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老太殺瘋!不孝子全家求放過 第三十九章 滾回你老丈人李家去!
滾回你老丈人李家去!
張春雪臉上的笑容似乎僵了一下,眼神也有些微的飄忽,她拿鍋鏟的手頓了頓,纔不太自然地說道:“哦,就是在鎮上……”
她聲音頓了頓,像是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在掩飾什麼。
“給你二嫂尋摸工作的時候,問了幾家鋪子,正好……正好就遇上了宋書記員。”
她語氣有些含糊,眼神也不敢直視曉曉那雙探究的眼睛,又急急補充了一句:“他也是去鎮上辦事。”
本來這也是事實,可是因為張春雪心境的改變,說起宋行止的事情,莫名的有些心虛,這話聽在鐘曉曉的耳朵裡,怎麼聽怎麼像臨時編的。
鐘曉曉心裡的小鼓敲得更響了,她剛想咂摸咂摸這裡麵更深層的意味,追問一句“這麼巧啊媽?”,話還沒出口——
“媽!”
周明麗“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手裡的青菜也掉在了地上,濺起幾點泥星。
她一把抓住張春雪的胳膊,紅著眼圈,聲音哽咽:“媽,真是太謝謝您了!為了我的事兒,還讓您這麼操心,到處奔波……我……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張春雪見她哭了,連忙放下鍋鏟,拍了拍她的手背,歎了口氣。
“傻孩子,哭什麼。”她的聲音也有些沙啞,眼神裡帶著一絲愧疚和憐惜,看著周明麗,就像看著自己受了委屈的閨女,“說到底,是我們鐘家對不住你。”
張春雪輕輕摸了摸周明麗的腦袋,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他虧欠你的,媽知道。他對你不好,那我就得加倍對你好,這樣媽心裡才過得去。”
這番話,樸實無華,卻像一把鑰匙,一下子開啟了周明麗情緒的閘門,也戳中了她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她本就因為工作的事情激動不已,此刻聽著婆婆這番掏心窩子的話,更是感動得一塌糊塗。
“媽……”周明麗哭得更凶了,抱著張春雪的胳膊,泣不成聲,“您彆這麼說……您對我已經夠好了……是我沒福氣……嗚嗚嗚……”
廚房裡一時間隻有周明麗壓抑的哭聲和張春雪輕輕的安撫聲,灶膛裡的火苗跳躍著,映著婆媳倆的臉,忽明忽暗。
鐘曉曉在一旁看著,原本憋了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她媽和宋老師到底是怎麼“偶遇”的,那“偶遇”的細節又是怎樣的,這會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情一幕給打岔了。
她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二嫂,又看看一臉疼惜的媽媽,那些到了嘴邊的話,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不知怎麼就又嚥了回去。
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飯菜剛端上桌,廚房裡還彌漫著白菜豆腐的香氣。
鐘誠發那不爭氣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廚房門口,手裡還牽著個小不點兒,正是他兒子鐘鴻慶。
灶膛裡的火光跳躍著,映著鍋裡咕嘟咕嘟的白菜豆腐,本是暖融融的飯點。
可一見鐘誠發和他那兒子,張春雪臉上的那點子暖意,“唰”地一下就褪得乾乾淨淨,沉得能滴出水來。
鐘曉曉和周明麗也停下了筷子,廚房裡的氣氛瞬間就凝固了。
鐘誠發臉上堆著討好的笑,一看就沒安好心。
他推了推鐘鴻慶的小身板。
“鴻慶,快,叫奶奶,叫奶奶啊。”他催促著,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自然的諂媚。
鐘鴻慶這幾天在他外婆李紅娟家,耳朵裡灌滿了張春雪的壞話,小孩子哪懂分辨,隻覺得眼前這個奶奶麵目可憎。
他小嘴巴一噘,腦袋一甩,扭到一邊,硬是不吭聲,還往鐘誠發身後躲了躲。
張春雪也不說話,就那麼冷冰冰地盯著這父子倆,眼神跟臘月的冰溜子似的,看得鐘誠發心裡直發毛。
鐘誠發臉上掛不住了,有些急了,擡手就在鐘鴻慶的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快叫奶奶!”他壓低了聲音,帶著威脅。
鐘鴻慶本來就憋著氣,被他爸一打,更是委屈,“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哭聲尖銳刺耳,劃破了廚房暫時的寧靜。
張春雪冷笑一聲,聲音裡沒有半點溫度:“鐘誠發,你帶著他來,是存心惡心我是吧?”
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鐘誠發的臉。
“我讓你去跟那李紅娟把婚離了,你倒好,婚沒離成,反倒把她兒子給我領回來了?你是什麼意思?”
鐘誠發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急赤白臉地辯解:“媽!這也是我兒子啊!是你親孫子!”
他試圖用親情來打動張春雪,語氣裡滿是委屈。
張春雪眼皮都懶得擡一下,語氣淡淡的:“他連聲奶奶都不肯叫,我可不認這個孫子。”
鐘鴻慶哭聲依舊,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鐘誠發一聽這話,更是急了,覺得他媽這是故意刁難,又覺得鐘鴻慶實在是不懂事,擡手又往鐘鴻慶屁股上招呼了幾下,下手明顯重了些。
“叫啊!你個小兔崽子!快叫奶奶!”他氣急敗壞地吼道。
鐘鴻慶哭得更大聲了,上氣不接下氣,小臉漲得通紅。
張春雪眉頭皺得更緊,終於開口:“行了,鐘誠發,你也彆在這兒演戲給我看了,彆為難孩子。”
她的聲音依舊冰冷,聽不出喜怒。
鐘誠發聞言,心裡一喜,以為他媽這是心軟了,要鬆口了,臉上的焦急也緩和了幾分。
他剛想順杆爬,說幾句軟話,就聽張春雪話鋒一轉,聲音冷得像冰碴子。
“既然你這麼寶貝你這個兒子,捨不得你那個攪家精媳婦兒,那就帶著你的好兒子,一起滾!”
“滾回你老丈人李家去!”
張春雪指著門口,毫不留情地罵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你要是捨不得那個李紅娟,你就給我滾去李家當上門女婿!彆在我鐘家待著礙我的眼!”
這話一出,鐘誠發是徹底傻眼了,他沒想到他媽這次是鐵了心了,一點情麵都不留。
他臉上的血色褪儘,嘴巴張了張,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慌忙給一旁默默吃飯的鐘誠毅使眼色,指望這個弟弟能幫他說句話,緩解一下氣氛。
鐘誠毅卻像是沒看見一般,低著頭,隻管扒拉碗裡的飯,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彷彿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張春雪見鐘誠發還杵在那兒不動,臉色更難看了,她霍地站起身,轉身就往牆角平日裡放燒火棍的地方走去。
那架勢,明擺著是要抄家夥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