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靈典當鋪 第一百七十五章 死亡的辦法
死亡的辦法
辭舊看著三彩瓷瓶,伸手揉了揉它的頭,笑著說道,“其實沒關係,就算擺脫不了,我也會好好的生活下去。”
“謝謝你安慰的話。”
三彩瓷瓶撥開辭舊的手,堅定的說道,“不,我真的知道一種辦法。”
“人死後,不受世俗約束,魂魄進入輪回,前世所有都會煙消雲散。”
“若想留在世間,可服下彼岸花花心處的一味蜜藥。”
“如此便可永生永世,停留在執念所在之地。”
“但隻是這樣做還遠遠不夠,我們還需要去陰司,偷偷將進入輪回之人的檔案與公子你的調換。”
“如此便有人替公子去投了胎,而公子則留在了這個地方。”
“前世一筆勾銷,今世換了另一種人生。”
“隻不過這樣做,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公子不僅要死一次,還會失去輪回的機會,跟今後所有的自由。”
“換而言之,這樣做後,公子,你除了器靈典當鋪外,其他地方都將不能再去了。”
辭舊看著三彩瓷瓶,感覺有些不敢置信,這樣小的一個東西,心裡竟然能裝下這麼多事。
“你纔多大一點啊,怎麼懂得這麼多?”
三彩瓷瓶聽後,微微有點生氣,“哪裡小了?”
“我至少都有五百歲了。”
辭舊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頭。
金童與玉女對視了一眼,向辭舊問道,“公子可想好了,若真要這樣做,我跟金童可以潛入陰司,試試看。”
辭舊沉默了一會兒,想著三彩瓷瓶的話,又看著被封掉的器靈典當鋪,心中做了一道堅定的決策。
“好,就按它說的這麼做。”
“隻是我還需要死一次,也需要彼岸花的蜜藥。”
“這些都怎麼辦到?”
三彩瓷瓶搶著開口,“我可以去找彼岸花的蜜藥,加之我本身就是一個瓷瓶,裝起來也方便。”
“至於死亡這件事情,鬼界有一座斷頭台,原先是為了結執念過深的妖怪所設立的,想必公子凡人之軀,死的應該會比這些東西乾脆許多。”
辭舊伸出手指,在它的腦袋上彈了彈,“不能說的婉轉點嗎?”
金童與玉女笑了笑,向辭舊說道,“我們可以幫你去陰司,提前探探路。”
眾人分工明確,各司其職。
風行則悄悄跟在辭舊的身後。
共同度過一個夜晚後,大家便按照分工離開了山洞。
長鳴以身化氣,從雲夢居中出來,遊走在路上。
漫無目的的回到了器靈典當鋪。
當看到門前的封條時,她的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揮手就將其撕的粉碎。
進入鋪中,路過花廳時嗅到一股非比尋常的氣息。
她的眼神微眯,一路尋著來到了宴客廳中。
閻王正襟危坐在桌前。
自己斟了杯茶,看到長鳴來後,笑道,“你這裡的祁春雪暖,算是鬼界最好的香茗。”
“今日不請自來,向你討一杯。”
“還望見諒。”
長鳴看著他冷笑一聲,徑直走到窗邊的塌前,斜倚著,調侃道,“嘴上說著不想討人嫌,實際上,都不知道做了多少討人嫌的事。”
“既知我厭煩,又何必來此處找不痛快呢?”
閻王喝著茶,沒有一點生氣,“此話差已,辭舊總歸是你這裡的人,到底如何處置,還是要與你商量的。”
“你說對吧?”
長鳴伸手捏著桌幾上花瓶裡的小花,“我並不打算讓這個孩子離開鬼界。”
“他雖然稚嫩,但卻不失堅毅,還包含著一點可愛。”
“用來陪我這個無趣的人,還算是個不錯的玩伴。”
“偶然闖禍,也不乏樂趣。”
閻王聽著長鳴的話,試探著問道,“哦?那你這是答應了與我之間的交易?”
長鳴故意裝傻,“什麼交易?”
“不得不說,我年紀也大了,許多事都記得不太清楚了。”
“你若覺得重要,可以再說一遍。”
閻王聽著這些話,也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以前是重要的,但現在你已經有了答案,那這筆交易,也沒了意義。”
“如此,你怕是得好好想想如何讓這個凡人,留在這裡了。”
長鳴將手中的花瓣,細細的擺在桌上,“他呀,就像這落花,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至於落在何處,乃是天意,誰也改變不了,也做不了他的主。”
“就算是我,也不能替他做出決定。”
“你覺得呢?”
閻王笑了笑,淡然的說道,“如此,那便看看天意如何吧。”
“我最多再給他三日。”
長鳴笑了一聲,“三日便三日。”
“告彆,還是挽留,應該都夠用了。”
閻王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儘,問道,“我又多給了三日,你不該謝謝我嗎?”
長鳴沒有好臉色的說道,“趕走我的人,封了我的鋪子,用我這裡的杯子,還偷喝我的茶。”
“這厚顏無恥的樣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如此,還要我誇一誇,纔可嗎?”
閻王被長鳴這話逗笑了,放下杯子,起身說道,“你這裡的茶確實好喝,多謝招待。”
說罷便化為一縷煙塵離開了。
長鳴看著桌上歪斜的杯子,跟桌上的灰塵,不禁想起了以前。
剛來鬼界的時候,建立鋪子的時候,沒有金童玉女,也沒有辭舊跟風行,隻有自己。
那時候的光景好像也如現在這般。
她起身走到院中。
一道寒風刮過,吹落秋葉,灑了一地。
微風推著葉片,一直走到了台階邊,才停下。
長鳴的心裡,隱隱有些失落,也有些愧疚,“如果一切如意,或許過不了多久,他也會像自己一樣,如此孤獨的站在這個地方吧。”
“那個時候,他又會是怎樣的一種的心情呢。”
“留下他,到底是不是一種自私。”
鬼界的一條無人小道上,辭舊拿著手裡破破爛爛的地圖,細細看著。
同時埋怨道,“這破爛玩意,三彩瓷瓶到底收藏了多久啊。”
“都快看不清路徑了。”
正怨著,“哐當”一聲,頭直接撞在了石柱之上。
他捂著頭,齜牙咧嘴的擡頭,卻被眼前的場景深深震撼,忘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