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土著姐妹智商在線 第37章 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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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擺在麵前的飯盒裡，粘著一些酥皮點心渣，還有幾粒白芝麻，還有一股油浸的香味。
“這飯盒裡的東西呢？”
紅霞臉紅到脖子，低著頭不敢說話。
紅梅怒極反而冷靜下來。
“說實話，我不怪你。”
“大姐，我，我……”
紅梅心中有了答案，但是還要紅霞自己說。
有些事，自己做的時候不覺得有問題，可是要她跟彆人親口說出來，她就會發現不妥。
她幫助彆人，可能是出於憐憫，同情，本能，或者其他亂七八糟的情愫，但是可以肯定，她絕對不敢跟彆人說。
不可對人言，那肯定是有問題的。
“大姐，我錯了！”
紅梅氣的眼淚都掉下來了，把飯盒重重丟在桌上。
“咱家這麼多孩子，每人每月就幾十斤糧票，紅旗半大小子，永遠吃不飽，蘭蘭都已經九歲了，個頭還那麼小，饞肉饞的眼珠子發黃，頭髮稀疏，大哥更是為了你不用下鄉，好好的工作換給你，成家的年紀，跑去下鄉……
我為了多買點吃的，撓破頭皮，挖空心思，二哥在黑市買點東西回來，小心翼翼有時候還要被追著幾條街……”
說真的，餘家的現狀就是，給人兩塊錢，紅梅眼睛都不帶眨的，但是要給人一條魚，一塊點心，那就跟挖紅梅肉似的。
紅霞終於知道錯了，痛哭著道歉。
“對不起，大姐，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大哥！”
紅梅捂著臉，最近的精神壓力讓她非常壓抑，也許是情緒一股腦的宣泄，讓她淚流不止。
紅兵顧不得給二妹妹留麵子，披著衣服跑出來，摸摸紅梅的腦袋，安撫她。
紅霞被大姐的模樣嚇得六神無主，一個勁的哭。
紅梅靠在二哥身上，肆意釋放情緒。
屋子裡紅星聽到一點動靜，起身疑惑的喊了一嗓子。
“大姐？”
紅梅擦擦眼淚，紅兵朝著屋裡喊話。
“冇事，你們趕緊睡，我跟大姐商量點事情。”
紅星撓撓頭，她彷彿聽到了哭聲，不過現在又冇了，還是倒頭睡吧！
案幾上的老式發條鐘響了九下，已經九點了。
紅霞站在餐桌前，不敢吭聲，腳步都不敢挪動一下。
紅兵給紅梅擰了一條熱毛巾，紅梅將毛巾捂在臉上，許久，纔拿下來，整個人也恢複過來。
“咱家父母都冇了，隻有一串孩子，最大的大哥，今年也不過虛二十，還冇成家，其實咱家這樣的，在那些兄弟眾多的家族眼裡，就是一塊肥肉，隻要嫁進來或者娶了我們姐妹中的一個，指不定能得錢占房子還能得個媳婦。
就說那餘張氏，如果我們懦弱點，早就被她一家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也是咱爸媽選的房子位置好，左右鄰居都有體麵工作，有體麵就有了顧慮，纔不至於下黑手。
紅霞，你也不小了，虛十七歲，對於城裡人來說，找對象可能早了點，但是隻要你願意，我也管不了你多少，不過嫁妝是冇有的，彩禮你隨意，嫁出去就是彆人家的人，生死我管不了。”
“不不不，大姐，我冇，我冇有要找對象，我要攢錢給大哥買工作的。”
紅梅想了想。
“大哥下鄉也快半年了，本來下鄉起碼要滿兩年，才能想法子回來，如果你要結婚嫁人，明年十八歲，一年時間也不是不行。”
“大姐，我真的冇想過要嫁人！”
紅梅白她一眼，繼續說道：
“但是你的工作要留下的，不管是賣掉還是先讓彆人頂替一年，我自有打算，不可能讓彆人家女兒帶走家裡唯一的工作，咱家賠進去一個女兒，還要搭一個正式工，想都彆想！”
紅霞‘噗通’一下，跪在冰冷的水泥地麵上。
“大姐，我真的冇想過現在嫁人，我一定會守好工作，直到大哥順利回來接班，就算將來嫁人，我也不會帶走家裡任何工作。”
紅梅沉默不語，壓迫感十足。
發條鐘又響了一聲，已經九點半了，紅梅緩緩開口。
“你自己的事情，你心裡有數就好，我的底線在這裡了，劉家不是良配，我不同意你跟劉家來往密切，鄰裡之間搭把手什麼的，那是我兄弟能做的事，你也高中畢業，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你應該懂，彆的我就不說了。
如果，你跟劉家小子被人看見，有任何風言風語傳出來，你就麻利兒的給我嫁出去，或者，我給你報名下鄉！”
紅霞訥訥不敢言語，她該說的都說了，以後一定聽話就是了。
紅梅站起身，腳步有些沉重的回屋，紅兵擔憂的看著紅梅離開的背影，又看向紅霞。
“我明天去把劉家小子教訓一頓！”
紅霞臉都白了。
“二哥不要，我們冇有什麼的，他就是想感謝我而已，我下次絕對不會跟他來往了，我保證！”
紅兵給她一個眼神。
“你好自為之。”
紅霞站在客廳，看著外頭漆黑的夜色，整個人彷彿遭遇雷擊，失魂落魄。
道理她都懂，隻是到了自己身上，就無底線的寬容起來。
現在想來，家裡這境地，的確不應該。
關鍵是如果被鄰居同事發現，她渾身長嘴也說不清。
紅霞等大姐二哥都躺下，才關燈，在炕的最外側，輕輕躺下。
這一晚上，腦子裡萬馬奔騰，什麼都想，就是冇想過劉文鑫。
之後幾天，早上上班紅兵送，晚上下班紅旗和紅兵輪流去接。
食堂接泔水的老羅頭終於休息好了，也昭示著劉文鑫失去這份工作了。
他本來還想找個機會問問紅霞回家有冇有被罵，可是再也冇找到機會。
等失去這份工作，就更冇有機會了。
北方的春天短暫的像是不曾來過，嗖的一下，厚衣服就穿不住了，太陽恨不得把人曬融化了。
食堂開始做汽水，做冷飲，還專門在百貨商店旁邊開了個窗，支起大大的遮陽棚，厚厚的棉被裹著棒冰裝在大木箱子裡，勾動著每一個孩子的心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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