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嬌小姐下鄉後:死對頭偷偷疼 第36章
一個糖糕換兩個雞蛋,或者換一把乾菜,有時候運氣好,還能換到一些粗糧。
幾天下來,他們的小金庫,也就是那個藏在床板下的小鐵盒裡,已經積攢了十幾塊錢的毛票,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票證。
這天晚上,裴少珩回來得格外早。
梁念西照例給他留了飯,一碗熱氣騰騰的紅薯粥。
他吃得很快,吃完後,從那個破舊的布包裡掏出一個油紙包,扔在桌上。
“這是什麼?”梁念西好奇地打開。
油紙包裡,是一塊嶄新的、帶著漿洗味道的灰色布料。不是什麼好料子,就是最普通的棉布,摸上去還有點硬。
“布?”她有些驚訝。
“嗯。”裴少珩應了一聲,開始收拾碗筷。
“你換這個乾嘛?我們的錢夠嗎?”梁念西把布料拿起來,在身上比了比。
這塊布不小,做一件上衣綽綽有餘。
“夠。”裴少珩的回答永遠那麼簡潔。
他冇說,這是他用攢了好幾天的糖糕,再加上兩張工業券,纔跟供銷社一個相熟的售貨員換來的。
梁念西看著那塊布,心裡有點發熱。她來這裡大半年,穿的還是從京市帶來的衣服,雖然料子好,但早就洗得發白,好幾處都磨破了。
知青點其他女孩子,早就用攢下的工分換了新布做衣裳,隻有她,嬌氣慣了,工分少得可憐,根本不夠。
“你想做件新衣服?”裴少珩問。
“想是想,可我不會啊。”梁念西有點泄氣。她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彆說做衣服,連釦子都縫得歪歪扭扭。
她以為裴少珩會說“去找大隊裡的嬸子幫忙”,或者“花錢請人做”。
結果,他把碗洗乾淨,擦了擦手,走過來,從她手裡拿過那塊布。
“我來。”
“你?”梁念西的眼睛瞪圓了,懷疑自己聽錯了。
裴少珩冇理會她的震驚,自顧自地把布料在桌上鋪開,還從他那個寶貝工具箱裡翻出了一把剪刀和一捲尺子。
看他那架勢,還真打算自己動手。
梁念西徹底懵了。
“裴少珩,你冇瘋吧?你會做衣服?”
“不會。”
“那你還……”
“可以學。”
他回答得理所當然,好像學做衣服就跟學揉麪一樣簡單。
梁念西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站在一旁,看著他拿著尺子在布上比來比去。
他的動作很認真,也很……笨拙。
他大概是想先量一下尺寸,可他連從哪裡量起都不知道。拿著尺子在她麵前晃了半天,又不好意思真的往她身上比劃。
最後,他隻能讓她站直了,隔著一段距離,虛虛地量著肩寬和袖長。
那樣子,滑稽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執拗。
梁念西本來想嘲笑他幾句,可話到嘴邊,看著他在昏黃的油燈下專注的樣子,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這個傢夥……好像真的什麼都願意為她去做。
哪怕是這種聽起來異想天開的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裴少珩除了每天出去賣糖糕,剩下的時間全都耗在了這件襯衫上。
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件舊衣服做樣子,拆開來,研究裡麵的針腳和裁剪。
他的木屋,成了他的臨時裁縫鋪。
梁念西每天晚上過來送飯,都能看到他盤腿坐在床上,或者趴在桌子上,對著那塊灰色的布料冥思苦想。
油燈的光線很暗,他湊得很近,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根細細的針,動作生澀地在布料上穿行。
有時候會紮到手,他也不吭聲,隻是把手指放進嘴裡吮一下,然後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