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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靈典當鋪 第二十章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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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質問

夜深人靜時,長鳴坐在窗邊賞著月亮。

她暗中算了一卦,雲若生放棄輪回,或許會是破局的關鍵。

風行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今日送葬,發生什麼事了嗎?”

長鳴喝著新煮茶,“雲若生那個老頭,違背了天道,放棄了輪回。”

“後麵或許會影響雲家的時運。”

“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風行感到有些詫異,“你不是說,塵世之事與你無關嗎?”

長鳴看了他一眼,“其他的事的確與我無關。”

“但雲亦初是我的雇主,在交易未達成之前,我得保證他活著。”

“之前我算了幾次,都是死局,但雲若生的出現,好像又讓這盤棋活了起來。”

風行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長鳴給他倒了杯茶,“五分熱,剛剛好,你也喝一杯,品品這其中的滋味。”

喝茶的過程中,風行想到了一件事,“白天的時候,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進了蘭芳的房間。”

長鳴聽後,好奇起來,“你沒去看看?”

風行喝了口茶,“我沒那麼無聊。”

“都是塵世中的事,與我也沒多大關係。”

長鳴輕笑了一聲,伸手敲了一下他的頭,“學我?”

就在這時,一隻紙鶴飛進了屋中。

長鳴輕輕接住,隻見上麵寫著,“夜深時,祠堂見。”

手一揮,紙鶴便成了粉末,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

風行對長鳴說,“需要我幫忙嗎?”

長鳴擺了擺手,“小事一樁。”

“現在還不能暴露我們的能力,以免它被嚇跑。”

風行思索了一下,覺得也是。

寅時,長鳴按照約定來到祠堂,果然看見了那個人。

長鳴打趣道,“六子銅錢,好久不見。”

白衣童子邪魅一笑承認了他的身份。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長鳴背手望著他,“因為有個人跟我做了一筆交易,讓我毀了你,並簽了靈契。”

六子銅錢輕笑,“他不會毀了我的。”

長鳴搖搖頭,否定了他的說法,“靈契毀約,會受到天道反噬,他不敢。”

六子銅錢眯著眼睛,“那這樣吧,我們打個賭。”

“如果他沒有毀掉我,你就不再插手雲家的事。”

“如果他執意毀掉我,那我就**祭天。”

他挑釁的看著長鳴,“怎麼樣,你敢不敢跟我打賭?”

長鳴看了他一會兒,直接立下血誓,“有什麼不敢的。”

六子銅錢看後也很痛快,隨著長鳴立下血誓。

之後便消失了。

風行還想追,卻被長鳴攔住,“這裡布了陣,你追不到的。”

“既然立了誓約,那以後一定還會再見。”

“先回去休息吧。”

清早,雲亦初終究還是沒能按耐住,他去找了蘭芳。

屋子裡,還是之前的模樣十分寂靜。

由於丫鬟多數都去照顧了新生的嬰孩。

蘭芳這邊也就沒人顧得上。

一些角落裡漸漸落了灰,空氣裡也彌漫著黴味。

蘭芳躺在床上,麵容舒展,並沒有對當下的環境感到不悅。

雲亦初敲了下房門,“二伯母,府裡新買了一些枇杷,我記得你愛吃就拿過來了。”

聽到是雲亦初的聲音,蘭芳安下心,叫他進來。

雲亦初剛一進來,蘭芳就察覺到不對,他的麵色憔悴,眼窩黝黑,看上去就像是一夜沒睡。

“亦初,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雲亦初笑著回應,“沒有。”

“是昨天夜裡,有幾個蟈蟈吵的我睡不著。”

蘭芳笑了幾聲,“少騙人了。”

“在這個府裡,我跟你的關係並不親近,這麼多年,都不見你來請一次安。”

“就算是新采買了什麼東西,你也隻是先拿給椿璐,然後再托人給我。”

“怎麼會親自來。”

這句話,點醒了雲亦初,他笑著,“現在府裡還能說說話的長輩,也就剩下您了。”

“我有一日,將管家的庫房鑰匙,放在二伯母這裡了。”

“二伯母可有收到?”

蘭芳聽後將金令拿了出來,遞給雲亦初,“拿走吧。”

“本就覺得是你不小心丟下的。”

雲亦初卻把它重新交到蘭芳的手裡,“這個原本就是給你的。”

“我還沒成家,拿著不合適。”

蘭芳眨了眨眼睛,把金令握在手裡,“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你是真的給我?還是試探我?”

雲亦初苦笑著,“真的給您。”

“這些天,雲家走了好多人,我已經看明白了。”

“要再多又有什麼意思,爭來爭去,沒有一點意義。”

蘭芳將金令放在懷裡,她也在想,“其實我也不太想要,我想帶著孩子,就過個簡單的日子。”

雲亦初看著蘭芳,問出了想了一夜的問題,“二伯母,你為什麼要跟彆人在一起?”

“二伯他是不喜歡你,但雲家待你不薄,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這話一出,蘭芳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你都知道了?”

雲亦初點點頭,“是,我都知道。”

蘭芳有些不敢置信,“誰告訴你的?”

雲亦初閉著眼睛,“誰說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要背叛二伯,背叛雲家?”

蘭芳聽後,眼淚無聲的流下,她捏著被角沉默了很久。

之後她大喊道,“憑什麼他就可以浪跡青樓,而我卻不能跟一個相知的人,彼此蔚籍。”

“桃花不解春風意,自有牛郎懂春情。”

“雲華他看不慣我平庸的樣子,但有人喜歡。”

“為什麼他可以去找解語花,而我卻不能找個知己?”

“你告訴我!”

這幾句話,把雲亦初問愣了,他確實沒資格過問這件事情。

唯一有資格的是二伯,可他已經去了。

蘭芳怒吼著,“誰又規定了我一定要守婦道。”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自古隻聽女訓,不見男德!”

“你告訴我,憑什麼!”

蘭芳將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頓時感覺痛快了許多。

這些情緒壓在她的心裡太久,“對於雲華,我不是沒有挽回過。”

“可是無論我如何努力,都比不上紅綃姑娘。”

“以前我不懂,所以我隻會纏著雲華鬨。”

“直到我遇見子蘇,我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蘭芳問雲亦初,“你能明白嗎?”

雲亦初點頭,“我知道。”

蘭芳擦著眼淚,“我跟你二伯,本就是完全不合適的兩個人。”

“一開始都是為了聯姻過來的。”

“最後這樣,也是無奈之舉。”

“我曾跟他說過讓他休妻,但他不願意。”

“他怕你爺爺會罵他,他真的是一個很窩囊,很軟弱的人。”

雲亦初把枇杷剝好遞給蘭芳,“我知道,我已經答應了一個人,以後會儘力保護你們。”

“請相信亦初。”

蘭芳欣慰的接過他手裡的枇杷。

此時,大門開啟,一道嚴肅的聲音傳來,“亦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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