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寡婦,上學再嫁經商三不誤 第95章 王叔的照片
王貴看見對侄女有些熱情的公安,有心想問兩句,無奈都在車裡,隻能等到地方再問。
搖晃顛簸著到了威海,天已經黑了。
胡文玉與王叔下車,朝著公安同誌致謝。沒想到兩人都下車。
“衚衕誌”許海林叫住她,“你什麼時候回學校?”
胡文玉有點不明白,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買了明天的火車票”
許海林點點頭,“想開點。”轉身上車,坐到了副駕駛位置。
胡文玉跟王叔慢慢往回走,王叔輕咳一聲開口,“文玉侄女,你跟那位同誌?”
“之前錢包丟了,去報案,是許公安接待的,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胡文玉撒了個小謊。
“這樣啊。”王貴有心想提點一二,他覺得那小子看侄女的眼神不大對,可看著侄女毫無察覺的樣子,將話嚥了下去。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許海林跟同事李安平目送著兩人回到院子才啟動車輛。
李安平:“老許,你不對勁啊,怎麼兩位同誌一下車,你就不不開車了?”
“你的車技,彆把人顛吐了,吐到車上難受的是我。”
“嘿,我說老許你就嘴硬吧。老實交代,是不是對人家女同誌我有意思?”
“瞎說什麼,看見個女同誌就想拉郎配。要不。你要真夠意思,把你妹子介紹給我,我管你叫大舅哥。”
“呸,你好大的臉。老牛吃嫩草,我妹子纔多大,好意思說這話。”
許海林笑笑不說話,每次一提李家妹子,他就閉嘴了。
“不過老許,你跟吳蒙?”
“……她已經有物件了,不要再提她,對女同誌名聲不好。”
“好。現在出發。”
“嗯,到前麵找個招待所住下。”
胡文玉跟王叔都很疲憊,這一天的經曆要是讓村口大槐樹下大娘嬸子們知道了,能嘮半個月。
王貴與文玉燒了熱水洗漱後就各自回屋躺下了。
胡文玉在屋裡,把自己的東西都整理好,父親買的那些副食她收進了空間,留著慢慢吃。
從斜挎包裡取出小鬆鼠送的漂亮石頭,連人帶石頭進空間,兩顆石頭放進梳妝盒。
她把父親胡永成的東西整齊的放在架子上,包括父親買的那雙小皮鞋,再看一眼兩人合影,回去就買個相框裱起來。
閃身回屋子,躺在床上一會就進入夢鄉。夢裡有個小姑娘笑著對她說謝謝。
第二天早早起來,提著包出門,先去銀行把存摺裡的兩千塊都取出來。
銀行工作人員看見她一個小姑娘取這麼多錢,提醒她注意安全。她伸手把錢往手提包裝塞,實際放進了空間。
做完這一切,出銀行大門,直奔供銷社去。供銷社剛開門,人不算太多,她買了兩罐麥乳精。
去國營食堂買了包子,纔回了院子。
王叔已經起來,正在廚房煮粥。
“王叔,我早上出去買了點包子”胡文玉把油紙包著的包子遞給他。
“好,還熱著呢。我煮了點粥,那再切點鹹菜。”
飯桌上,王貴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眼睛黏在上麵。
“文玉,這是我一直帶在身上的照片,是叔一家四口的合照。可我現在從農場出來了,卻沒有他們的訊息。”
“當年我出事被帶走,你姨帶著兩個孩子為我奔走,沒人敢幫忙。
再後來,我被通知下放到農場,淑紅跟孩子們都沒來。我也一直沒有他們的訊息。
有人說她把房子賣了捲了錢帶孩子們跑了,有人說她帶著孩子跳河了,有人說母子三個上了火車
淑紅性子最要強,她不會帶著孩子們跳河的,她不是那樣的人。我寧願是她帶著愛軍跟衛東去外地討生活了。”
王貴再看了一眼照片,把照片遞到胡文玉跟前,
“文玉侄女,叔……叔這輩子沒彆的念想了。
你回北京了,見的人多……萬一,萬一遇著跟你嬸子模樣像的,或者……看著像這倆小子的年輕人……就幫叔,打聽一句……”
王貴說不下去了。
胡文玉接過照片,一看就是在照相館拍的,照片底部,用白色的花體字印:“紅星照相館,1966年3月”。
照片上的王貴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穿著一身筆挺的中山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他端坐在椅子上微笑,身前站著的大兒子。孩子約莫**歲,瘦高條,穿著一件明顯大了點的軍裝式樣上衣,神情嚴肅,小嘴緊抿。
王貴的妻子宋淑紅坐在他身旁,麵容清秀、圓臉盤,看起來很溫柔。梳著常見的齊耳短發,額前有幾縷柔軟的劉海。
她抱著小兒子衛東,約摸五歲,沒有哥哥的“穩重”,臉上表情靈動,眼睛笑成了兩道彎縫,張著嘴露出門牙。
十三年前的照片,不知王叔摩挲過多少次,照片邊緣泛黃、模糊,妻兒的衣角處留下了輕輕淺淺的痕跡。
胡文玉看著照片上那個充滿溫情的一家四口,再抬頭看向眼前這位頭發花白、滿麵風霜、眼中飽含淚光的王叔,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
“王叔,有鉛筆嗎?”
“我去給你拿。”
胡文玉接過支鉛筆,從包裡拿出筆記本,根據照片上幾人的五官描繪下來,又問清了三人的姓名,體貌特征,還有一些小習慣。
“你嬸子右手小拇指,指甲已經被菜刀不小心劈過,指甲受了傷,再長出來的也中間有條縫。衛東左耳後麵靠近脖子的地方有顆黑痣。”
王貴補充,胡文玉一一記在了本子上。
合上本子,把照片還給王叔,她忍不住出言提醒,“王叔,要不把照片裝在相框裡吧,時間長了,都磨損了。”
“哎,你說的對,我明天就裱起來。”王貴心裡多了一絲希望,人也精神了些。
“王叔,我今天就要回北京了,您在這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會經常給您寫信,這兩罐麥乳精留給您補身子。”
“好,侄女,你回北京了好好上學,彆擔心叔,有事就給叔捎個信。”
胡文玉收拾好行李,王叔騎車把她送到車站,兩人在火車站分彆。
火車上,鄰座的人看到她胳膊上的黑布,都沒打擾她,胡文玉就這樣平靜的到達了濟南。
到濟南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胡文玉照舊到上次那家招待所住下。
第二天一早坐上了回北京的火車,北京的氣氛明顯與山東不同,空氣也變得乾燥。
火車到北京,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她不想這麼這會回學校,選擇坐公交車到西市衚衕的家。
到地方天都快黑了,她放下行李包敲響院門,孟笑笑聽見聲音立刻出來詢問是誰,聽見是胡姐的聲音,急忙開啟門。
孟笑笑本來想問她怎麼突然回家了,看到她胳膊上的黑布閉上嘴,默默為她燒水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