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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高武 第32章 給虎爺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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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霜,靜靜鋪滿了整個院子。

青石板被夜露浸得微涼,牆角幾株野菊在晚風裡輕輕搖曳,投下細碎的影。

三個妹妹早已被母親哄睡,屋裡傳來均勻細軟的呼吸聲,偶爾夾雜著陸丫夢中咕噥一句“糖”的囈語。

陸寒獨自站在院中,仰頭望著那輪懸於天心的明月。

月色清冷,照得他眉目分明,也照出他眼中那一絲難以言說的沉靜與警覺。

他今日本該去鎮上大姐陸招娣家,與姐夫王成貴商議打造牛車之事—可傍晚歸途遇襲,耽擱了時辰,天黑路險,終究未能成行。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不疾不徐,踏在石板上,像是與這夜色早已熟稔。

陸老實走了過來,肩上搭著件洗得發白的靛藍褂子,手裡還捏著那杆用了十幾年的銅頭旱煙杆。

他在兒子身旁站定,也抬頭看了看月亮,煙鍋在石沿上輕輕磕了磕,火星四濺,隨即點燃,一明一暗的火光映著他溝壑縱橫的臉。

“今天……沒去你大姐家?”他聲音低沉。

“嗯。”陸寒收回目光,語氣平靜,“回來晚了,天黑路滑,怕趕不及,就想著過兩天再去。”

陸老實“哦”了一聲,沒再多問。父子倆並肩而立,沉默如兩尊石像。

夜風拂過,吹動院中晾曬的玉米穗,沙沙作響。良久,父親才道:“不早了,早點睡吧。”

“嗯。”陸寒應了一聲,轉身回屋。

關上門,他脫下外衣,掛在釘子上,吹熄油燈,躺上床鋪。

草蓆微涼,被褥帶著陽光曬過的氣息,還有一絲淡淡的皂角香——那是母親昨夜新洗的。

他閉上眼,耳邊是夏夜蟲鳴,是遠處隱約的狗吠,是母親在隔壁輕聲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哄著妹妹們入睡。心漸漸沉靜,意識緩緩下沉,墜入一片安寧的黑暗。

——

與此同時,鎮子邊緣,一片破敗的舊城區深處,一座荒廢多年的四合院隱在陰影裡。

院中雜草齊腰,斷壁殘垣間透著腐朽氣息。刀疤臉一瘸一拐地推開虛掩的木門,臉色慘白,冷汗浸透衣衫,腿上傷口仍在滲血。

院中石凳上,坐著一個枯瘦老頭,穿著長衫,眼神如鷹隼般銳利。

他正低頭摩挲著一串烏黑的藥秤,聽見動靜,緩緩抬眼。當看清刀疤臉的模樣時,他眉頭一皺,聲音冷得像冰:“怎麼了?沒得手?”

刀疤臉低著頭,聲音發顫:“那……那小子是個練家子,……我……我根本近不了身,一招就被踹飛了……他還讓我帶話給您……”

“什麼話?”

“說……說讓您洗乾淨脖子,等著他親自登門。”

“啪!”

老頭猛地一掌拍在石桌上,桌麵竟被震出一道裂痕!他眼中寒光暴漲,冷笑道:“年齡不大,口氣不小!他倒是不怕死!知道他是什麼地方的人嗎?”

刀疤臉搖頭:“不知道……

老頭眯起眼,盯著刀疤臉還在滲血的褲腿,冷哼一聲:“去醫院看看吧,彆真瘸了。”語氣中滿是輕蔑與不屑。

刀疤臉沒有多言,低聲應了句“是”,便拖著傷腿,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夜色中。

老頭獨自坐在院中,月光灑在他枯瘦的臉上,映出一片陰鷙。他緩緩從袖中取出一支乾枯的老山參,正是今日陸寒所賣的那一支。他指尖輕撫參須,喃喃道:“小小山野少年,竟能有此等珍品……還身負絕技……你到底是誰?”

——

晨光熹微,一縷金色的陽光穿過窗紙,輕輕落在陸寒臉上。

他睫毛微動,緩緩睜開眼,眸中清明如初。窗外,公雞打鳴,狗吠聲起,新的一天悄然開始。

他坐起身,推開窗,清新的空氣湧入屋內,帶著泥土與青草的芬芳。

廚房裡,母親趙秀蘭已在灶台前忙碌,鍋蓋掀開,熱氣騰騰的玉米糊糊香氣撲鼻。陸老實坐在門墩上,默默抽著旱煙,煙霧繚繞中,目光沉靜。

“哥!哥!”三個妹妹早已醒來,像三隻歡快的小鳥撲進他屋裡。知夏抱著毛絨絨的豆豆,嘰嘰喳喳:“哥,今天有沒有糖?”

陸寒笑著,從枕下摸出幾顆大白兔奶糖,一人分了一顆:“有,但不能多吃,吃多了牙疼。”

“知道啦!”三姐妹蹦跳著跑開,笑聲灑滿院子。

趙秀蘭端來一碗熱騰騰的紅薯粥和兩個煮雞蛋:“快吃,吃完還得去衛生室。”

陸寒接過,低頭喝了一口粥,溫熱順滑,暖了腸胃。

他剝開一個雞蛋,蛋黃金黃,蛋白嫩滑,就著半塊玉米餅,吃得乾乾淨淨。陸老實見他吃完,隻輕輕點了點頭,將煙鍋在石上磕了磕,起身去喂雞。

陸寒背上藥匣,他走出院門,晨光灑在他身上,拉出一道挺拔的影子。他腳步沉穩,走向村衛生室的方向。

新的一天,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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