的女人頓時熱鬨了起來。
“這是陛下去世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我們也一定會被放出去的。”
“終於熬到頭了。”
貴妃擡頭看向天邊,眼中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從眼尾不斷的滴落。
“就是死,你也不願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