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靈典當鋪 第六十四章奇怪的客人
奇怪的客人
七月十四,器靈點當鋪大門大開。
門前掛著兩個紅色的燈籠,燭光在昏暗的環境裡,顯得格外明亮,照亮了前方的一段小路。
二進院的膳房前,長鳴安排金童跟辭舊,擺了三張桌子。
她拿出一張單子細細的看了看,又算了算,確保位置夠。
玉女走了過來,“主人去年的桃花釀已經都喝完了,今年的看著也不太夠。”
“就剩下玉露跟雪瓊了。”
長鳴歎了口氣,“真是敗家啊。”
“那就玉露吧,這個用完了還可以再釀。”
玉女得到指示後就去了酒窖。
將玉露酒儘數裝在了酒壺裡。
長鳴拿起選好的紅綢,走到風行的身邊。
辭舊按照長鳴的要求擺好桌子,喘著粗氣,“這個老妖婆,又打算玩什麼花樣。”
長鳴的耳朵動了動,大致聽到了這句話。
她回頭送去一個犀利的目光,一步一步的走到辭舊的麵前,“你叫我老妖婆?”
辭舊裝作不知,“啊……怎麼會呢?仙女姐姐。”
長鳴沒聽他解釋,將紅綢放在他的手中,“把這個掛到門前的牌匾上。”
辭舊看了看手裡的紅綢,又擡頭望著高十米的匾額,不知所措。
“這麼高我怎麼上的去?”
他悄悄問金童,“你主人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
金童愣了一下沒敢說話。
這時風行走了過來,接過紅綢,飛身到匾額上將彩花掛好。
落地後,在辭舊的耳邊提醒了一句,“以後說她的時候,聲音小點。”
辭舊反應了過來,剛剛那句長鳴應該是聽到了。
正午時分,賓客一一到來。
長鳴將在雲夢居訂的菜擺好。
辭舊坐在門前,寫著禮品單子。
金童則負責收禮。
先來的是白無常,他帶了一顆很大的夜明珠。
“燭火太暗,會傷眼睛,這個就剛剛好。”
金童將東西收下,暗地裡跟辭舊吐槽了一句,“就這麼個玩意,主人有一大堆。”
“真搞不懂,這樣也能追到姑娘嗎?”
辭舊笑了笑,又快速揮筆在紙上寫下了,白無常——夜明珠一顆。
玉笙也在這個時候,入了場,“我送上的禮,是人間的一首曲子,高山流水。”
她給長鳴行了個禮,“希望姑娘不要嫌棄。”
長鳴笑了笑,“怎麼會。”
她連忙將玉笙,拉到院中擺好的台子前。
“今日我這生辰宴的排麵可就都看你了。”
玉笙拍了拍她的手讓她放心。
走上搭好的台子,她拿出一把七絃梧桐琴。
纖細的玉指在雪白的琴絃間撥弄。
流水,高山不斷飄蕩在人的腦海中。
高山知流水長情,流水知高山挺拔。
抑揚頓挫,悠長纏綿。
一曲過後,眾人皆是拍掌稱奇。
“玉笙姑孃的琴技要是在鬼界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玉笙笑了笑,行了一禮,“各位說笑了。”
魅雪也在此時姍姍來遲,她看著眾人歡笑的場景,向長鳴問道,“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長鳴看了看她,“比約定的時間晚了足足一個時辰。”
“估計有什麼都會錯過吧。”
魅雪解釋道,“這不因為是你的生辰宴嘛,怕給你丟麵子,才梳妝的久了,有些耽誤了。”
長鳴看了看她,伸出手,“那禮物呢?”
魅雪從袖中拿出一張單子,遞給長鳴,“賬先結一下。”
長鳴看了一下,都是一些賒賬,大概從兩百年前開始一直到現在。
她輕咳了一聲,示意魅雪落座。
魅雪不忘調侃一聲,“怎麼了?你是嗓子不舒服嗎?”
“要不要買點藥吃一下。”
長鳴沒有說話,給她倒了一杯玉露酒。
魅雪拉著長鳴的衣袖,“怎麼不向我要禮物了?”
“是因為賬單太長嗎?”
長鳴笑了笑以掩飾尷尬,“怎麼會呢。”
“我們情同姐妹,一個生辰宴而已,要什麼禮物。”
魅雪聽後,笑的眼睛都圓了。
長鳴心裡給她小小的記了一筆。
她來的遲,應該是故意去算賬了。
魅雪飲了一口酒,豎瞳的眼睛,立馬睜大了。
“這是玉露?”
“今這日子,你真打算過啊,連這麼好的東西都拿出來了。”
“真是少見。”
長鳴敲了一下她的頭,“那是因為桃花釀沒有了,所以才用這個抵。”
後又寵溺道,“不過你喝吧,管夠。”
笙歌起,舞昇平。
所有人都沉浸在歡快的氛圍裡。
辭舊貪婪的吃著桌上的飯菜,他像餓死鬼一樣,這桌吃完去那桌。
邊蹭邊吃。
反觀風行,一直站在屋頂上,觀察著下麵,做好隨時出擊的準備。
長鳴悄悄的看著風行,打量著他腰間的那柄劍鞘。
她在想,被玄天至寶選擇的人,為什麼會是一道殘魄。
辭舊這時摸上了魅雪的桌子。
他低頭吃著,又仰頭喝了杯酒。
“這酒真香。”
魅雪看著他這放浪的吃相,說道,“取夏荷芽尖露水,外加天邊雪稻,釀造而成,當然香了。”
“不過就你這粗漢,估計喝再多,也嘗不明白。”
聽到這話,辭舊有些不服氣,“它不就是香嗎,還有什麼味道?”
魅雪掩嘴笑了笑,手指在辭舊眼前一劃,就將他帶入了一個幻境。
“現在呢,感覺有什麼不同嗎?”
辭舊的臉紅紅的,眼睛裡冒著星星,嘴裡唸叨著,“好溫暖,是媽媽的味道。”
長鳴回頭見辭舊這樣,連忙拽了魅雪一把,“他不過是個凡人,你給他下什麼毒啊?”
“要是玩死了,下次我可就再也不叫你了。”
魅雪說道,“你彆緊張嘛。”
“隻是一點點微毒而已明天睡醒就好了。”
長鳴摸了一下辭舊的脈,確定確實是如此,才放下心來。
這時,金童跑了進來拉了拉,長鳴的衣角。
“主人,門口來了個奇怪的客人。”
長鳴思索了一下,跟著它走了出去。
器靈點當鋪門前,站著一個提燈的老頭。
他的身上披著一張雪白的羊皮,露出一節白骨,提著燈。
看到長鳴後,禮貌的低了低頭,“祝姑娘生辰大喜。”
長鳴看了看他身上的羊皮,目光落在了那盞燈上。
青色的遊龍,遊走於燈身上,雖閃著微光,但裡麵卻不是燭火,而是一隻紫薇蝶。
她罕見的給老者回了一禮,“老爺爺,您是來自冥河之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